翟奕迷迷糊糊地趴靠在着桌前,耷拉着眼眸瞥见到桌上还有酒壶,习惯使然自己直接往前伸出手去,连续摸索好几次,这才将酒壶拿到手中,倒着酒又喝起来,突地手里的酒杯被人夺过去,当时就自己毛躁起来,大声叫嚣嚷道:“把酒还给我。”
翟奕站起身摇摇晃晃想要去夺,精神困顿不已,也不知道面前的人在和自己说什么,总归是听不清啊,她就往自己嘴里硬塞东西,刚入口就有些苦涩,真是怪难吃的。
翟奕想把嘴里的药丸吐出去,结果被季棠捂住嘴,硬生生把药丸逼入她腹中。
“太难吃了,苦。”
直至药丸落入翟奕腹中,季棠这才松开捂在翟奕嘴上的手来,翟奕喝醉酒倒是比往日里温顺不少,不过嗜酒的毛病终归得改改,后面她不能再惯着翟奕这家伙,往日的习性和脾气都得让她改改。
玉汝端着热水进来,看到小姐好不容易才翟奕把这个醉鬼搀扶回来,她本就对醉鬼的印象不好,翟奕这样的人,全身上下没点本事,也不见得长得玉树临风就算了,结果还有嗜酒的恶习,真不知道小姐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人,自己都为小姐不值得。
季棠简略地将繁琐的头饰与身上嫁衣换下,披着件单袍慢走过来,就算是翟奕喝醉了,她也不能让这醉鬼碰自己,更别提今夜是大婚,翟奕已经是在挑战她的忍耐,便让玉汝把热水放在房中就好,然后吩咐道:“你下去吧。”
玉汝将热水放置在床侧的矮几,她不满地撇上翟奕一眼,便走向门口轻声关好房门转身离去,今夜是新人的洞房花烛夜,外间根本没有安排人值夜,以防打扰新人温存。
翟奕梗着嗓打出一个长长的酒嗝,见到季棠伸手来就要来脱自己的衣袍,她连忙警觉护住外袍的衣领,紧紧拽住自己身上的衣袍,眼神晕乎乎的望着季棠,嘴里一直呢喃道:“不行,绝对不行。”
翟奕胃里有股烧灼的感觉涌着,刚刚吃下去的药丸,让她很是难受,自己依靠着桌边倒下一杯酒水就往嘴里灌去,本想要冲淡嘴里的苦味,嫌弃小杯喝得不过瘾,便把酒壶提起来灌,可刚入口下肚就又是一股烧灼上来,小声嘀咕着:“这水味道,怎么不对劲啊。”
季棠看到翟奕的动作直接几步上前来,伸手就将翟奕手中的酒壶夺过来。
翟奕被季棠夺去酒壶,登时就很不满地朝面的季棠大声嚷道:“把水还给我,”
季棠提着酒壶将桌上两个青瓷酒杯倒满,端起一杯递给翟奕。
翟奕见到有水连忙伸手去接,还不待她从桌上拿起来。
季棠已经出言阻止道:“等等。”
“又怎么了,你烦不烦啊。”
季棠自知翟奕醉得糊涂,可仍旧是轻柔握住翟奕端着酒杯的手,不管她醉到什么地步,她也要和面前的醉鬼说清楚,自己端起另一杯酒,从翟奕清瘦的臂弯挽过去,十分认真地向翟奕说道:“翟奕,喝下这杯酒,你我此生便是夫妻,今后我希望你做个好丈夫,我也会学着如何去做好一个妻子,请你不要负我。”
“你好啰嗦啊,”翟奕不满地嘟囔,伸手就将杯中酒一口饮下。
季棠无奈地看着这个醉鬼,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略有些惆怅般地将自己手中的酒饮下,酒水辛辣的味道直刺口腔,“翟奕,我和季府从此以后便拜托你了。”
翟奕看到季棠被酒水辛辣刺激得直皱柳眉,自己在旁边笑嘻嘻地从桌上抓起一把子莲,献宝一样送到季棠面前,伸张开手掌傻笑地向季棠说道:“这个甜的,甜的。”
季棠轻放下手里的酒杯,自己从翟奕掌中子莲里选出最完美的一颗,轻捻在指尖放入口中,这呆子实是醉得厉害,哪有子莲是甜的道理,她将口中子莲慢慢嚼碎,舌尖微碰起初是清凉中一点微甜,随之而来的是苦涩席卷,到最后唯有寻常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