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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当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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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大夫,以后这件事可万万不可再提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提就是了。”边歌想,刚刚梁昭那表情,就算给她十个脑袋,她也不敢再提起。

伤员营设在营地的南边,这里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伤员从前线被抬到这里。受了伤但还有活路的他们会抬回来,但是如果死透了,就直接抬去埋了。

“快快快!”

“快把伤员抬进去!”

“新的医官来了!”

“边大夫,目前伤员营建了三个,随行的医官管一个,你管一个,另一个是城西的刘大夫在看,刘大夫一个人年纪大了,要是他一个人看不过来,还请您能过去搭把手。”传令官带她来看病的地方,顺便给她介绍了这里的情况。

边歌知道刘大夫,也就是城西开青源堂的□□,此人年纪已经过了花甲,但是眼神还好,原本膝下有一子,结果被征兵征上了战场,年纪轻轻,不到二十岁就死了。连尸体都没有。他一个人守着青源堂过活,青源堂开了五十多年,比边歌的杏林堂还要久,所以城西的病人都习惯找这个老人。

“随行的医官张柏老,也是将近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跟着军队一辈子也没有回过老家,孑然一身,他那个人不太爱说话,但是人还是挺认真负责的,你们没什么事就不要去打扰他。”

“行。”边歌让郁栖川把药材放在木板上,免得受潮发霉,“我们晚上住哪儿?”

传令官又带他们去了另一个营帐,里面摆着三张行军床,有两张都是已经有人了,靠近营帐门口的是张柏老,里面的是□□,□□向来怕冷,故而选了个里头的位置。

“这张床就勉强你们两个挤一挤,之前我们并未料到边大夫您会带着助手过来。”传令官的脸上略有愧色。

“无妨,无妨,我只是怕他一个人留在杏林堂也没什么用,不如带来可以帮我包扎,磨药。”

“每日两餐会有军士送来,希望边大夫能理解,行军打仗极其不易,条件也是非常艰苦的。”传令官说道。

“放心,我们理解的。”

“缺什么药可以派个军士去禀告将军,将军会派人去山上采。今晚,就请两位再次好生歇着,明日再医治伤员。”

“多谢。”边歌抬手道谢。传令官叮嘱完之后,觉得没什么事了,就掀开营帐准备离开,然而,他出营帐的一刻又转过身,朝着边歌两人拱手鞠了一躬,以对他们表示敬意。

在现在这个动乱年代,没有哪个人会大发善心跑来最危险的边境线上,尤其是进入军中。打仗有胜有败,况且魏国跟柔然作战,多半是败仗多。因此,撤退的时候,军中的医官只能自己跟着士兵逃命,几乎没有人会腾出手保护他们。

故而随军的医官多半是文可医人,武可杀人。

一手救人,一手杀人。

军士送了晚饭进来,只有四个馒头还有一碗咸菜。边歌拿起来咬了一口,馒头非常干,看起来是应该是两天前做的,军中的伙夫都喜欢这么干,一次多做一些馒头,上了战场之后可以带着作为干粮。

郁栖川铺好行军床之后,就给她倒了一碗水:“有点冷,你看看能喝不?”

边歌接过大碗喝了一口,像冰水一样,一直从头凉到了脚底心:“太冷了,这个水还是你喝吧,我不渴。赶紧坐下来吃吧,累了一天了。”

郁栖川点点头坐在边歌的前面拿起了馒头蘸着咸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也不管什么形象了。他一天没有吃饭,再加上策马在寒风中,手掌抓着缰绳没有半点儿敢放松的,手掌已经被缰绳勒红了,手掌的边缘还有些破损的地方。

“你手掌怎么了?”边歌看到他手上的伤口,就把他手掌抓过来,后者攥着拳头,不肯让边歌看他的手掌。“把手打开!”

郁栖川咬着嘴唇:“……”

边歌:“把手打开,我看看。”

郁栖川:“没什么好看的。”

“我说把手掌打开,你不听话?”边歌第三次重复,郁栖川才缓缓打开手掌,上面已经不止是勒红这么简单,很多地方都已经磨破了,饶是郁栖川这么厚实满是老茧的手竟然也被缰绳磨破了,可见这匹马的配置多么恶劣。

“你看看,手都磨破了,竟然不跟我说。好歹我也是个大夫吧!等着!”边歌从包袱里摸出了金疮药,这个是她以前独自配置的,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平时自己受了点小伤都不太舍得用。

她给郁栖川洒了一点点在伤口上,一边洒一边小心地吹开来。

米白色的药粉覆盖在伤口上之后,郁栖川感觉伤口凉凉的,没有那么疼了。“这是什么药?怎么以前没见你拿出来用过?”

“这药可金贵着呢!我这么多年也就做了这一小瓶。它可以止血镇痛,加速伤口愈合,明天你这伤口就能好了。为了做这瓶药,我可是翻遍了整座扶摇山才凑齐里面的八十一种药材。”边歌收起药瓶,小心翼翼地藏好。

吃完饭后,一个老头进来了,长着一双丹凤眼,面容严肃,眉心有明显的川字,这是因为平时皱眉太多了形成的纹路。他对两人熟视无睹,一屁股坐在营帐门口的床榻上,脱了靴子外衣,就直接倒头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

边歌和郁栖川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个就是传令官说的张柏老,他一向不爱说话,边歌也就没有去打扰他。

不一会儿,另一个老人也进来了,他是□□,□□看到边歌的一刹那,面容变得慈祥起来:“边大夫,你怎么也来了?”

“刘大夫,我也是收到梁将军的信函,才来的。”边歌说道。

“边大夫真是医者仁心啊!我只是想来看看我儿子曾经战死的地方,抚冥镇是我儿子拼了命才守住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柔然人抢了去。”刘大夫的苍老的脸颊上显露着坚定的决心,仿佛他就是那个力挽狂澜,中流砥柱之人。

“刘大夫,节哀顺变。”

刘大夫看了一眼边歌旁边的俊美青年:“这位是?”

“他是我的助手,特地跟我过来帮忙的。”边歌介绍道,“他叫小川,是个哑巴和瘸子。”

刘大夫看着他,心底有些动容,不仅悲从中来:“我儿子当年上战场,也是这般年纪。小伙子,上了战场,比不得在抚冥镇里,时时刻刻要小心谨慎,不要强出头,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郁栖川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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