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面馆?那她见过我吗?”
“根据那姑娘的话,是见过你的,你也见过她。”
“难道是曾经来看病的病人?”边歌回忆了这几年来看病的人,但是时间久远,有许多人都不记得了。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刘大婶笑道,“那姑娘人长得水灵,也机灵,你去瞧瞧,说不定真的能成。”
“可是我这杏林堂……我要是走了,就没人看店了。”边歌实际上是不想去,
“没事,去一小会儿,要不大娘把她带过来?”
“别,千万别。好了好了,我去看看就是了。”边歌跟着刘大婶出去,走了十几步拐进了刘大婶的面馆中。面馆里都是一些吃面的客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
“人在哪儿呢?”
“在楼上,你上去看看。”边歌扶着楼梯扶手,看了一眼楼上,有些胆怯,“算了,我不上去了,你叫她下来吧,我怕上去之后会闹出什么事,到时候我不娶也得娶。”
“你还信不过大娘吗?上去吧,大娘保证不会发生你说的那些事。大娘保证你见了那人,肯定会带她回杏林堂的。”
是么?边歌听着刘大婶的话,越听越觉得心里没底,刘大婶虽然了解她,但是还没有了解到这个地步吧?
她走上去,打开了第一间客房的门,里面站着一个姑娘,正是当初下着大雨来求她去救治爹爹的姑娘。刘大婶,这次你可算错了,我不喜欢她。
姑娘听到开门声,就转身看着边歌,露出了一个羞怯的笑容:“边大夫,你来了,进来吧。”
“不了,姑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毕竟对姑娘的名声不大好,我还是站在外面就好了。”
姑娘看着边歌,倒了杯水:“边大夫,你进来吧,别站着说话了。”
“姑娘想要说什么?请说吧,边歌在外边听着就好。”边歌始终不肯进去,她实在害怕对方打着什么主意,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绝对不能暴露!
“我其实只是想报恩……”
边歌立即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姑娘,你爹并非我所救,你要报恩应该去找城北的徐大夫。”
“但是,那日小女子去求先生,先生雨夜冒险出诊,如不是因为小女子的缘故,又怎么会跌入陡坡,受伤呢?所以小女子心有惭愧,想要报答先生大恩。”
“打住打住,我不需要你报恩,我以前说了,我这辈子只会娶我所爱的人,我对你并无感情,你对我也并无感情,只是恩情,还是你一厢情愿的恩情。我边歌不需要这些东西,请姑娘好自为之吧。”边歌义正严词地拒绝了她。
“边大夫,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你已经二十七岁了,难道不为你的家族考虑传宗接代吗?”
边歌笑了笑:“于我而言,这世界上最不重要的就是子嗣,我家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我所能拥有的就是杏林堂。这个世界太苦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受苦。”
说完,她转身离开,剩下姑娘坐在原地。
下到楼下,刘大婶凑上来:“怎么样?成了吗?这么快就下来了?”
“大娘,以后报恩的就不用介绍给我了,我不喜欢这样的。挟恩图报的不是爱情,那是最傻的自我感动。”
“边大夫倒是个通透的人儿,也罢,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吧。大娘也管不了这么多。只是希望你能为你娘考虑,她在九泉之下,是断然不希望你这般生活。”
“娘亲那我百年之后会去解释,您就不用操心了。我这辈子只会娶自己喜欢的人。”他拜别了刘大婶,回到了杏林堂。之后给几个着凉的病人看完病,就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一天。
*
今日杏林堂来了个稀客!
边歌却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到人走进来,她也不想去迎接。
因为来者正是当初差点害她的斛律霰!
斛律霰一身黑色长衣,外面套着一件白衣,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故作风雅,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边大夫,原来你在这儿呀!”
“你来干什么?”边歌看到他心里就有气。
“我来看看你啊,之前都说了,有空肯定要去看看你的。看看你是否还安好?”斛律霰也不客气,自顾自地坐在边歌对面。
“托你的福,我现在还活着!”边歌斜看了他一眼,嘴角冷笑,“这是病人坐的地方,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那天的事情真的不能怪我,你知道,我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谁对我怎么样,我肯定是要还回去的。你当初下药,把我丢在二楼的客房,现在我也让你试试你自己的药,在屋里躺一会儿,很公平,对吧?”
边歌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叫公平?你身强力壮,自然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我只是一个普通小大夫,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
“你发生了什么?”斛律霰好奇地问。
“我……”边歌不知道他是知道还是故作不知道,便没有说话。
斛律霰啪的一下打开了折扇,上面绣着一朵兰花和几只蝴蝶:“你怎么会发生事情呢?知道你打不过,所以我下令不让任何人接近那间屋子,你只是自己在屋里躺了一天。”
边歌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要不是自己是个大夫,知道怎么自救,可能就被他祸害了!
“帮我看个病。”斛律霰压低声音说道。
“你有什么病?”边歌问,“我看你好着呢!根本没病!”
斛律霰伸出手,拉起袖子,他的手臂上长了很多的水泡,亮晶晶的,里面全都是脓水:“全身都是。这算是病吗?”
边歌看见立即掩面捂住口鼻,随后往下拉了一下他的衣襟,果然白皙的胸膛上全是这种水泡:“这种会传染,你别靠太近我。”
“你能治吗?”斛律霰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