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给回我?他不是很缺钱吗?这一枚戒指少说也值一百两黄金。”他的目光穿过重重雨帘,却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边歌,你快回来了吗?你看完病人了吗?”他想着,更加心烦意乱了。
这时,大街上出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撑着一把破烂的油纸伞,一身的衣裳已经被雨水浸透了,头发贴在脸上,身上到处是泥泞!手里的灯笼也不见了!
郁栖川看到那个小姑娘,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他来不及撑伞,直接冲进大雨中:“边歌呢?你怎么一个人回来?”
“边大夫……她掉下山坡了,我看不到她,只好回来找你们!赶紧去……”她还没有说完,郁栖川就火急火燎地向城外跑去。
他有不好的预感,但是他并不希望自己的预感会成真!边歌!你的等着我!我马上就来!他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向城外跑去!
守城的看到他就知道是去救边大夫的,远远看到就立即给他开了城门,要说这个收成门的也是跟边歌一条街上的,只不过他没办法离开岗位去救人!
郁栖川沿着地面的脚印一路追踪,终于看到了路边的灯笼,他朝山坡看下去,草木茂盛,而且石头很多,草丛有一条滚落的痕迹!
他二话不说沿着滑痕滑下去!雨水打湿了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长发披散在背后,水珠不断地从头发上滚下来,但他没有时间去打理。
在山坡底部躺着一个身披蓑衣的男子,正是边歌!
“边歌!”
他立即跑到边歌身边,将人抱起来拍拍对方的脸:“边歌,你还活着吗?”
边歌苍白的嘴唇动了一下,眉头皱得很厉害,可能是身体太疼了!
“你说什么?”郁栖川低下头匍匐在他嘴边,然而后者的声音太虚弱了,他什么也听不到。他将边歌身上的蓑衣斗笠都揭开丢掉,然后将人横抱起来,带回杏林堂。
那个小姑娘已经去城北找另一个大夫了。
郁栖川一回来就立即给边歌换了衣裳,这时候才发现边大夫竟然是个姑娘!他的手僵在了空中,脸像被火烧了一样。他迅速别开脸!想起这段时间来,他与边歌是如此地亲近,甚至还躺在一张床榻上同眠了好几天!
“娘……不要走……不要走!”边歌在昏迷中嗫嚅着。
我!这是干了什么!他抬起手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边大夫,对不住!”他迅速将被子给边歌盖好。
郁栖川立即手忙脚乱站起来,去给人煮药,他不太懂要给她吃什么,于是找了边歌娘亲的医书,照着上面的方子给他煮了一碗祛风寒的药,大概就是防风,麻黄,桂枝,紫苏,白芷,独活,川乌……
他煮好药回来,发现边歌一直迷迷糊糊地说着话,他伏下身子去听,又听不清楚。
“公子,我给你煮了药,起来喝点?”
对方没有任何意识。
“公子?”他伸手捏着对方的嘴,直接给人灌下去了。边歌一直挣扎着,但是拗不过对方手劲儿太大了,只能不断地任由对方把药灌下去。
郁栖川放下碗,又扇了自己一巴掌!怎么能这么粗鲁了呢!“边大夫!对不住。”他拿起布轻轻在边歌嘴角擦去流出来的药汤。
喝了药,边歌脑袋昏沉沉的,又睡过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是醒着还是睡着,反正她的脑子浑浑噩噩的,像一团浆糊一样,有时候听到很多人在说话,又是又什么也听不到了。
三天后,边歌醒了。昏迷了三天,她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自己的杏林堂,她慢慢记起自己是杏林堂的大夫。
她摸摸自己的被子,是干的,自己的衣服也是干的!她立即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郁栖川!”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她的右手绑上了两块木板,右腿完全不能动,外面的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郁栖川端着药进来:“躺回去,不准乱动。”
“什么时候到你命令我了?”边歌有些不满。
“公子,城北的徐大夫说你要好好修养,不宜到处乱跑。”
边歌一听城北的徐大夫给她看病,立即伸手摸自己枕头下的钱,果然没剩下多少了。城北的徐大夫是出了名的贵,他的药铺用的药当然也很好,只是那是专门给有钱人看病的,抚冥镇里的很多贫民百姓只要能来找边歌看病,绝不会去找他。
“我的钱!”边歌就快要哭出来了!
郁栖川看着他,心里有些好笑:命都快没了,还想着那点钱?“公子,喝药。”
边歌看着这碗药,知道肯定很苦,她喝了一小口,瞬间作呕:“怎么这么苦?多少钱?”
“一百文。”
边歌一听一百文,又舍不得倒掉,只好捏着鼻子喝下去,喝完之后,整个人脸色铁青,像喝了毒药一样。
“一百文一碗药,我得看多少个病人才能回本?下次不要找他看了,他就会趁火打劫。”边歌靠在床头嘟囔。
“好的,可是公子如果不找他,那谁给你看病?”
……
边歌:“……”“算了,这次就让他占个便宜,下次他要是受伤了,我开两百文一碗的药给他。你知道我的身份,要好好保密!”
郁栖川低下头:“嗯。”
边歌知道把这人留在自己身边,迟早会知道自己身份的,不过,既然他都承诺要做自己的奴隶了,想必肯定不会泄露出去的。所以,在他面前,也不必一直遮掩着身份!“对了,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
“她告诉我你掉下山坡之后,就去找城北的徐大夫去了。想必这儿她娘亲已经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