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疯子。
刘寡走后好久,沈奚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没消下去,直到拟夏说太医到了,她才重新收整好表情。
那太医还是之前给她看伤的那个太医,名叫刘墉,年纪已经不小了,医术也算得上高明,平日里刘寡有个头疼脑热,也都是他来看的。
只是刘墉伺候得了刘寡,却伺候不了沈奚准,沈奚准的脚伤上加伤,之前那几天全白治了,所以他有些气结,“王妃切勿再走动了,可怜老臣没法向陛下交差啊!”
沈奚准讪讪应下,看他在以前的药方上重新添了两味药,又在走时不容置喙的拿走了前几日给她的拐杖。
若没人授意,他估计也不敢,沈奚准懒得计较了。
她躺在榻上忍着疼,没想到侯斯年竟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陛下说你又伤了脚?我看看,疼吗?”
“又扭了下罢,没什么大事。”沈奚准脚踝上头敷的药才被更换过,显然比上一次更厚了一层。
侯斯年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我就不该让你出去的。”
沈奚准安抚他道,“也是不小心,你还回去宴席吗?”
“不回了,我已向陛下告过假了。”
也许是乍一听到沈奚准又受伤的消息还没缓过来,侯斯年的心里还是慌得很,他摸摸沈奚准的脸,道:“准准,我知你在帐中待着闷,可咱们这次等脚伤好了,再出去行吗?”
“行。”沈奚准叹息了。
可她在帐中养伤,心里却是闲不下来,昨天在半路遇见曹梨棠与连书音的事好像石沉大海了,她也没听到外头传出什么消息。
就在她以为可能是不了了之了,拟冬才带回消息来说,连曹二人一大早就被杖死了,是刘寡当着所有官员和女眷的面下令仗杀的,当时血喷的老高,还溅了某个官家小姐一身。
这倒有些超出沈奚准的预料,她只当刘寡会严惩,但却没想到刘寡会直接将人杀死。
是与她有关吗?沈奚准不由轻轻的颦起眉来。
蝉声就这么渐渐弱了下去,木兰秋狝也在不知不觉中接近了尾声,侯斯年怕沈奚准还会乱走,便停了侯宛儿的禁足,要她跟在沈奚准身边伺候。
只是刘贸云也经常借口来探望,沈奚准不想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回回都找理由将他们两个一起打发出去。
这日刘贸云刚拉走了侯宛儿,皇后裴氏和益王妃苏氏后脚便到了,裴氏看沈奚准手中握着莲蓬,笑问:“你怎么突然这么有闲情逸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