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蛇和法比安被动静吸引来,就看见两个人没在跳舞,而是背对背蹲在角落里画圈。
法比安惊异,边走过去边说,“这是怎么了?”
话音未落,头顶幽暗一闪,他脸上也挨了一鞭子。
随着重重一声啪后,两个蹲着的人应声一跃而起。半脸红肿的异蛇指着全新加入被抽套餐的法比安,对半脸红肿的西蒙和蔼开导,
“你看,所有人都被她抽了。不是你的问题。”
西蒙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地点点头。
半张脸红肿的法比安:?
出走半生,哥们竟成对照组。
他本很有些少爷气,在新十字里也是刺头类型的。被莫名打了一巴掌,当即红了温,怒气差点顶破了脑门。
只是手都摸上骑士剑了,他又看到西蒙托着半边脸颊默默憋泪,心里的愤怒就跟浇了盆冷水似的,熄了,只剩了团呛人的烟,堵得人心慌。
“干嘛呢。”法比安揉了揉他的头,非常科学地表示,
“都被打了,就是都没被打。”
异蛇是唯一没走进走廊的。原本他还暗暗窃喜自己聪明,没走进陷阱里。可在看到另外三个人借着被打团在一起,其乐融融时,他立刻坐不住了。
他几步窜到三人身边,仰头大喊,
“我!我还没被打呢!”
黑漆漆的走廊天花板明显犹豫了一下。
这区别对待,立刻招来被打三人组明晃晃的视线。
众目睽睽之下,异蛇急了,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没收劲。极响亮的一声,带着壮士断腕般的勇气,震得整个走廊悚然一静。
法比安托回惊掉的下巴,对顶着红肿脸但喜滋滋凑过来的兄弟竖起一个佩服的大拇指。
蝙蝠叹息着捂住眼睛,避免这么傻逼的一幕进入自己珍贵的脑子里。如果可以,他看上去更想把受了污染的脑子倒出来。
西蒙挤在推搡的几人中间,捂着脸,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既然大家都被打了,自然可以坐下来好好讨论为啥被打了。
法比安抓过西蒙,一边拿他的脑袋垫下巴,一边质问蝙蝠,
“好端端的,那位美女怎么动手啊。”
蝙蝠一脸“哥也是被打的”的表情,不满地说:“我哪知道。”
西蒙连忙为蝙蝠找补了一句,“不关他的事,我们俩是一起被打的。”
“啊?”法比安生气,反手掐住他的脸颊,给他手感极好的娃娃脸挤了个小鱼嘴,
“你不顺着我就算了,干嘛还给海盗说话。”
异蛇跟颗歪脖子树似的,斜斜吊在蝙蝠身上。他看不惯兄弟欺负人,随手把他的手扒拉下去,说:“美女蛇跟船长走得近。这不会是他的意思吧?”
蝙蝠高冷抱手,“以厄歌德那假传圣旨的德行,如果船长真说了每人赐一巴掌,咱们现在应该已经下船埋了。”
他想了想,忽然看向西蒙,犹疑地说,
“该不会……她也进去看了?”
两人视线相对,各自虎躯一震,感觉头都麻了。
在异蛇和法比安此起彼伏的“谁去看了看什么了我能不能看”中,蝙蝠咬着手思索片刻,大义凛然道,
“我再去确认一下好了。”
西蒙立刻掐着闲杂人等的后颈后退,真挚道:“蝙蝠先生一路好走。”
三人退的远远的,扒着墙角观察,脑袋叠成一串圆团子。肩负着全村的希望,蝙蝠深吸一口气,压住船长室的门把手,缓缓开了一条缝。
看了几眼,他镇静把门关上。
三人发现勇士还活着,立刻一拥而上,瞪着闪亮八卦的眼睛求问真相。
“怎么说呢……”
蝙蝠回忆着刚刚两人黏糊得拉丝的情景,沉痛宣布,
“如果我觉得,我们的船可能要跟第四军共度很长一段时间的话,我也会忍不住给见到的所有人一巴掌的。”
……
图安当然发现了这次的悄悄偷窥。
他想,可能是耽搁太久,让小孩们担心了,于是抵着海珀的胸膛偏过头,结束了这个起因奇怪的接吻。
水润的唇瓣间拉出银丝。海珀迷茫地睁开眼,呼吸微促,还想掰回他的脸继续,却被图安了无情绪的金色瞳眸压制了躁动的血液,只得舔净唇边的唾液银丝,抬起头看他。
“我们来谈谈行程吧。”图安平静回望,无声地做着口型。
“海珀小将军,接下来,我们要一起为解除结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