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支吾着,偏过头不看他:“你把衣服穿上。”
邵子濯顺着她头偏离的方向晃悠过去:“一会睡觉了,不穿了。”
关山月的余光里全是他肌肉的肌理,躲也躲不开:“睡睡睡,我先去睡了,明天还有个会呢。”
话音刚落,唇上就传来稍纵即逝的触感,手极快地触及到了邵子濯的肌肉,而后又失去。关山月落荒而逃:“我先去洗漱。”
身后传来嘲笑似的轻笑,关山月视而不见,掩耳盗铃地将自己锁在卫生间里。
咚咚咚,她轻而易举地就听到了自己的心,她把后背抵在门上,缓解着汹涌澎湃的心跳。
无济于事。
依旧在热切地跳动着。
完蛋了,她彻底沦陷了。她的心,她的思绪,全然被邵子濯带着跑偏,摇摆的天秤被呼啸而过的泥石流彻底砸歪。
关山月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脸上是无法遮掩的喜色,她突然决心不再与自己的意志对抗,她的心动太过强烈,无法避免,无法避让。
也无需避让,不是吗?
她深呼吸,推开了卧室的门。
灯被关了,只留下邵子濯床头的那一盏,偏黄的灯光并不够明晰,可邵子濯装模作样地在看书,半天没有翻页。
关山月问:“我睡这边吗?”
邵子濯把书合起来放在床头柜上:“嗯。床单枕套都是新换的,你将就睡,要是睡得不习惯我让他们重新送来。”
关山月走过去,小心地掀起被子一角,把自己放进去。
两个人各在床的一边,中间像是隔着隐形的楚河汉界,两个人都不敢越轨一分。
关山月拘谨得自己都觉得别扭,真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跟异性同床共枕,之前那次喝多了酒,没有想太多,现在清醒着,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邵子濯问她:“要不要睡觉了?”
关山月点点头,睡吧,睡习惯了再说。
邵子濯看她躺好,把灯关了。
房间里骤然黑下来,只听得到耳畔并不属于自己的呼吸,眼睛还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暂且伸手不见五指,关山月的胆子大起来,悄悄往床中间靠了靠,她轻轻挪动,却抵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整个人被圈进怀里,关山月动了动,调整到自己最舒适的状态。
邵子濯闷哼,声音莫名喑哑:“别动了,月月。”
关山月吓了一跳:“怎么了,嗑到哪里了?”她问完,突然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开始脸红,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
她的脸被捧住,邵子濯的气息压下来,而后是他的唇。
像是天生有探知力,他精准地找到了她的唇,刚才轻描淡写的吻像是前菜,此刻才是正餐,她肺中的气体耗尽,几乎要无法喘息,她推他,气息不平。
而后短暂地拥有了呼吸的机会,又被细密的吻封住。
被温柔地抚慰,她彻底放弃挣扎,用仅存的理智交代:“贞贞不能有弟弟妹妹!”
邵子濯轻笑,声音哑得不像话:“月月,我结扎了。”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青涩的悸动浮沉,关山月思维漂浮成乱码,清醒着承受未曾接纳过的一切,圣洁无瑕的天使堕入恶魔之道,享受起超凡的愉悦。
邵子濯不厌其烦地询问她的感受,末了还要问她:“是吗?”
她只觉得他聒噪,可又不可避免地耽于他给的快乐。
云雨初歇,她累得快要散架,邵子濯哄骗着:“再来一次?”
她连拒绝的力气都要没有了,躺着不愿意说话,可好像哪里在咚咚咚地响,关山月毛骨悚然,推搡开邵子濯:“有人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