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故意的?陈非你……”卫知礼惊讶万分,在他记忆中陈非不是这样的人。
“看你这表情,我做的不对?”
“当然不对。无论你跟龙鱼街居民有什么过节,打击报复都不对。”
“对与不对你能分清?”
“是非黑白总是懂的。”
“但我请了你。你会全力以赴帮我打赢官司吗?”
“会。”卫知礼毫不犹豫地说。
“知道不对还会?”
“我是律师,律师的职责就是尽全力帮委托人在法庭上赢得官司,或争取最大利益,这是我的职业素养。”卫知礼言之凿凿。
陈非发出“哦”的声音,似笑非笑地看着卫知礼,他说:“所以当年,你不是不知道我爸爸的行为是对的,钱弘的行为不对,但依然全力以赴帮钱弘打赢了官司。是这样吗?”
卫知礼没料到陈非会把话题绕到几年前那场官司上去,他心里“轰隆”一声,一时间有些慌乱和手足无措。
“陈非……”卫知礼想上前,忽然陈非一抬头,卫知礼这才发现,陈非居然哭了。
陈非说:“我知道这是职业素养,换个律师来也一样。我说服了自己很久不要恨你,但我还是做不到。”
陈非眼眸一垂,一脸落寞,“你就不能撒撒谎吗?跟我说声你后悔了,不行吗?”
陈非看了卫知礼很久,陈非希望听到卫知礼说帮钱弘打赢官司他后悔了,只要卫知礼说出“后悔”两个字,陈非马上发誓他绝对不伤害卫知礼。
可卫知礼也是个犟的,他虽然表情纠结,但最终摇了摇头。
卫知礼说:“我跟简疏文理念不同,他重情我重理。在法律判断和道德判断之间我选择法律判断;在个人感情和职业素养之间我选择职业素养。虽然我也觉得你爸爸很可惜,但哪怕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的做法也和当年一样,不会改变。”
卫知礼又道:“就像今天,你是我的委托人,我虽然不理解你的做法,但上了法庭,我依然全力替你辩护。”
卫知礼走后,陈非去给办公室的发财树浇水。他一边浇水一边失望地自言自语:“你要是说一句‘后悔’该多好啊,哪怕是撒谎骗我。你说句‘后悔’,我就不想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