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简疏文对江笙说。
“李先生的家人告诉我,政府的工作人员来找过李先生,说是政府被起诉影响不好,政府的公信力会有损伤,政府工作人员想劝李先生撤诉,用和平的方法解决问题,比如协商。”
“然后呢?”
“李先生不愿意,他说和平的方法他早就用过了,他很久之前就通过市民信箱投诉过,没解决,所以这次他就是要告。完了工作人员走了之后,李先生就失踪了!”
“那些工作人员不会对李先生做了什么吧?”
“没有,我问过那些工作人员了,工作人员说他们哪敢做什么?只是劝了几句而已。”江笙说。
“只是劝了几句人怎么会失踪?”
“李先生的妹妹说,可能工作人员不经意间的一些话不小心伤害到李先生了,李先生要闹自杀,毕竟残疾人的内心都敏感一些。”
“闹自杀?现在电话联系不上吗?”
“联系不上,怎么打都打不通。”
“李先生平时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哪?”简疏文问。
江笙说:“我马上去问,问了之后锁定几个目标。”
“好。”
简疏文挂了电话,左看右看,时桐双手抱臂坐在长椅上斜眼看他。
看了几秒,时桐忍不住开口:“你不回去开你的车?想靠两条腿走路去找人?”
简疏文的车放在小区车库,如果他开自己的车意味着要回去拿车,虽然春城公园离小区很近,但多少会浪费时间。
简疏文说:“没时间了,打车吧。”
“打了车人家司机问你目的地,你怎么答?”时桐问。
简疏文一噎。
时桐懒洋洋地说:“江笙不是去问了吗?等他问清楚还需要一些时间,趁这工夫不正好可以回去开你的车?路又不远,10分钟的事。找人的话,自己开车方便些。”
时桐像个老佛爷一样气定神闲地从公园长椅上站起来,公园长椅被他坐成了老爷椅。时桐走到简疏文身边,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道:“磨刀不误砍柴工,这道理我这个文盲都懂,你这个重点大学的反而不懂了?”
简疏文想想也是,自己开车方便些。简疏文道:“你别总把自己是文盲挂在嘴边,你懂的东西可比我多多了。”他是真的这么认为。
两人坐地铁回了小区,去车库把车开了出来。简疏文以为时桐会回家休息,毕竟他不喜欢掺和与自己无关的事,没想到时桐却直接坐上了简疏文的车,大剌剌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愣着干嘛?”时桐瞥了一眼看着自己的简疏文,说:“开车啊。”
车辆启动,就在这时,江笙的电话打了过来。
江笙说:“简律,李先生的妹妹说李先生最常去的有三个地方,第一个是大学城的人民广场,他常在大雕塑下发呆;第二个是积云山下的临江公园,他有时会在江边散步;还有一个是老年活动广场,他喜欢坐在一边听别人跳广场舞。我们兵分三路,李先生的妹妹去人民广场找,简律你去临江公园找,我去老年活动广场。”
“好。”
简疏文开车,前往临江公园。
在临江公园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李伟京。
看到盲道时,简疏文蹲了下来,他发现了什么,说道:“李先生不在,但他路过这里。”
时桐在他身边蹲下来,问:“你怎么知道?”
简疏文指着盲道上的泥点说:“看,这些泥点,明明是盲杖印子。这个公园挨着积云山,登山回来的人鞋上带了泥,留在公园的地上,李先生的盲杖沾了这些泥,所以在盲道上留下了印子。”
两人顺着泥点走,一直走到盲道尽头。
再往前走就走出公园了,公园外,延伸着一条临江小路,两人走在小路上,一开始见不到什么人,直到走出百米远后,两人才在小路边看到有钓鱼佬在钓鱼,走得越远,看到钓鱼的人越多。
“这里是个钓鱼胜地?”简疏文自言自语。
时桐伸头去看钓鱼佬们的桶,好多人桶里都是空的。
时桐悄悄凑到简疏文耳边,小声耳语:“都是空军,没钓到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