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次湖面冰球赛,你们靠战术赢了机械系?”冰面上,时桐问简疏文,他把手伸向简疏文,任由简疏文拉着他走,他自己享受在冰面上滑的感觉。
“是啊,我们赢了,机械系的吃瘪去吧。”简疏文有些得意,又有些傲气,“冰球是团队项目,不仅靠个人技巧,更靠团队默契和高明的战术。”简疏文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瓜子。
“显着你了。”时桐笑道。
户外温度低,简疏文摸了摸时桐的手,发现他手指冰凉。
“找个店坐一会吧,暖和暖和。那边有家面馆,我去过,味道不错,走,我们吃面去。”简疏文说。
“我以前不爱吃面,跟着你吃久了,居然也习惯了。”时桐说。
时桐是南方人,没有那么喜欢面食,跟着简疏文吃久了,倒也觉得别有风味。
“这是家老店,我大学的时候就开在这了。这地方离方合大学很近,以前我上大学那会,周末经常跑他家来吃面。”简疏文边走边说。
“一个人来?”时桐问。
“不,跟室友一起。”
两人走进面馆,简疏文跟老板点了两碗面。简疏文拉着时桐准备找个好位置坐下。
简疏文说:“靠窗的位置好……”
就在这时,简疏文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正看着窗外发呆的卫知礼。
时桐瞥了一眼简疏文,又瞥了一眼卫知礼,忽然想到刚才简疏文说他大学时经常跟室友一起来这家面馆吃饭,时桐心里突然窜出一股无名火。
时桐眼睛一眯,道:“这么巧?走吧,拼个桌。”
说完时桐率先走向卫知礼,简疏文硬着头皮跟上。
时桐坐下时,卫知礼冷不丁来了一句:“我可没答应跟你们拼桌。”
时桐却笑眯眯地说:“跟我拼个桌而已,不用怕我割你肾。”
“你怎么……”卫知礼刚想说“你怎么这么说话”,但紧接着又一想,时桐就是这种人,用不着跟他多说。
简疏文也坐了下来,笑道:“难得,卫公子也来小面馆,我以为卫公子只去高级西餐厅呢。”
卫知礼一皱眉,“你以为我想?外面太冷了,附近又只有这一家店。”
卫知礼上学时虽然总嫌路边小店不干净,但这一家他不嫌,一来是因为老板做的面味道确实好,二来是因为老板是个讲究人,很用心,每天都把小店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
这个时间不是饭点,所以小店里人不多。
“听说你接了韦亦民的案子?”卫知礼问简疏文。
“是。”简疏文说,“你是万仁峰的律师?”
“嗯。一切都跟四年前一样。”卫知礼似乎没什么情绪起伏。
“四年前我输给了你,我懊悔了四年,这次我不会再输给你。”
“一场官司的输赢是由多方面决定的,不单单由律师一个人决定,律师打官司本来就有输有赢,输了就输了,为什么懊悔?”
“因为陈非很难过。”
卫知礼的手一顿,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我不理解你的原因,你跟我对律师这份职业的理解不同。我认为律师就是用自己的法律知识和专业技能尽可能地去服务委托人,而你,却把律师当成你行侠仗义的身份和舞台。”
简疏文哈哈一笑,“每个人对事情都有自己的理解。”说着他把这个话题轻松略过。
三碗热腾腾的面上来了,简疏文很自然地帮时桐拿筷子,时桐也很自然地接过。
卫知礼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卫知礼一直很反对简疏文跟费卢、贺容声、时桐这一类人走得太近,在卫知礼眼里这是堕落,而整个大学阶段简疏文一直是卫知礼身边最积极向上的人,卫知礼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人怎么参加工作就不向上了?反而任由自己往下走。
卫知礼觉得简疏文变了,当老友变得跟自己印象中不一样时,很多人都是无法接受的,他们甚至会想办法把老友摁在过去的框架之中。
许是因为时桐在的缘故,简疏文跟卫知礼没聊什么太深的东西,只是安静地吃东西。从面馆出来后,时桐不想继续玩,他说头疼,想回去,简疏文想大概是冷风吹久了的缘故,便开车跟时桐回家。
回到家,门一关,时桐突然眼中闪过凶光,掐着简疏文的脖子把简疏文压在门上。
时桐一翻脸,整个人冷得像把刀,简疏文双手举起,虽然做了投降的姿态,但却是一副哄人的样子,他不怕时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