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友人滤镜过分了吧。
“啊,看来是应星自己的原因。”
丹枫毫无征兆贴近,微微弯下腰,两人额头相抵:“比起在这里毫无根据的推测,浪费时间又得不到结果,还是我自己看好了。”
自己突然晕倒,他们肯定担心了,还是快点想办法出去为好。
丹恒收回之前过于震惊的神色,便又被这人突然靠近的动作惊了一下,不知所措间,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垂下的双手也被紧紧相扣。
清凉的气息在两人身体之间流淌,似乎在传递着什么。
丹恒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些急速闪过的陌生片段,还不等他出声询问,旁边的花苞裂开一条缝隙,一片花瓣悄然盛开。
两人被吸进了半盛开的花苞里。
耳边是一轮接着一轮的嘈杂声。
“医生,丹枫他怎么样了?”
“无碍。”似乎是看眼前的四人过于心急,医生又补充了一句,神色有些奇异:“应该是常年心神紧绷和劳累过度导致的晕厥,多休息就好了。”
景元一拍大腿站起来:“我们出发那天,丹枫哥好像一宿没睡。”
镜流磨刀霍霍,心里已经有了一百种殴打龙师的方案,应星捏着手中的零件青筋暴起,白珩已经在物色一次性的星槎了。
丹恒艰难睁开眼睛,还没搞清楚自己现在又附在了谁身上,就对上了四双忧心忡忡的眼睛。
好了,不需要思考了,能让云上五分之四骁如此担心的,除了丹枫还能是谁。
景元年纪最小,也是最没有顾及,他捧起丹恒缩在被子里的手,深情款款:“丹枫哥,是不是龙师又虐待你了。”
白珩一洒泪水,捏着张小手绢轻拭眼泪:“你在持明族吃不饱穿不暖睡不着,为什么不与我们说,难道我们不是你的朋友。”
丹恒眼睁睁看着她抱着镜流哭泣,不知所措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只能在心里敲敲丹枫,让他出来应付,这可是他的友人。
丹枫没有出来,白珩一甩手绢:“终究是我们错付了。”
“丹枫,你今天不对劲。”应星皱着眉,眼前之人坐在床上,手脚都放在被子里,垂着眸没有注视自己等人,往常丹枫即使受伤躺在床上,对于景元他们的打趣也是直接怼回去。
而且,丹枫绝对不会让自己被他人俯视。
镜流冷冽的声音也染上了担忧:“丹枫?”
丹恒尽量让自己保持丹枫冷淡的模样,真的是,他果然应付不了这种纯粹的关心。
而且,这些关心之词,应该让本人听到才有效啊。
应星做了一个丹恒预料之外的动作,白发的工匠将脸凑近,抬手敷在“丹枫”的额头上。
温度正常。
丹恒几乎是弹跳躲开的,即使曾经说过正常对待应星,但是一想到那张总是阴沉大笑的脸突然凑过来,还满目担心地望着“自己”,果然还是很惊悚。
应付不了一点,真的应付不了一点。
丹恒忍无可忍将丹枫踹出来,自己幻化出被子结界把自己卷吧卷吧塞进角落里。
丹枫被从丹恒那里流过来的记忆冲蒙圈,还没理出头绪,就感觉自己被人踹了一脚,再睁眼时,应星挨得极近的脸庞映入眼帘,眼尾的皱纹都清晰可见。
“你什么毛病?”
按着脸将人推开,丹枫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披上外套。
熟悉的感觉,是丹枫没错了,应星按下心中的怀疑。
丹枫看向镜流:“你还记得那只揪了景元头发的金人吗?他是……”
话未说完,就被镜流打断了:“什么金人?”
“你曾说它太过灵动。”镜流的疑惑是实打实的,正是因为如此,丹枫才更觉得莫名其妙。
“应星不是说它中了病毒吗?为此还请了景元半个月的浮羊奶。”
“我没听应星提过。”丹枫边梳理记忆边回答镜流。
“你那是没在。”
丹枫沉默几秒,又问白珩:“你那艘星槎……”
白珩听懂了丹枫的未尽之言:“我那时着急开走,那艘星槎是还没测试过的,有点问题很正常,现在已经好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应星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没什么。”丹枫露出一个奇妙的笑容。
只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