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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无奈有意铁柱观,意外引出狼妖战【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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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紫胤的重点却全然不在这里:“...剑身与剑格仅一点相接...”

看向清和:“这双剑的成剑年代是...”

清和算了算:“...比你的红玉要早些年...”

微微拖长了尾音:“而且...”

紫胤紧跟着追问:“而且什么?”

清和眼珠子一转,却故作深沉。

紫胤往清和那方一步:“而且什么?”

清和当真对这剑痴那是满脸的无奈:“我说还不行吗?急成这样~”

嫌弃就写在脸上:“他和红玉是相好,但就因战乱和秦始皇,他俩阴阳两隔。如此,红玉才成了陈家的守护者。”

紫胤皱了眉:“不对!红玉剑是活人殉剑而得,怎么会...”

清和叹了口气:“你可知你的红玉剑为何剑身与剑格仅一点相接?你可知为何红玉看似洒脱,实则柔情万千?”

紫胤想起了红玉的眼泪,想起了红玉的踟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清和转身面向秦始皇陵,幽幽道:“红玉剑最开始的确是龙渊部族的炫技之作,那时候的模样也确实跟现在一样,且也确实是就在毓蛟之后被铸成。但相对来说,它们都只是焚寂的试验品。只是相对而言,毓蛟是更加成功一些的试验品,而红玉则相对要次一些。毓蛟是以铸魂石夺取蛟的魂魄铸成。很幸运,当时选取的蛟本身修为尚可,历经此番变故,一化身就是人形的剑灵。红玉是以禁术夺取巽燃石之魄铸成。那时,红玉虽然有剑灵,但却一直无法化身。就在那时,他们就早已暗生情愫,毓蛟每每陪着只能呆在剑中的红玉。也是因此番情况,忽有一日,红玉剑剑身与剑阁之间断开。这是剑体无法承载剑灵的情形之一。龙渊部族想了许多办法去修补,都无济于事。直到陈家出了事,有一位红衣女子魂魄之中的恨意燃烧滔天,令红玉剑有了微弱的光。此刻,龙渊部族终于等来了红玉的剑魂。如此重造红玉,才有了后来的红玉剑。然而,这样的红玉又不是以前的红玉了。毓蛟对此万分纠结,想要亲近,又觉对方恨意滔天,不是他认识的红玉。不去亲近,心头又记挂得紧。慢慢的,他发现,只要他愿意去相信其实红玉从来没有变过,红玉便没有变过。除了陈家的事,红玉依旧是他的红玉。他们过了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但战乱来临,红玉要庇护陈家的人。他们面临分离。但却对对方有一个约定,他们一定会再聚首。但哪里知道,这么一分离,便是将心挖去了一大半。红玉本来经历过断裂一事,遂在过度思念之下,灵体动荡,又没有人帮她,彻底陷入沉睡。毓蛟被秦始皇得了去,因秦始皇是天意认可的祖龙,龙气四溢,是他无法抵御的,也由此陷入了沉睡。红玉醒来之时,记忆缺失,只记得陈家的事,只记得龙渊部族以禁法将她铸造,却忘了她的情,她的心。毓蛟直到秦始皇去世,都被龙气震慑,也记忆残缺。被带入秦始皇陵后,只记得秦始皇是他的君,他要护卫秦始皇。不再记得他曾与一个红衣女子情深似海,幽梦共枕。”

紫胤目光一滞,有一些怅然:“...原来如此么...”

眼睫一颤,看向他处:“...我和他像吗?”

清和将紫胤通身打量了一遍,如同欣赏收藏品一样地品评道:“都身长八尺,长相英俊,面容冷肃。一笑起来,却若寒山融化,春风拂面。性子上么,倒是不如你这么闷,当然也可能是面对自己心爱的人,便闷不下去了。身为剑灵,剑路比你霸道很多,性情也比你强势很多,不怎么像你这般优柔寡断外刚内柔。”

紫胤的眼睫又颤了几下,最终归于沉寂。

清和了然地轻轻笑笑:“就这么在意我的评价么?”

紫胤没有说话,俊脸如同冰雕。

清和走到紫胤的身旁站定,幽幽叹了口气:“其实,这就是你们之间的缘。红玉透过你,看到了模糊的毓蛟的模样,你又透过红玉的一身红衣,看到了模糊的韩菱纱的模样。你们相伴而行的这么一段路,对对方当然都有情感上的支持,但同时也有错位的寄托。”

紫胤缓缓合上眼:“...是我一叶障目了...”

清和按了按紫胤的肩头,权作安慰。

紫胤深深吸上一口气,又沉缓呼出。

想起焚寂的事情来,目光一寒:“明月珠...”

清和的面容,也染上了严肃:“光是玉衡碎片,可成不了事~”

紫胤看向远处的秦始皇陵,心间隐隐有些难言。

清和大概知晓紫胤在想什么,又开解道:“你也无需这么担心,我瞧陵越那小子倒是比你豁达多了~”

紫胤敛了敛眉:“他那哪里是豁达?分明是处心积虑~”

清和不在意地笑笑:“那他终究还是有那么两分窥得天意的慧根,虽然过程是曲折了点,但我想结果应随他所愿~”

紫胤眉心的结却化不开:“但我却不想他去窥得天意...”

清和拍了拍紫胤的肩:“你何苦想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任何人的人生,都是他人无法替代的。任何人的人生,也是由他自己书写的。你箍了那么久的礼法,陵越不是照样翻越藩篱吗?”

紫胤叹了口气:“他啊~”

清和揽了揽紫胤的肩,笑呵呵的:“哎哟~这有什么好叹息的~你瞧,夷则我是放养着长大,现在也一样放他在外面野,不都是好好的吗?只要记得回家就成了~”

紫胤瞥了清和一眼:“好像他记得的回家是带伴侣回家吧?”

清和忽而眉毛倒竖:“你可真能记仇~”

紫胤扬扬眉,略有一丝扳回一成的快意。

清和却有些心梗,为了某条没心的鱼。

***

陵越走后,百里屠苏便乖乖在铁柱观静养,与此同时也在研究《灵阵异闻录》。

但这么一次几乎摧心折肝的大战,也委实消耗了他很多。

每日,看不了两个时辰的书,便困意泛滥,接着便是一头栽在桌上,囫囵一睡,再一睁眼,最少也是几个时辰过去。

一身睡得酸痛,还手臂发麻。

出了好几次这样的状况,当真令百里屠苏有一丝羞恼。

他本欲在陵越回到铁柱观之前,能够拿个结果出来,但这种情况,实在...

铁柱观的门人见他苦恼,也从旁劝了一劝。

想了想,百里屠苏还是觉得,听人劝得一半。

于是,还是放下手中的事,坐在廊下,吹着风,放空。

天际辽阔。

但被这院子一框,却又只剩了四四方方。

流云丝丝。

风轻轻吹过,或是散了去,又或是聚拢了去。

当真聚散无常...

百里屠苏的眼睫轻微颤了一下。

远处传来轻盈的脚步声,百里屠苏转头一看,又被那么一抹红刺痛了眼,平静的眉宇间有了波澜。

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天。

察觉到百里屠苏的态度变化,风晴雪抿了抿唇,但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了廊下。

双手撑住一旁,脚踝交叠。

风晴雪也望向了天际:“...屠苏,抱歉。我绝不是有意冲撞仙君。只是这寒毒...”

百里屠苏微微一拧眉:“你的寒毒还没好?”

听闻百里屠苏的关怀,风晴雪心间既甜又涩。

略略压下,这才缓缓道:“...我以为‘逐日之精’能够化解得了,但却肺腑差点被这灼热给烧穿。幸得陵皎关怀,这灼热才退了去。可...这寒毒也跟着卷土重来...虽然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但...”

百里屠苏敛了敛眉:“...难道因为你是地界人,便与师兄不同?师兄的寒毒拿给那‘逐日之精’一催,竟全然化解~分明他才是你们寒毒的本源。”

风晴雪的面色难看了一分:“也许吧~陵皎也说我体质特殊~”

百里屠苏并未深究此事,只道:“若根源问题出在你的体质上,恐怕你也只有回到幽都去想解决办法。无论是师尊,还是师兄,他们都是五行属水的人,对这寒毒都无可奈何。”

风晴雪的眼睫颤了一颤:“...你说得对。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也委实不应该去叨扰别人。”

百里屠苏浅浅皱了皱眉:“并非叨扰,而是你与我们终究不同,我们如何帮得了你?”

风晴雪低下头,抿了抿唇:“也是。”

百里屠苏看向了天际:“...晴雪,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对我们说过实话?你前去天墉城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故人,而是为了焚寂?所谓已经找到了故人,是少恭在帮你打圆场吧?”

风晴雪一怔,想要偏过头去确认百里屠苏的眼中是否存往昔,但却在这一刻根本不敢去确认。

手心中全是汗。

心里面全是忐忑和纠结。

想起陵皎的话,面色惨白了很多:“你们...”

喉间滞涩:“我...”

确实很难面对这个问题:“我...”

百里屠苏无悲无喜:“晴雪,对我说实话就那么难吗?你能够藏一辈子吗?我不相信,你与我之间毫无瓜葛。若当真如此,你的大地之母灵力,绝对不是煞气的克星。”

面对如此挑明,风晴雪的一切纠结都变作了徒劳。

风晴雪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百里屠苏:“你真的想知道吗?你真的会信我的话吗?”

百里屠苏仍旧淡然:“想与不想,你的特殊灵力是煞气的克星,已是不争的事实。说与不说,都到了如此地步,遮羞布留着还有什么意义?相不相信,我自有判断。”

既然百里屠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风晴雪也不再纠结,索性将焚寂一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

当最后一句诉说结束之时,风晴雪是久违的轻松。

也许是心间敞亮了,这寒毒都好像轻了几分。

就在这时,几乎是极快的速度之下,百里屠苏已然立于风晴雪身后,剑指抵住风晴雪的大椎穴与命门穴,灌注真气的同时,速道:“快!抱元守一!我会把寒毒逼至三阴交,你自行掌控真气将其锁住。”

闻言,风晴雪立时照做。

有了五行属火的真气,这寒毒也确实被比较轻易地驱赶至风晴雪的三阴交。

风晴雪顺利将寒毒锁在了三阴交。

百里屠苏收了功,又坐回原位:“用匕首将三阴交割开,排出寒毒便是。我为你多注入了一些真气,你可利用这些真气内灸百会穴和命门穴这两处阳穴。但最多一炷香的时间。你是地界之人本身阳气就不重,过度反而有害。待得我的真气消耗殆尽,你也应该不需要火玉了。”

风晴雪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百里屠苏:“你为何要帮我?”

百里屠苏再次看向天际:“就当做你陪我的谢礼吧~”

风晴雪还是不敢相信:“你...”

百里屠苏却没兴趣再解释一遍。

起身,往院外走去。

风晴雪一愣,跟了上去:“你要去哪儿?”

百里屠苏头也不回:“去跟前辈讨根安神香,最近几日入睡困难。”

风晴雪听得这么个答案,不自觉地脚步慢了下来。

铁柱观的门人不是说百里屠苏近日来常常嗜睡吗?

怎么会...

这是...

风晴雪看着百里屠苏的背影,心间有一种难言泛滥。

她觉得,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懂百里屠苏了。

以往纵使百里屠苏对她的态度也不怎么样,但百里屠苏就如同一盆清水。

这装着水的盆子长个什么样,那就叫清澈见底。

即使最开始并不懂得那沉默的背后是什么,但接触多了,便会知道。

而现在,却是看似很清晰,实则...

这...

风晴雪的心间真的有了一丝复杂。

她在想,这究竟还是不是她一直要找的那个人...

百里屠苏没管风晴雪怎么想,只是径直去了厨房,要了那日他吃过的那碗粥。

那粥的滋味确实好,他有一丝怀念。

就在厨房门口,百里屠苏笔直地抱臂站着。

听着厨房之中的锅碗瓢盆噼啪作响,鼻尖萦绕着柴火的烟味和火星味。

再看青烟袅袅。

眼底有着浅淡的温度。

得了粥,百里屠苏也浑不在意,就在厨房里享用起来。

铁柱观的门人,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该做什么做什么。

喝完粥,百里屠苏只觉得一本满足。

从怀中取出手绢,拭去嘴角的残羹。

又去了主殿,寻明羲子。

倒是还恰好,明羲子正与其徒弟手谈。

见着百里屠苏来了,便招呼百里屠苏也来瞅瞅。

百里屠苏对这一事,到目前为止都还处在一个尚无水平的阶段,也不想给陵越丢脸,只是道明来意。

明羲子一听,就遣了与他下棋的柔然去拿安神香。

顺带的关怀百里屠苏两句。

刚开始,百里屠苏并不是很适应。

坐得笔直。

但慢慢的,也在闲聊中,腰脊放松下来。

很快,柔然取回安神香,双手奉上。

百里屠苏连忙道谢。

随后,与明羲子作别。

明羲子和柔然目送百里屠苏离去。

待得人影消失,柔然才对明羲子道:“师父,看起来即使限制了师弟的自由,也限制不了他这未卜先知的本事~”

明羲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实在连为师也叹为观止他这等未卜先知的本事~更让为师叹为观止的是,他不过才见过陵越几次,竟就这样改弦更张~”

柔然眼底透出一抹亮色:“但陵越确实有让人愿意臣服的本事~”

明羲子眼神渐渐变深。

***

从明羲子那处讨了安神香,百里屠苏便往回走去。

期间,他并未在意风晴雪的去处。

只顾他要去做的事。

藏书楼顶部,一扇窗缓缓推开。

屋中人背着手,站在窗边。

看着远处拿着安神香的身影,眸色幽深。

***

百里屠苏拿着安神香回了屋,便拿来香炉,取一块香点燃投入其中。

合上镂空的盖子。

将香炉放在了圆桌上。

他也跟着坐下。

以前,在天墉城,到处都是有着两人合抱那么大的香炉。

日夜不停地烧着檀香。

去了欧阳少恭家,没了那巨大的三足香炉,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制作精巧雅致材料各异随处可见的香炉。

那些香炉也几乎日夜焚烧。

但却因时因地,有着不同的味道。

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些焚烧的香料是什么,但他确实觉得很好闻。

是一种令人忍不住沦陷的味道。

但却不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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