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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前赴江都见故友,上房密语几千重【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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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少恭眼睫轻颤,将瑾娘的手拿下,握在手里。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得出奇。

片刻后,瑾娘敛了情绪,抽回手,渐渐套回那件雍容的衣衫:“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且等你。”

欧阳少恭垂下手,冲瑾娘缓缓眨了一下眼,应下了这话。

瑾娘又道:“此番变故之下,你...离风广陌也远些,纵是男子之身,也...”

欧阳少恭按按瑾娘的肩头:“我知晓。”

瑾娘的心稍落。

而后,便唤来黑曜,把给风晴雪遮掩瘴毒的药送上的同时,也索性借了欧阳少恭地方,一者将那寒毒化解,二者给风晴雪做了那散寒之药。

一切完成,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欧阳少恭凝神感受一番,朝着瑾娘点了点头。

瑾娘松了口气,顺口问了晚膳。

欧阳少恭稍稍推辞,继而拜别。

瑾娘将人送至门口之后,就迅速回屋打扮。

万花楼的夜场即将开始,再不动作快些,就得晚了。

欧阳少恭在回客栈之前,寻了个隐蔽之地而去。

指尖轻动,几乎与之前无异,但却慢了三分凝出符鸟来。

看着立于指尖的符鸟,欧阳少恭眸色一沉。

最后还是放了符鸟飞走,回了客栈。

***

方才还急色匆匆要去赶万花楼夜场的瑾娘,已然在黑曜的帮助下梳妆好。

黑曜正打算送人出门,瑾娘却去了静室。

黑曜眼见,也跟着去了。

来到静室,黑曜问道:“主人,你不是...”

瑾娘略一抬手,止住黑曜的问话,面色隐约发灰:“...早知会发生意外,今日也早已安排好了,迟些去也是无妨。”

黑曜心下稍安,继而便问起之前的心间疑惑来:“主人,你到底...”

但话却没说完整。

这没有说完整的话,瑾娘却是了然。

瑾娘缓缓走到主位坐下,目光离散:“我们抗衡不了他,更抗衡不了陵越,绝对抗衡不了天道。”

黑曜一惊:“主人,你真动用天眼了?”

瑾娘看向黑曜,眼神复杂:“未曾。”

黑曜挠了挠头:“那...”

瑾娘那挺直的腰脊似墙塌了一般的一弯,眉心微拧:“我也原以为他不过是图个完整,图个捉弄风广陌的乐子,图个与巽芳长相厮守,毕竟巽芳根本就没死。但这是在见到陵越和风晴雪之前。这次,我委实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这龙渊余孽和那种只要见过便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冰寒之力。这种冰寒之力,我仅在琼华派那奇绝的望舒剑上见过。也正因此,几乎毫无疑问的,陵越跟琼华派的旧人有关系。更进一步,是跟能够驾驭得了望舒剑的人有关系。当年,据沐风所言,整个琼华派中,实际能够驾驭望舒的,不过玄霁与慕容紫英师徒二人。那掌门夙瑶没有玄霄帮助,就连碰望舒都是个奢侈。而那夙玉、韩菱纱却不过是望舒的容器。玄霁早已仙逝,当世之上,还能与望舒有联系的,也就唯有慕容紫英一人了。那天墉城在几百年前的昆仑山,是个连名号都排不上的研究封印之法的小门小户。比之琼华派这种大派,简直不值一提。这天墉城在昆仑山遭受天火,河水逆流,百废待兴之后,竟逐步地有了名声,而后声名鹊起,以剑法闻名于世,只因一个人的加入——紫胤真人。此人剑术卓绝,是御剑天下第一人。若我没有猜错,他就是慕容紫英。陵越就是他的亲传弟子。当年,慕容紫英便与那韩家的人纠缠不清。那百里屠苏原本也姓韩,这不能不让人多想。虽然琼华派已是旧事,但这其中...却颇有些天火遮掩隐秘之感。此番,极有可能是人界与天界的一桩纠缠。加之,这陵越根本不是个省油的灯,还跟韩家的人是道侣,这韩家的人还是个剑灵,这剑灵还是他的半身,这幽都还是看剑者。如此一番,必然不是你我所能去揣度的。此番,便只能摘个干净了。”

眼神坚定起来:“过些日子,我们就离开吧~”

有些忧心地看向黑曜:“昨晚,你以为陵越是好心?”

面色一沉:“不过是包藏祸心罢了。从他知道帝女翡翠开始。”

黑曜煞是惊讶。

待得最初的惊讶过去,再细细感受一番,猫眼瞪了老大:“他居然借着治伤的名义,给我下了寒毒?!”

瑾娘皱着眉,摇摇头:“不是寒毒。”

黑曜不明:“不是寒毒,又是什么?你不是...”

瑾娘深深叹了口气:“这是唯一的机会。日后,我再与你分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把这边的事情逐渐脱手,前去巢湖。否则,你才会是真正危在旦夕的那一个。”

黑曜懵了:“这么严重?!”

瑾娘沉重地点了点头:“是。这陵越不仅仅是个武学奇才,也是个权谋高手,还是个在仙法道术上的厉害人物。没想到,他竟想出这种法子来威逼利诱,果真是好狠的心~竟以自身做局,简直与那光风霁月的真君子慕容紫英是两路人!这陵越看上去,才像是个在那不吐骨头的地儿依旧能笑傲立锥之地的人~而那慕容紫英...也不知若是知晓他那一身清骨教出来的徒弟却是个俊朗皮子裹着个黑心肠,又当是何等光景?”

以手抚膺数下:“算了~不说了,赶紧准备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黑曜深以为然。

送瑾娘前去万花楼之后,便着手准备这全身而退之事。

***

风晴雪在欧阳少恭离开之后,也不过是坐在靠窗的桌边,歇着。

也许是因为见到了陵越把百里屠苏真正给带了回来,这颗心是真的落了,还是怎么的,她到现在才想起来信件的事情。

从怀中取出信封,打开来。

却是只见了寥寥数字。

瞧着这寥寥数字,风晴雪开始搜刮起了那些回忆。

然而...

她却并没有在这些回忆中寻得哪怕那么一丝与字条上的内容能够相符合的地方。

风晴雪浅浅皱了皱眉。

这是...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风晴雪随意把手中的字条搁下:“请进。”

敲门的人,应声而入。

风晴雪一见是欧阳少恭,倒也不意外。

欧阳少恭来到桌边坐下,却也注意到了被风晴雪随意放在桌上的字条。

像是没有看到般的,气息略紧,将怀中一只金色的瓷瓶拿出,放在桌上,推到风晴雪面前:“我知晓,你也是习武之人,且所习功法还偏于阳刚。然而...”

眼睫轻微低垂:“...不得不说,阿越的寒气实在太重,你又是女子之身,对你伤害极大。”

看向瓷瓶:“这份药丸,是针对此事而配置的。你平日里晚上睡前服下一粒就是。这里面有三个月的药,应当在服用完之际,那寒力就能在你体内给彻底化开了。只是每晚都要记得服药后,行一个大周天。如此,可激发药力,也可尽快康复。”

又拿出一个银色的瓷瓶来,推到风晴雪面前:“这便是帮你徐徐化解瘴毒的药丸。瘴毒毕竟是你自小就带的,若要化解,自是没有那么容易。不过,哪怕能够化解一些,也对你有好处。此药只要晨间服下一粒就是。也是三个月的量。等你吃完,我给你复诊之后,再视情况而定。”

风晴雪拿过面前的两只瓶子,眼眸弯弯:“多谢少恭。”

将瓶子妥帖地收好,又问道:“那你的寒气呢?”

欧阳少恭浅淡地笑笑:“我毕竟是男子,这阳气重,比之你的情况,自是要好很多。方才,便是借了瑾娘那处给黑曜的暖阁,逼了一身汗出来。如此,也无大碍了。”

风晴雪也笑了:“如此甚好~”

欧阳少恭看了一眼窗外,又看向风晴雪:“我们暂且在江都停留几日,搜集关于始皇陵以及盗术的消息吧~”

风晴雪轻轻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欧阳少恭大致说了说搜集的方向,风晴雪暗自记下。

而后,欧阳少恭便离开了。

屋子一下安静下来的同时,风晴雪也有些眼神复杂地看向欧阳少恭之前所坐的位置。

秦始皇陵...

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啊~

传说这秦始皇陵有八大入口。

每一个入口都布满了机关。

想要进去,绝对是九死一生。

而且,当初修造的工匠,可都没有一个逃了出来。

全都...

如此,又如何寻得入口?

这...

风晴雪感到前路艰险,内心深处不自觉地漫溢出了一丝仓皇。

***

欧阳少恭回了屋,站在窗边,垂眼看着街边人来人往,背在身后的手,指尖缓缓摩挲着手心的伤口,眼神复杂。

***

虽然乐无异一行人稍加耽搁,但仍旧还是赶在了夏夷则易骨之前到达太华山。

太华山的人知晓来者是什么人,即使是被很冒犯地走了偏道,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在发现之后,将人送到了诀微长老的院子里。

好生给安排了接风洗尘。

一通下来,这疲乏感也加倍地涌来。

回了各自房间,也就给呼呼地睡了。

安排这些事的管事,阴测测地笑了笑后,便往清和真人住处而去。

此刻,清和真人正与紫胤一道于松下煮茶,惬意得很。

管事上前,也不拿紫胤当外人,直言道:“都歇下了~”

清和真人挥挥手。

管事看了紫胤一眼后,这才退下。

紫胤被看得不明所以,浅浅皱了皱眉。

清和见了紫胤这模样,虚虚握拳掩唇而笑:“看来啊,天墉城的这些小家伙儿们,可不安分啊~”

紫胤的眉心拧得更紧。

清和拿起茶盏,慢悠悠地晃着:“你就不奇怪,他们是怎么来的吗?摸路居然摸的那么熟?”

紫胤一下反应过来。

乐无异几人应该是碰到了天墉城的弟子,他们之间应该发生过什么事情,作为交换的,就是太华山的线路。

而且,显然这些个提供路线的弟子很熟悉太华山的事情...

若是如此,则多半是陵越身边的人。

这...

紫胤微微别过眼去:“我可没让越儿走偏门~”

清和一怔,继而朗声笑道:“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搁这儿生什么气?”

浅浅抿上一口茶,略略有些慨叹:“其实,很多时候,我更希望你的越儿能够走偏门,也叫他好生知道这偏道的乐趣。但你把他教的太板正了,实在是无趣得很~”

紫胤浅浅白了清和一眼:“你教的挺好~溜门撬锁,风花雪月,讨人欢心,无一不精~”

听闻“讨人欢心”四个字,很是难得的,清和面色微变。

紫胤看了一眼,端起茶盏,浅浅饮了一口:“哦~对了,我的剑灵告诉我,你的好徒儿还给那个露草凝了蝴蝶,送她小玩意儿。那露草也送他些小东西,还把驯服的赤豹给他暖身。两人花前月下,情动相拥,额头相抵,浅尝辄止,大概就差没有最后一步了~乐无异言道,臭情侣,当真令人牙酸~”

清和喉头一梗,面色清寒。

这大概算是他第一次拿给紫胤戳肺管子,还戳的那么...爽利~

清和磨了磨后槽牙,好想反击,但舌头却一点也不给力。

紫胤像是才想起来,面色还有点复杂:“你这好徒儿生得俊朗,还挺招人家神女喜欢的~神女放话了,那是她~的~人~谁也不许抢~尤其是那个臭老头儿~”

清和把茶盏往桌上一放。

立刻这茶盏就四分五裂,茶水流了一桌。

紫胤瞧着,竟像是瞧见了什么新鲜事儿:“你生什么气啊?这神女都眷顾你家好徒儿,这不是你的福气吗?”

清和死死握拳,咬牙切齿:“真没看出来,你竟如此牙尖嘴利!”

紫胤悠闲地放下茶盏,重新拿了一只茶杯,为清和沏上一杯:“所以,这徒儿还是教的板正些好~尤其生得丰盛俊朗的那一挂。否则,便会成了《逸尘子记》里的主角,狂蜂浪蝶起线,红颜知己漫山~”

紫胤这话,完全属于火上浇油。

清和颈间的青筋跳动得很是欢实。

然而,他还真找不到说辞~

这要放手,是他说的。

这待女子要心细些,也是他说的。

这红尘之中,女子并非洪水猛兽,修行也未必清心寡欲等等,都是他说的。

所以,这世道,就是这么来给他上眼药的?

清和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胸膛起伏得厉害。

就在这时,南熏来了。

仿佛什么都没看到,来到两人身旁站定,道:“清和,快去看看夷则,他的状况不太好。也不知他与那什么神女之间是不是有共生蛊或是同命锁一类的东西,你那管事分明下药就多下了一倍,竟还是让人给醒了。正到处摸索着找人,我更换了夷则门前的阵法,她虽一时未必破得了,但若...”

南熏话还没有说完,清和直接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南熏难得愣了愣,寻了个位置,撩袍坐下:“你作甚这么气他?”

眼睫低垂,叹了口气:“他心疼夷则是真的,对夷则狠也是真的。这种事情,我虽不知你到底是如何得到消息的,但你应该很清楚,这不过就是少男少女的懵懂罢了。清和见惯了那些事,也不会太过在意。但你...”

有些无奈浮现在眉头:“这么说,他不气死才怪~到时候,夷则他...”

斜眼瞧了紫胤一眼,锁了锁眉:“这难道就是你们门阀的情趣么?”

紫胤嘴角往下一弯:“说的好像你没有戳他肺管子一样。对于一棵草而言,就算用安神药养出来,又怎样?再大的剂量,也放不翻。”

南熏一怔,表情变得古怪:“你...也看《逸尘子记》?”

紫胤不以为意:“他的。”

南熏高高挑了一下眉:“也就是说,最近你俩呆在一块儿?他在追更新?”

紫胤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茶上,表情微妙:“病人的性情难以揣摩。更何况,逸清远比我的剑灵搜集消息更为迅速。”

南熏差点一口老血梗死在胸腔里,连忙倒了杯茶来,顺顺气。

紫胤瞥了眼茶壶,看向远处的古松,声音低沉:“他在犹豫。”

说得异常笃定。

南熏喝茶的动作一滞,瞬间明白过来,这平时根本在嘴上功夫讨不到清和便宜的人,今日这么绞尽脑汁地炮火猛攻是为了什么。

——紫胤在帮清和下这个给夷则易骨的决定。

易骨一事...

可谓九死一生。

九成九——死!

但...

南熏慢吞吞地饮下手中的茶,喉间滞涩,唇齿无味。

紫胤面色深沉:“当‘半妖皇子’一局开局之时,便再没有选择了。”

南熏看了紫胤半晌,摇了摇头:“若你志在天下,哪有野马分鬃?”

紫胤低垂了眉眼,眼波温柔:“为她,舍弃天下也值。”

南熏忽而十分地想要翻个白眼,但又觉不妥,遂别过眼去:“情种也能成仙,看来这天界也确实无人可用了~”

听闻这与玄霄几乎如出一辙的犀利,紫胤一怔,拿起茶盏,静静饮着,未曾回应。

饮罢,紫胤放下手中的茶盏,正色道:“准备好吧~”

南熏自然知道,紫胤这话是什么意思,但...

看向紫胤:“你有多少把握?”

紫胤浅浅勾勾嘴角:“冻个鱼,并不需要任何技术~”

南熏觉得,她今日出门应该是根本就没看黄历。

眼前的人,确定是紫胤本尊吗?

对此,南熏是差点咬到舌头,眼睛里充满了讶异。

紫胤却仿若未觉,站起身来,逍遥而去:“也不知逸清新的话本子出来没?南熏,你说,那逸尘子是不是独爱那露草饮呢?”

话音未落,衣衫已远。

南熏怔怔然看着面前已空,拧了拧眉。

片刻后,平日里那板正的腰脊一弯。

清和啊,清和,你这一门心思地要挖天墉城墙角,是真觉得逗人有趣吗?

这...

也不瞧瞧,最后吃瘪的是谁~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哎~

南熏摇了摇头,闪身便去了赤霞隐居的地方。

易骨一事,哪有那么容易?

自是应以策万全。

***

清和御剑而至软禁夏夷则之处,但却仅仅只在暗处悬停,就那么冷眼看着那颗露草咬牙切齿地对太华山的阵法无可奈何,嘴里还骂骂咧咧。

这骂骂咧咧的对象,正是他。

还宣示夏夷则的主权,绝对是她的~

原本也是气的,但见得这露草的那憨直的模样,清和这气儿又顺了些。

意随心动。

拂尘剑往内院而去。

远远的,清和就见得夏夷则穿了一身浅蓝色的里衣,正站在冰天雪地里,一颗红梅之下。

那双清亮的眼睛,正盯着一朵即将开放的红梅出神。

妖族血脉的特征并未因为暂时的压制而退去,侧脸依旧是妖冶的青蓝色妖纹。

好在收了那碍事的犄角和展开的鱼鳍。

这般看着,便觉得惑人心神得紧,就更别说夏夷则有时会使坏地使用鲛人族的特性——媚人心神的声音,对你甜言蜜语一通,令你身心舒畅,心智不坚,落进那甜蜜的圈套,还觉得十分满意。

或许是那显眼的妖纹,终于令清和想起了夏夷则的坏心思,方才在紫胤那里受的气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只是,这满肚子的佳酿这么添油加醋的,不得更加香醇吗?

清和微不可察地勾勾嘴角,去了夏夷则的卧房,取了一狐裘披风,悄无声息地来到夏夷则身后,一丝踏雪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将那温暖的狐裘给人裹住,又上前来,给人系上飘带。

夏夷则一直都在出神。

什么都没察觉到。

直到有一个精制的独属太华山诀微长老的发冠遮去了那即将开放的红梅,夏夷则才意识到有人来了。

继而便是一抹温暖将他笼罩。

垂眼看去,是一片温暖的白茫茫。

心间酸涩:“徒儿不孝,劳师尊记挂。”

清和冷淡地笑笑:“是很不肖,就差没有灭师背命了~”

夏夷则一愣,抿紧了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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