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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前赴江都见故友,上房密语几千重【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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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戳了一下猫脑袋,有点气郁:“你这自小就喜欢一个人躲起来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改?要是我追不上你,或者在中途就发病了,又当如何?”

百里屠苏耳尖微红:“...师兄~”

陵越精明地眯眯眼:“等我好了,咱们再慢慢算算这笔账~脊杖可免,活罪难逃~”

听闻脊杖可免,百里屠苏松了很大一口气。

这心神一松,难免剑身就跟着晃动了一下。

陵越皱皱眉,赶紧一手搭在百里屠苏肩上,一边帮忙稳住剑身。

待得剑身稳住之后,才有点气郁:“看来,你似乎应该有两条活罪了~”

百里屠苏一怔,有点委屈:“师兄,玩笑之言,还要当真吗?”

陵越嘴角的弧度难压:“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是玩笑话了?我们之间的姻缘日你要算错了,我自会让你...”

微微拖长尾音,双手掐住百里屠苏的腰,凑近百里屠苏的耳旁,眼眸微微一眯:“记得,夫纲二字如何写~记一辈子的那种~”

百里屠苏心神剧震,面红过耳,死死咬着牙,才没让剑身晃动一分。

心头觉得,陵越实在是太坏了~

面上则是抿紧了唇,不敢再言。

生怕惹来更多的有关“夫纲”的记忆。

陵越愉悦地勾勾嘴角,十分满意于猫儿的怂头耷脑。

听得耳边变化的气息,百里屠苏当真郁闷:“师兄,你怎么那么过分!”

陵越扬扬眉:“看来,你果真一直口服心不服嘛~”

眼眸微微一眯:“虽然我并不赞同严刑峻法,但有时这也是手段的一种。”

双手顺着百里屠苏的腰肢往上,来到百里屠苏的肋间,一根一根地拨过百里屠苏的每一根肋骨:“就比如你这般,屡教不改的,大可用那不大不小仅仅只有肋骨二分之一宽度的钢针,抵住每一根肋骨,左右对称地用铁锤凿出圆形的孔洞来,嵌入大小严丝合缝的玉环,再用用来制作琵琶的琴弦挨个穿越孔洞,做好琵琶的下半部分。”

双手中指沿着百里屠苏的肋骨来到剑突,一路往下,来到百里屠苏的神阙处,画了个圈,轻轻摁了摁:“寻来麝,移植一块麝香,将人放于麝群中,再辅以一些其他手段,用以养好一块坚硬的麝香。”

手指向下,点按着百里屠苏的丹田:“如此作为,人约莫是活不了的。再以艾绒为君药,配以多种名贵药材,制成艾柱。取老姜一片,以竹签扎上七孔,置于此处。日日以尺长艾柱灸之。吊着命的同时,不出半月,此处便坚硬如铁。”

顺着百里屠苏的任脉往上:“又取那极好的材料,做那琵琶的品和相。”

手指往两侧一拉,往下一滑,来到百里屠苏的髋骨处,隐隐用力而揉:“最后,便是以琴轴顺髋骨锥入,扦插于那人体麝香之处,以及坚硬如铁的丹田之处。再将琴弦穿上,如此,一把美妙的琵琶就做好了~手技妙者,还能做出音色优质的琵琶来。”

目光迷离:“在月光下,蒙纱演奏,可谓活色生香~”

嘴角微勾:“好生吊着,可不止能够演奏一次呢~”

这下,百里屠苏再也维持不了了。

整个人抖如筛糠。

在半空中,那剑身就猛烈地晃动。

陵越一边说着,但却没有去稳住剑身,任由剑身颠簸。

百里屠苏哪里知晓这些恐怖之事?

最后是一头栽下。

在即将落地之时,陵越展臂一揽百里屠苏的腰身,两人稳稳落地。

那把都快晃成残影的剑,也稳稳扎入地下。

此刻,几乎陷在陵越怀中的百里屠苏,如同一只树袋熊,紧紧地扒着陵越,瑟缩着。

甚至感到,刚才陵越提过的地方,都在泛着巨疼。

汗出了一脑门子。

要搁以前,陵越对于这般的猫儿,当然是心间滴血,恨不得将人揉进骨血中去。

但现在,好像还真是中了寒毒,竟开始薄情寡欲,无欲则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百里屠苏才勉强稳住心神。

而陵越则一直都像是一个木头桩子一样,任由百里屠苏抱着,却没有回抱。

百里屠苏抬起眼来。

那是一双湿漉漉的杏眸。

并未落泪。

这未免太过丢脸。

但着实被吓得不轻。

此刻,陵越才揽住百里屠苏的双肩:“这很吓人吗?”

百里屠苏面色一白,微微别过眼去。

陵越失笑着摇了摇头:“你啊~”

略略正色:“这只是酷刑中的寻常罢了。我之前跟你讲过,我太过在乎你,便将很多事都隔绝在外。现在,你确实成长了,也成熟了。我觉得,与你说这些,也应当无碍。”

略略有些挪耶地瞧着百里屠苏:“但哪里知道...”

又一次,陵越被猫爪子捂住了嘴。

还得了一个愤愤的眼神。

只是那通红的眼,却没有任何杀伤力。

看得出的,是后怕的委屈。

陵越取下猫爪子来,握在手心:“我怎么舍得你去受那种苦?不过玩笑之言罢了。”

但这并不能安慰到,直到此刻还心有余悸的百里屠苏。

陵越宠溺地笑笑,揽住百里屠苏的后颈,吻上了那柔软的唇。

大概挚爱的吻,都有这种魔力。

百里屠苏渐渐放松下来,找到了船舶停靠港湾的安定。

两人逐渐忘情。

在差点天雷勾动地火,就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之际,陵越的气息促了一息。

百里屠苏惊觉,立刻止了所有旖旎心思,赶忙撤离。

但却因此牵拉出长长的银丝来,以及见得陵越有点不满的双眼。

脸色爆红的同时,也不忘提醒:“这是在外面。”

陵越一怔,也收了旖旎心思,揉了揉百里屠苏的头顶:“还怕吗?”

百里屠苏低下头,抿抿唇:“...怕~”

陵越笑笑:“那就引以为鉴~”

百里屠苏眨眨眼,心间瞬时一松。

感觉到百里屠苏的放松,陵越没说什么,只是揉了揉百里屠苏的肩头。

百里屠苏微微仰头:“师兄,你之前说的那位前辈,就是道渊真人?”

陵越点了一下头:“是他。此行,要去借的,也是炎泊泉和火焰草。这唯有他们铁柱观才有。”

百里屠苏眼神一滞:“...铁柱观...”

抬眼看向陵越:“就是你之前去帮忙修复狼妖封印的那个地方?”

陵越肯定地应下:“是。”

继而又道:“铁柱观和太华山差不多,也是我们天墉城的友好伙伴。他们更加擅长封印之术。此番去了,你大可跟观主切磋切磋。观主是道渊真人的亲传弟子,得其真传。切磋一番,对你也有好处。你也可看看,这铁柱观的封印,到底有何玄妙之处。”

百里屠苏心头隐隐有点期待:“好~”

顿了一下,一惊:“等等!”

有些懵懵地看着陵越:“道渊真人不是...”

陵越笑着屈指赏了某些猫儿一个脑瓜崩儿:“这话可别胡说~”

正色起来:“那只是个传闻。却也不知究竟有何缘由,面对这个传闻,前辈他并没有辟谣的意思,反而让这么一个传闻竟变作了铁柱观史册上的一笔。所以,才是你所奇怪的情况。事实上,当年他仅仅只是因封印狼妖而消耗了太多,颇有几丝灯枯油尽之象。遂索性直接将那剩下的修为也给耗了,借用兵解的要义,重塑。如此,不仅仅修为回归,也更胜从前。不过,这也是个极为危险的事情,遂在最初有此打算的时候,就已经传位给现任掌门明曦子了。之后,他就隐居了。此番前去,也不知有没有这个机缘,见他一面。他在封印之术上,也非常厉害。”

百里屠苏疑惑已解,心下也跟着一松。

陵越望了一眼天色,道:“我们明日再走,先选个最近的客栈入住。我确实有些累了。”

百里屠苏点点头,继续带着陵越御剑离开。

站在百里屠苏身后的陵越,极为浅淡地勾勾嘴角,眼底是那精光似银河般璀璨。

***

采买回来后,欧阳少恭先是给风晴雪诊脉一番,再给了点舒缓经脉的药,让风晴雪好生休息。

风晴雪大致知道,欧阳少恭将她安顿好后,应该是要去找瑾娘的。

虽然她还有点喜欢黑曜那家伙儿,也想跟着去蹭猫,但陵越身上的寒毒实在厉害,她到现在这气息都还没顺过。

最糟糕的是,这寒毒看似被百里屠苏给运化了,但实际也不过是仅仅的将经脉温热,从而像是解了,真正意义上却是没解,还在气海,关元,神阙等穴位聚集,留存。

此番,还得自身花费精力去慢慢运化才行。

否则,恐怕陵越今日发作的模样,就是她的明日。

发现这件事,风晴雪也好心地跟欧阳少恭提了一嘴。

欧阳少恭一怔,再次一探。

锁了锁眉,而后便叮嘱风晴雪好生休息,他顺势再与瑾娘要些舒经活血,祛除寒毒的东西。

风晴雪有些不好意思麻烦欧阳少恭,但也不得不应下来。

女子之身,承受如此剧烈的寒气,确实也太吃力了些。

她都难以想象,陵越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欧阳少恭与风晴雪作别后,并未耽搁,直接去了瑾娘那处。

还是郊外的那间宅子。

来到此处,欧阳少恭直接去了内院。

此刻,瑾娘正在妆台前,由黑曜给她梳着头发。

见着欧阳少恭来了,瑾娘挥挥手。

黑曜识趣地退下,也为两者合拢了房门。

察觉黑曜走远后,欧阳少恭才来到瑾娘身旁:“昨晚,发生了意外?”

话虽是疑问的,但语气却是笃定的。

瑾娘拢了拢头发:“他...戒心很重,即使是在那样一个密室,也担心那几样东西走漏风声。”

站起身来,端着手:“少恭,这一步棋,或许是你下错了~”

看向远处:“即使不是陵越,哪怕是百里屠苏那样未经世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不过片刻蒙骗罢了。”

眼睫低垂:“更何况,他们是道侣,也爱得极深。如此之下,他们是彼此活下去的理由。此番情形,一个拥抱,或是一个亲吻,足够解除这种迷障。”

看向欧阳少恭:“你作为提出这个方案的人,难免惹上一身骚。这对你的布局来说,不利。”

欧阳少恭垂了垂眼,却并未做声。

瑾娘也不多言,转身去给欧阳少恭沏了一杯茶来。

触手的温暖,让欧阳少恭有一丝回神。

但瑾娘却有些惊奇:“少恭,你...怎么会这么冷?”

欧阳少恭一怔,换了只手,拿过茶盏。

只见之前拿着茶盏的手,通红一片。

瑾娘赶忙接过欧阳少恭手中的茶盏一试,还以为是她沏茶的问题。

现在一看,怕是...

瑾娘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会有那么深重的寒气?”

欧阳少恭放下手,淡道:“因为陵越。”

瑾娘一怔,随手将茶盏放到梳妆台上,立刻为欧阳少恭诊脉。

察觉到寒气的情况,瑾娘面色一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此深重的寒毒,依照陵越的情况,早该缠绵病榻,怎么还会有昨晚相见的机会?这...”

欧阳少恭看向瑾娘,有点不解:“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瑾娘语气复杂:“...他恐怕才是那个空亡而返之人...”

欧阳少恭控制不住地挑了一下眉:“...怎么说?”

瑾娘锁锁眉:“昨晚他一来,我便觉得呼吸都慢了不少。原以为是他身居高位,压迫深重。但后来,距离近些,便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体温。他平日里,应当很多时候都在不自觉地用修为抵抗,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昨晚,也许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的此番情况有隐隐的暴露。众人各怀心思,或许也无法注意此事。你们离开之后,我确实心下疑虑,还是卜了一卦。没想到,他确有心疾一事。但心疾却也不至于有那么深重的寒意。除非是练过什么阴寒的功夫,或是吃下了冰蟾蜍一类的东西。加之心疾,便迅速传变。那阴阳紫阙虽然确实阴寒,但却需要其他的至寒之物才能激发它的冰寒之力。”

欧阳少恭锁紧了眉:“莫非...”

瑾娘抿了抿唇,带着疑虑看向欧阳少恭:“...那个家伙儿是不是背着你做了多余之事?”

欧阳少恭目光一滞,摇摇头:“不可能!我从不会看错人~”

瑾娘眉毛隐隐倒竖:“那你们当中到底是谁为他下了这样害人害己的寒毒?少恭,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最清楚!大业未成,竟要折戟在这种节外生枝之上吗?”

被瑾娘的声音一震,欧阳少恭蓦地感觉到心头一凉。

敛了敛眉。

瑾娘稍稍缓了缓脸色:“此事...你自己看是否要着手调查。”

执起欧阳少恭的手腕,为其渡去一些真力:“我虽已成仙,但毕竟原本也是草木精怪,帮不了你太多。目前这些真力,暂且可助你压制一下这寒毒的发展。但我必须提醒你,原本对这具身体而言,你的时间还很充裕。但你若想不到办法,这种寒毒将为你缩短很多时间。幸好,这寒毒还不多,折损个一二十年,倒也无碍。但这寒毒却不会一直都停留在原地。无论你以后是接触冷的东西,还是淋了雨,总之一切视为寒邪湿邪连同风邪的东西都会被它自主吸收,进而侵蚀这具身体的经脉。经脉一滞,下一步就是侵害心脉。心脉一旦受损,便是不可逆的伤害。你入住的这具身体,本就是个残魂之人。这残魂之人哪里有什么以后?心脉哪怕是片刻的凝滞都会要命。即使不会在当时要命,也会在下一步结魄中,要你性命。而且,还是双重意义上的。”

目光微微一滞:“其实,如此来看,陵越当真很强。竟然那么深重的寒气,还能挺那么长的时间。”

叹了口气:“你那里剩下的阳阙,倒也是一番机缘。”

隔空取过放在梳妆台一旁窗台上的松树盆景上坠着的两颗似松子般的琥珀色宝石,交到欧阳少恭手里:“这是一位故友送我的桐木之精以及凤凰花种。有了这两样东西,配合阳阙,以你的能力,可将这寒毒化解到不过一厘。如此,既不耽误你的大业,也能让你好过些。”

言罢,收了手。

欧阳少恭看着手心中的东西,面色沉郁:“多谢。”

瑾娘敛了敛眉:“上次你让我帮你做的东西已经做好了,但...”

欧阳少恭将手中的东西收好,看向瑾娘,等待着下文。

瑾娘沉沉道:“你,包括陵越,乃至百里屠苏,即使让风晴雪有了祛除瘴毒的东西,都离风晴雪远些。想必因着陵越,你们每个身上都有了这种寒毒。风晴雪这种地界之人,哪怕有了女娲给的在这阳世间行走的一分灵力,又如何?始终是个阴间人。她与你们近距离接触,这寒毒会越发进益,也会令你们在经脉滞涩中整夜无眠。这对你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这寒毒对百里屠苏倒是没什么侵害,他本就是个尸体,再是严重的寒毒,也奈何不了他。但同样,你利用风晴雪的同时,也让风晴雪离百里屠苏远些,否则...百里屠苏便会身上慢慢浮现尸臭之味。若是这个味道出现了,取魂之事也将变数增多。而且,可多创造机会,让百里屠苏和陵越同房。这么厉害的寒毒,竟然到了现在才显露。无疑的是,陵越阳气极重。红尘毕竟不是昆仑山。想要让其保持着还在昆仑山的状态,动一下小小的手脚,对你来说,也不是难事。至于风晴雪么...想必下个月的月信便能让她落泪。倒是不知,你对她有何想法?若是可以,我自不吝惜。”

欧阳少恭微微垂头,又抬眼看向瑾娘:“迟早会灯枯油尽,但不是现在。”

瑾娘了然:“我明白了。”

稍稍放轻了声音:“将阳阙用利刃刮下一些给她便是。阳阙虽有中和之能,但她地界人的身份,以及女子之身,倒也能够满足你的要求了。不过,你也可让元勿去寻来火玉,送予她。这东西不会引起陵越的疑心,也可让他们都放松警惕。最后枯竭之时,也毫无察觉。最重要的是,与你毫无关联。想要控制进程,便让个手巧的匠人做个类似风门一样的东西便是。”

欧阳少恭微微点头。

瑾娘眼中隐约有些雾气,抬手按住欧阳少恭的肩头,声音中混杂着一丝沙哑:“你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我们才能相见。此事凶险,我日日祈祷,只愿你得偿所愿。少恭,你一定要保重~”

欧阳少恭看向瑾娘的眼,心间一滞。

缓缓按住瑾娘按在他肩头的手背,捏了捏,难得那双眼中有了没有杂质的真诚:“一定~”

瑾娘点点头,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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