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只老狐狸!
那天...
涵繇说,肇临的致命伤是大出血和碎骨顶入心肺致死。
跟焚寂实际上是没有关系的。
陵越也说,肇临的伤情是这般。
跟涵繇的结论是一样的。
如此,意思就是从实际上而言,就是普通的一把重剑,也会如此。
那肇临伤口上的焚寂剑气是怎么来的?
莫非...
这...
想到肇临那怪异的伤口,妙法长老不由心头一紧一松。
芙蕖乖乖巧巧地笑了笑,与妙法长老作别:“哦~那师父也早点休息,芙蕖回去了。”
妙法长老松了手:“好。”
芙蕖微微冲着妙法长老点头致意之后,这才离开。
看着芙蕖离去的背影,妙法长老眉头紧锁。
对方果真很厉害。
竟她的顺水划船都成了对方算得那么精准的一步。
看起来,当初的涵融不是没有顾虑。
这...
幸好有涵融的提醒,否则...
看现在这般情况,明天怕是...
预计到第二天的情况,妙法长老的眼神更加复杂。
但最终,妙法长老也只是缓缓转过身去,一道劲气打向大门。
大门应声而关,将她的背影淹没在了大门之后。
芙蕖慢慢走着,在距离她的住处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居然见得前些日子一直缭绕在房间上空的阴气散了,不由睁大了眼。
这...
大师兄,你比我师父对我还好~
想到此处,芙蕖甚至有点热泪盈眶。
芙蕖仰起头,希望尽量控制一下情绪。
但那种连日来的委屈,伤感,却像洪水一样霎时淹没了她。
她的眼泪如同那轰鸣而下的瀑布,又急又促。
但她始终没有啜泣,只是任由那眼泪顺着眼角安静流下。
待得眼泪流干了,芙蕖这才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收拾好一切,回了屋:“大师兄。”
见得芙蕖回来,陵越顺手给芙蕖添了一盏茶:“芙蕖回来了,刚好,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今晚,你可以安心休息了。”
芙蕖来到陵越对面坐下,接过陵越递来的茶杯:“谢谢大师兄。”
“这有什么好谢的?不过小事一桩。”陵越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还关心起了芙蕖,眼眸中甚至有点心疼的味道,“倒是你,我听陵阳和我说,你很久都没好好休息过了?”
芙蕖把茶杯握在手里,只是现在的情绪相比之前的情绪,要平稳许多了:“...大师兄,不瞒你说,屠苏出事,这一切来得太快,就像是一眨眼,事情就已经发展到了根本无法开解的地步。甚至来说,就像是在一眨眼的时间里,屠苏就成了整个天墉城的公敌。可是,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很盲目地信任屠苏一定不会杀了肇临,我只是觉得屠苏根本就没有杀肇临的可能。肇临他成天到晚嘻嘻哈哈的,遇事儿也不往心里去,被那些师兄弟呲儿上两句,他也不见红脸。他是真挺好一人,虽然就是嘴有点碎,喜欢和人聊天。屠苏他...话很少,即使我和他那么熟悉,他对我说的话,也只是静静地听,很少搭话。他们两人相遇,又都是去抄书的,依着屠苏那么闷闷的样子,估摸着是进来出去都不带吭一声的。倒是肇临,估计根本不在意屠苏搭不搭话,都要跟他讲不少的事情。这样的两人,既没有冲突,又不是仇人,一个隐忍,一个话唠,屠苏怎么会去杀肇临?黑灯瞎火的,谁也瞧不见谁,但就算是我,也能判断身旁的人是不是同门。屠苏错手杀害肇临,也是不可能的。屠苏比我厉害多了,在这种情况下,面前的人或者身后的人,是不是同门的内息,也是很容易判断的。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手渐渐攥紧了茶杯:“可是,即使这件事简直就是到处都存在着漏洞,到处都存在着疑点,但就有那么多人深信不疑,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手稍稍松了一些,语调里也浸润着不甘和委屈:“戒律长老更是...怎么能够那么对屠苏?天墉城弟子犯错,有《天墉城门规》对应处置,怎么可以这么胡来?”
肩头向下重重一塌:“我实在没办法了。你又不在,我爹也不在,执剑长老还在闭关。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到屠苏。我只能去找红玉姐,让屠苏离开。他当时很虚弱,再那样下去,先不说事情是不是能水落石出,他首先就要在那种情况下被耗死了。”
气息稍急,态度坚定:“不能让他这么蒙冤!”
语气稍缓:“若是他在那种情况下被耗死了,那这件事就更加没有解决的余地了。盗剑贼抓不到,一个被杀,一个嫌疑人又死了。这是全然的死无对证。屠苏这辈子都不可能清白了。”
眉眼低垂:“他走后,我也不敢跟他传信,生怕这些情绪激动的弟子,按照我传信的位置,跑去跟他产生冲突。到时候,事情只会越来越麻烦,屠苏的境况只会越来越糟糕。可他一直都呆在天墉城,我很担心他是不是能够适应山下的生活,他是不是会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