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刻自己的心里是非常奇怪,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虽然的确他说的没错,太过坚定的信念,有时是将人推入深渊的最可怕也最无法避免的推手。
但自己什么时候太过深陷于天墉城这个塘子了?
对于自己来说,若说真实意义上的,恐怕益州才是自己的心魔。
让自己一点点都不敢触碰。
而天墉城,不过是给予自己一个苟延残喘机会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其实遍地都是,只是自己选择了天墉城而已。
既然是一个随机选择,又何来执念呢?
陵云他...
或许该用陵逸说过的一句话来形容,以为阅人无数,便能看透一切吗?
他的眼睫颤了颤:你和陵逸之间的事,我知道。
自己眨了眨眼,有点难以置信:什么?
与此同时,自己也在疑惑,陵云所谓的自己有心魔,跟自己与陵逸之间的事情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他稍稍压低了声音,抓住我肩头的手也稍稍收紧了些,有些痛心:只要是新进阶的高阶弟子,你在观察之后,觉得可用,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的。就连陵仁那么一个乙级的,你都还跟其有着接触。你这般,不该说是有心魔么?
他这话,惹得自己一时语塞:...我...
并且,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虽然他这话是讲的挺正直的,但自己就有莫名的,他在吃陵仁的醋的感觉。
这种感觉也不知该怎么来形容,但就这么感觉的。
再说,自己都对天墉城不执着,又何来的这所谓心魔呢?
他浅浅地叹了口气,以为他说的还不够明白,便补充了一句:你话是说的轻松,但你真的在陵逸反复强调之后,放过别人了吗?他现在和陵峰陵峻住在一起,但你看他们的眼神,像是在看师兄弟吗?依我看,更像是饿狼在看肥羊。
他这话,惹得自己微微一愣。
此刻,自己不由回忆起了自陵逸搬离之后,自己跟陵逸之间的接触。
分明自己什么都没干啊~
怎么在陵云的眼里成了这样?
这也...
再说,自己都已经在内心笃定了陵逸、陵峰、陵峻最终逃不过这个角逐的大势,最终还是要站队的,且最终会站到陵越的阵营里,如此,自己又怎么会像饿狼看肥羊似的盯着他们呢?
这陵云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自己就算看他们,也是在慕艳他们之间的感情而已。
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啊~
老感觉陵云有点假公济私的味道,自己忍不住地撇了撇嘴:个个瘦的跟竹竿儿似的~
他坐了下来,仍旧的有那么一丝丝痛心:若是陵端,估计这绊子是早就放下来了。而你,却是蛰伏,等待狩猎的机会。这是你与他最大的不同。
自己对于他这评价,真的不知道他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了:...
但在内心里,自己却觉得他只有一点没有说错。
自己的确是一个善于蛰伏的猎手。
平日里,就温温吞吞地呆着,一旦时机合适,则动如雷霆快若闪电,将猎物捕杀。
这其实也并不是自己自愿的,而像是一种流淌在身体里的本能。
陵逸曾说,他在见到那个碑帖之前,十分血腥,提上长枪,跨上骏马,就能和人决一死战。
自己...
也许没有他曾经那么勇武。
但魄力绝对是相同的。
这也是自己认可他与自己是同类的缘由。
而也因此,自己都有些想要去看看那一份碑帖,看一看是不是能够洗去自己这种流淌在身体里的本能。
但这只是一个痴心妄想罢了。
甚至于,自己都不太相信,仅仅一份碑帖就能洗去陵逸骨子里的东西。
自己觉得,顶多对陵逸而言,就是大受震撼罢了。
对他日后的行事,有所规劝罢了。
自己也许...
还需要些磋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