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一点都不想理他,只想将心中的憋闷和委屈一道化作似轰鸣而来的洪水,在此刻统统泄洪:呜!呜!呜!
许是我这模样将他给吓住了,他赶紧就解了我的笑穴和定穴,还将捆住我双手的长绳解开,揉了揉被长绳折磨的我的手腕,将我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我的背,给我顺气,还柔声安慰着:好啦~别哭了~刚刚说的,都是吓唬你的~我怎么舍得给你下毒啊?我...我只是看你分明心里有我,却还这般拒绝我,感觉到生气罢了。你...你干嘛这么死脑筋?非要钻牛角尖儿,让我更生气啊?你...哎~想哭就哭吧~这么长时间就你自己一个人走在那么一条孤独的路上,肯定很累,也很痛。你想哭多久都可以~
被他怀里的热气和令自己感到安心的气息一激,自己更加委屈,瞬间泪雨滂沱。
自己简直就没见过这么负心的!
这么杀千刀的!
混球!
王八蛋!
这么欺负自己,你他妈有良心吗?
你良心过得去吗?
不对!
你他妈就没有良心!
你的良心都拿去喂了狗!
想着想着,自己是既气愤,又委屈,大大地张开了口,一口咬住他的肩头,狠狠用力,恨不得给他咬下一块儿肉,断下一截儿骨来,让他这么黑心!
哼!
自己一边哭,一边咬他发泄。
估摸着自己下嘴的力道不小,他的气息都因为如此,粗重了不少,那是在忍耐。
可是,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你这没良心的,方才折磨我的时候,也没见你心软过,我凭啥要因为你的隐忍而放掉你啊?
给我狠狠地咬!
但就算再用力,自己的力气也被他的折磨给消耗得几乎告罄,现在能够让他的气息产生变化,已是大限。
下巴的酸痛,最终让自己作罢。
自己就这么靠在他的怀里哭泣着,将自己的所有委屈和气愤都发泄出来。
他就在这里,静静地安抚着自己,没有一点声响,没有一点怨言,可这不是他该受着的吗?
也不知哭了多久,自己这心气儿是终于顺了些,想起了他之前的话。
他说,他是在吓唬我,没有下毒?还舍不得?
这话能信吗?
就他这么一黑心大萝卜!
可...抛开情绪上对他方才折磨的不满,他确实在这段时间是在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自己的伤情。一天要换三次药,每次都要清洗伤口重新敷药,还要包扎。自己看着都觉得十分的麻烦,但他却做得很细致,一点焦躁都没有。刚才的那个药,温温润润的,末了却有一丝丝凉意,感觉很好。他...
他哪有舍不得?
若真是舍不得,作甚要这么心狠?
可恨!
再说,这心里有你又拒绝你,你就生气了?
你能有点儿雅量不?
我看你就是存心整我的!
还说我非要死脑筋,钻牛角尖儿,故意让他更生气?
我他娘的是贱吧?
我呸!
你就是因为我的拒绝而故意的!
你就是因为在威胁我之后,还不肯叫你夫君,你刻意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眼!
哼!
但也确实,从见到陵越开始到现在,已然过了十数春秋。
这么长的时间,都足够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长成一个青葱少年。对于成长中的孩童来说,这样的时间飞逝,可说是白驹过隙。
但这个时间对自己来说,却像是从昆仑山脚一步一步登上昆仑山顶。
漫长而又险峻。
在这一趟旅途中,陵越走在前面,自己走在后面,就在单行道上走着。周围除了茂密的树林,什么也没有。偶尔传来的虫鸣,或许是构成这般枯燥旅途的唯一色彩。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