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家屋子的主人信奉这个图腾,并且日夜祭祀,所以四立方鼎边上才会很多被灼烧的痕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香灰竟然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真是太奇怪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身高接近两米,像一座小山一样的六净踏着小碎步冲进来,便踱步便嘟囔着。
“媳妇,不对劲儿啊!”
他看到姚秀秀,热切挥手,化身小狗要扑过去,结果被陈百岁一步拦住。
“什么不对劲儿?”陈百岁懒洋洋挑眉,完美无视掉六净的幽怨眼神。
六净怒目呲牙,刚想要教训一下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坏家伙,结果一想到姚秀秀本就对自己冷淡,要是他在这种紧要关头挑事的话,估计更会惹对方厌烦,于是硬生生把不悦压下去。
他正色道:“这宅子太干净了,我用六只眼睛去看,硬是什么都没看到。这宅子那么大,六进六出,肯定住了很多人。但是却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实在是可疑。”
陈百岁:“或许这是座空宅。”
姚秀秀手指轻轻摸了摸四立方鼎,洁白的手指头上一尘不染。
“不是空宅。”她摇头,将目光再次投到图腾柱上:“这座宅子是故意被人清理得那么干净的。”
许久没有人住的屋子是会留下灰尘的,也不会有八天前的日历。
六净“咦”了一声:“为什么要打扫得这么干净,难道是留给我们住的?”
他在路上可是跟林巍然混得很熟了,知道林巍然是白起国的世家小公子。所以根据人界的人情世故来看,林家极有可能为他们这群远道而来的朋友准备房间,不过这么大的宅子有些超出预料,看来人情世故开始要多学啊。
六净想入非非。
姚秀秀:“。”
陈百岁:“。”
意识到氛围有些凝固的六净狐疑:“难道不是吗?我听他们说人界都是很热情好客的。”
陈百岁没理会六净,而是转身看向姚秀秀。
“师姐,你怎么看?”面对姚秀秀时,陈百岁收敛傲气,为人谦逊守礼。
姚秀秀表情有些严肃,在她看来,这种近乎严格变态的清理只意味着一件事。
“现在天色已晚,我们突兀出现在这里,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跟翟师姐他们汇合。其次这里是白起国皇都,是巍然的家乡,他或许比我们更为了解这里的情况。”
凭空出现在一座华贵、诡异、空无一人的大宅子,寻常人都会涌出不详的预感。而且这宅子总给姚秀秀一个极致阴冷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脏东西正躲在暗处窥视她。
陈百岁:“那我们先离开?”
“先走。”姚秀秀眼皮狂跳,不安在心里蔓延。
三人离开凉亭,跟六净说的一样这座宅子六进六出,非常大。而且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园林布景奢华典雅,可以看出宅子历史悠久,能住在这里的一定是异常宏大的世家大族。
可霜降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座宅子人去楼空,变成一座孤宅。
跨过高高的门槛,华贵的古宅在阴郁天色下显得有些诡异。前方虚掩的门被风一吹即将关上,好似要把往外走的三人永远留在这里。
六净突然喊了一句:“有东西!”
姚秀秀的剑立刻出鞘,明亮的剑气破空划过,在高墙上留下一道痕迹。
“嘻嘻嘻。”
一个模样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孩童出现在墙头,惨白的脸上涂着红艳艳的腮红,乍眼一看有些吓人。
“你不是说这宅子里没有人吗?”陈百岁拧眉。
“当然没有人了,这小孩是人吗?”六净愕然,指着墙头上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小孩说道:“这墙至少有三米高,你见过高三米的小孩?”
小孩的脑袋露出墙头,手却没撑着,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天色越来越黑,这座沉闷肃穆的老宅似乎正在苏醒。
姚秀秀面无表情,剑指墙头上的小男孩。只要对方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动作,她的剑就会毫不留情的劈过去。
“嘻嘻,姐姐,哥哥,大叔叔。你们是新来的伙伴吗?”小男孩声音很清脆,但是说话一节一节的,而且没有任何音调的起伏,听起来空灵而诡异。
“大叔叔,问你呢。”六净用手指点了点陈百岁的肩头,很自觉认领了“哥哥”这个身份。
陈百岁翻白眼,手却熟练摸上腰间的玉笛。他开始警惕,身体肌肉紧缩。
姚秀秀冷着俏脸:“你是谁。”
小男孩眨巴着黑洞洞的眼睛,然后歪头咧嘴笑:“我叫林巍然,你们叫我小然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