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约定?”
“若是在今日,师弟修习完了整本入门功法,那么此后,师弟想让我怎么教,我便怎么教你,如果不能,那么你便要按照我的方法慢慢的练,不能有半句怨言 ,师弟觉得怎么样?”
这一激将法,对于沈冀这种愣头青最是有效。
沈冀正在气头上,根本没考虑那么多,一把抢过卷轴,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还望师兄说话算话。”
江北熹莞尔一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绝不食言。”
江北熹又扔给沈冀一把木剑,道: “调动自身灵力,注入木剑,才算入门功法修习完成,师弟请吧,还望师弟修习顺利。”
沈冀一把接过木剑,那木剑十分轻盈,若正常来用它舞剑,定会使不上力,手腕不稳,可这恰恰是竹系入门功法,所要修习的,灵力注入木剑,便会使木剑变得锋利且较为沉重,这样挥舞起来,才能修习出出色的剑法。
沈冀接过木剑卷轴,开始默默研习,江北熹看到他这样倔强,似乎是习以为常一般,没有再理会他。
随后转身出门,去拿了些水果甜点过来,回来便坐在凉亭里,看着沈冀在日头下研习着功法,自己却在凉亭下吃着水果糕点,享受着夏日的惬意。
沈冀见到他这样,只是瞪了一眼,更加不屑,他已经不相信这样吊儿郎当的人,能教出什么正经东西,又气又无奈,只能开始默默研习功法。
江北熹看见沈冀这样见怪不怪,之所以他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
他是竹系最年长的弟子,从小又被竹长老收养,与长老关系深厚,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竹长老将他视如己出,十分信任。
竹长老年事已高,身子渐渐支撑不住,这两年教习新弟子的任务就落到了江北熹肩上,竹系的五弟子和六弟子也是江北熹教习的。
竹系的传统,给新人下马威,顺便可以给自己立威,如果教习人功法,却一点威信都没有,那么之后的教学,可能就难以让人听从。
老五老六刚修习的时候,刚开始便如沈冀现在这样,认为凭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修习入门功法,可到后来发现,根本不可能,便都向他服软认错。
给新师弟下个马威嘛,没什么大不了了,他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江北熹心想,当时师父教他的时候可比这严厉多了,但当时的他迫于师父的威严,连反抗都不敢,只能老老实实的扎马步,扎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坚持不住,膝盖一软,半跪在地上,师父才放过他。
其实也没想让沈冀真扎半个时辰,就是想吓唬吓唬他,可往往新人都是沉不住气的,当时江北熹被让扎马步时,也是又气又委屈的,可是竹长老威信颇高,他实在不敢发作。
其实扎马步真的并非是刁难新弟子想出来的法子,而是修习竹系功法比不可少的一步,竹系功法是灵力与武力相结合,必得将灵力注入武器中,才能修习成功。
而扎马步可以锻炼腿部和手臂的肌肉,才能使舞剑时更稳,手腕发力也更容易,还可以顺气凝神,更容易将体内的灵力调动。
其实不需要扎这么长时间的马步,只不过想磨炼一下新弟子的意志,平时辰习的时间只需扎上一炷香的时间便可以了。
江北熹吃着水果糕点,享受着穿过凉亭的阵阵凉风,不知不觉间便有了困意。
他认定沈冀会和老五老六一样,过不了多长时间,自己修习不明白功法,几次失败之后,便会找他服软,便安心的已在凉亭上睡着了。
可不曾想,江北熹睡醒一睁眼,便发现已经到申时了,江北熹疑惑,自己怎会睡这么长时间,难道沈冀没有叫醒他。
他在远中寻找着沈冀的身影,之间沈冀还在合欢花树下苦练功法,只见他挥舞着木剑,灵力不稳,每每当灵力注入木剑时,木剑变剧烈抖动。
沈冀腕力不够,根本掌控不住剧烈抖动的木剑,木剑掉到地上,掉落的过程中,剑锋划过了沈冀的手,留下一个小伤口,沈冀吃痛"嘶"了一声。
原本木剑是极为轻盈,且不锋利,但一旦注入灵力之后,木剑便有了一定的攻击性,连剑锋也会变得锋利无比,若是持剑之人腕力不够或是灵力不足,便会使剑剧烈抖动,一不注意便会将自己的手划伤。
沈冀虽说手被划伤,但并没有放弃,只是看了一眼伤口,便又重新捡起木剑,又开始向木剑内注入灵力。
江北熹之所以让沈冀自行修炼,是因为从未修炼者很难调动自己体内的灵力去注入木剑,甚至说未修炼者根本不可能将自己的灵力注入木剑,所以根本不会出现灵力注入木剑后,划伤手的事情。
且划伤手只是小事,若不能完整的将灵力成功注入木剑,反而会被灵力反噬,后果极大,可不曾想沈冀居然自己单凭着一本卷轴,就能讲入门功法掌握个七七八八。
见沈冀还要坚持,江北熹一惊,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向沈冀,他持灵力按住沈冀的手,阻止他在向木剑注入灵力。
“你干什么,你这样练,极其损身损心,你知不知道!”江北熹大喊。
他走近才发现,沈冀应该是练了好一会儿了,周围原本强大的灵力已经有些虚浮,就连额头都出了好多虚汗 ,嘴唇也微微发白,不知是中午日头太大,中暑了,还是因为灵力损耗太大。
沈冀看向江北熹,将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开 ,扯了扯发白的嘴唇,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没好气道: “怎么师兄偷懒不愿意教,还不许我自己练了吗?莫不是师兄看我快练成了,想反悔当时做的约定?”
江北熹看到沈冀如此倔强,又气又无奈: “你快练成了个什么?就你那半吊子的水平,还没等练成,身体先搞垮了!”
沈冀一听他这样说,更恼了,甩开江北熹的手,明明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却还是倔强的捡起地上的木剑,道: “这就不用师兄费心了,我自己的身子我心里有数,等我练成,师兄不要反悔约定就好。”
江北熹一听,更加无奈,自己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犟种,见沈冀又要去拿木剑,连忙摁住,道: “行,按照约定,我输了,从明天起我一定好好教你,所以现在,师弟可以停止修炼,好好休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