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药生尘就收到了姚星雨的消息,他一直在找的顶级玉石已经送到了,已经放进他名下别墅的保险箱里了,以及……
“有工作吗?”金衔玉问,他看起来有点为难,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放药生尘去工作。
“没有,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药生尘熄灭了手机,“而且我昨天就已经安排告诉他们我今天不上班的事了。”
他把手放在金衔玉后背上,“我会陪着你。”
金夫人和金昌运只是看着严重,长期养尊处优又缺乏锻炼,遇到一点伤害在他们身上的表现就格外的大,实际上只是吸了几口烟,金夫人身体更弱,所以出来的时候才晕着。
公立医院医疗资源紧张,听说昨晚还发生了一起连环车祸,床位更是紧张,金夫人和金昌运别的没有,一身的富贵毛病,完全不能接受和一群人共用一个病房,哪怕这个“一群”只有一个。
于是在他们清醒时又闹着要走,当时已经半夜,金衔玉和药生尘的别墅里灯都关了,想也知道这个家里现在没人想让这对夫妻回来,包括周管家本人,于是周管家干脆让守在医院的佣人和保镖把他们转到了富人中最流行的,江城最顶配的栖山医院。
所以,虽然说今天不上班,但是药生尘还是来到了他的工作单位。
今天是司机开车,药生尘和金衔玉并肩坐在后排,拿过他的左手放在腿上,药生尘感觉自己好像握了一块冰。
药生尘凑到金衔玉耳边悄悄道:“别紧张,嗯?”
他拿起金衔玉的手亲了亲:“手都凉了,我会陪着你的,别怕,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车没有驶入地下停车场,反而绕到了后面,后面的绿化很好,葱葱郁郁之间冒出或高大或精致的建筑,司机突然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药生尘和金衔玉因为惯性前倾。
药生尘下意识把手挡在金衔玉脑袋前,在车停下的第一时间抬头看向窗外:“怎么回事?”
司机后怕之余又有些庆幸,幸好刚才进入医院之后他就放慢了速度,要不然现在场面还真的不好看,听到药生尘的问话他连忙道:“刚刚草丛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人!”
金衔玉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金夫人和金昌运的事让他精神不如从前,由于夜晚多梦,他的反应也比平常慢半拍,此时才平复心神,他收回按在药生尘肩上的手,转为死死的抓住药生尘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然后才看向外面。
司机不认识,药生尘不认识,十年不见金衔玉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头上顶着草叶、衣服皱皱巴巴的人是谁:“金文。”
被他这么一说,药生尘也想起来姚星雨给他发消息说有个叫金文的男人擅自溜进了金昌运的疗养病房附近,被抓住后自称是金昌运的儿子。
当时他让姚星雨安排人弄走他,没想到他还有点本事能躲过保安藏在这里。
金衔玉并不知道药生尘对这位金文有所耳闻:“他是金昌运最宠爱的儿子,最后却什么都没捞到,他应该是来找金昌运的。”
说着他就要下去,却被药生尘拉住,“我们今天有更重要的事。”
被药生尘拉了一下,金衔玉才找到理智:“对。”
车前的金文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现在的他丝毫看不出从前肆意挥霍的富少架势:“我知道是你,金衔玉,你凭什么不让我见爸爸,你这个……”
药生尘厌恶的瞥了眼挡在车前的金文,随即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飞快把眼睛移开,吩咐道:“摁喇叭,他要是不走就直接撞过去。”
“好,好的。”司机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车内沉重的空气压得无法控制,他只能执行药生尘的命令。
金衔玉疲惫的闭眼靠在药生尘的肩头,药生尘捂住了他的耳朵。
黑色迈巴赫仿佛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一样,直直向前行驶,金文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虚张声势,没想到真的敢撞上来,人又怎么能跟钢铁比硬度,他一看形势不对,立马扑到了绿油油的矮灌木上。
夏天单薄的一层衬衫根本无法保护脆弱的皮肤,坚硬的树枝扎在他身上,又疼又痒。
车里,沉重的空气恢复流动,药生尘轻轻拍着金衔玉,他的情况很不对,事实上从昨天开始他的情况就没对过。
但是虚假的和平已经无法维持下去,金衔玉既然已经决定把痛苦的源泉拔除,药生尘就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到他的目标,等处理完上一代的纠葛,再料理剩下的乌合之众。
在金衔玉脑子不清楚的时候,药生尘会帮他做出正确的决定。
金文目送那辆昂贵的豪车扬长而去,他不知道里面坐着的是谁,只不过是碰运气罢了,十年摸爬滚打,一夜之间从众人追捧的金少爷变成了那个连公司大门都进不去的私生子,他现在已经什么脸皮都不要了。
直到现在,他依旧认为是金衔玉用手段抢走了所有的钱,还把金昌运软禁起来,要不然,一直那么宠爱他、给他开家长会、带他参加宴会、给他买豪车买别墅的父亲怎么会一点股份都不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