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生尘似笑非笑地看了姚星雨一眼。
姚星雨吓得汗毛都快竖起来了:“比我那会恶心多了!”
他像一只机敏的兔子一样观察着洞穴之外的世界,打算一有危险就缩回去。
太好了,外面是假暴雨真晴天。
“我还问了值班的护士,他就是胳膊小骨裂,凭我浅薄的医学知识,不出两个月就能好,今天我去了,他躺在床上一幅起不来的样子,说一会咳一下,不知道的以为是绝症呢。”
“他的舔狗们,”姚星雨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改口,“是哥~哥~们守着他。我感觉那个宋佑今也只是个小喽啰,他想上位难着呢,今天我去了只有他一个人在厨房忙活,其他几个人都围在病床边说话,他把水果端过去之后,虽然我们就要走了吧,但是我们还没出门呢,他们就开始嘻嘻哈哈地互喂水果,要我说啊,他是小丑无疑了。”
姚星雨摆摆手,十分看不起的样子,“里面家世最好的就是程弋和曲家的曲沐泽。”
“哦,对了!”姚星雨想起一个特别的人,“其中有一个白兰尘,他是白绮的外甥,从血缘上来看是你表哥。”
药生尘沉眸专注地看着清亮的茶汤,艳丽的眉眼沉静下来,脸上一派不为所动的淡然,好像刚才他说的他都没听见,但姚星雨知道,他一直在听,如果他不想听,会直接让自己闭嘴出去。
遥远的高中时期药生尘也沉默,但是现在与之前不同,如果说之前药生尘是一块坚硬、锐利、璀璨的宝石只是上面盖了一层薄薄的布作为掩饰,他的光华会随时从被风吹起的布的一角显露,现在的他就像一枚盈盈的白玉,光华倾泻,耀眼却不刺眼,他沉淀下来了。
“不用管他。”药生尘放下杯子,对姚星雨露出了一个充满暗示鼓动意味的笑,“你说他们知道你到底在为谁工作吗?”
姚星雨一点就透,顺着他的话幻想起来,顿时觉得十分有趣,“我们要不要帮帮脑壳哥,趁他落难卖个好?”
“你去吧。”药生尘听完了故事,起身回到办公桌前。
姚星雨看他要继续工作,赶紧放轻动作,迅速把茶具收起来,退了出去。
金期实业。
黑色的钢笔低调又透露着奢华在合同上留下遒劲有力的字迹,最后一个点落在名字的结尾,象征着几千万资金的合同正式起效。
金衔玉站起身和霍庭握手:“合作愉快。”
霍庭:“合作愉快。”
今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合同,霍庭和金衔玉一样不喜欢废话,效率很高,提前一小时完成了工作,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无他,金衔玉不是会跟下属开玩笑的上司,霍庭比他还冷硬,身上隐隐萦绕着一股散不去的阴骛,两个人加在一起就跟天然制冷空调一样,像极了小时候让他们瑟瑟发抖的超严厉的班主任,偶尔还幻视毕业答辩上不苟言笑的老师,虽然他们两个只是在专心谈合作,但其他人还是一个一个不约而同地绷紧了皮。
郑楠陪着金衔玉送走了霍庭,然后看看他的日程安排:“金总……”
金总打断了他,“接下来还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吗?”
郑楠突然有了不妙的想法:“倒是没有……”
“那就等明天再说,我先下班了。”
金衔玉直接坐电梯去车库了,他打算去接药生尘下班,昨天去接药生尘,药生尘很开心,希望药生尘今天也一样开心。
金衔玉停好了车,看了眼时间,离药生尘平常下班还有四十分钟,他打算直接去药生尘的办公室找他。
他正在等电梯,身边又来了一个人,对方平静犹如死水的声音似乎有微妙的波动:“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