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里只能看到冰箱里微弱的光亮,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翻东西。
而大晚上正在翻冰箱的森鸥外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我放这里的酒呢!!!!”
“啪——”
客厅的灯被打开了。
里面的房间走出一个黑色长发,金色眼眸的法国人,双手环胸,无语地看着像只仓鼠一样在搜刮着他家冰箱的森鸥外。
是兰波。
他半边身子靠在墙上,“你在我家干什么?”
森鸥外从冰箱门后探出头,对他怒目而视,“显而易见?我放你这的酒呢?”
“你说呢?”
兰波明明没有表情,却像个大家长一样气势感十足。
原本理直气壮地盯着兰波的森鸥外像是想起什么,虽然表情不变,但是熟悉她的人能注意到她的眼神飘向了别处。
看到森鸥外这表情,兰波终于收起脸上的冷漠,然后看了下墙上的闹钟,凌晨两点,“嗯哼?”
森鸥外认命般回头,拿出一罐啤酒,决定先发制人,“拜托,兰波,你怎么能丢我的东西!”
兰波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首先,这里是我家。其次,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最后,你以为你做了伪装就以为我看不出来那是什么吗?”
“我不想看到我面前再出现这种超过70度的酒了,好吗?”
说着兰波走过来和森鸥外进行了一次贴面礼,森鸥外没有拒绝,非常自然的凑过去。
森鸥外心里嘀咕:大半夜,尖叫声……都这样了,来日本这么多年他居然还记得贴面礼。
结束后兰波也探过身体拿出一罐啤酒,“你能不能爱惜一下身体,喝这么高度数的酒你的胃还好吗?”
全程心平气和,没有脏字,能看出兰波是真的很认真优雅地和她讨论这件事。
(观影厅里——)
看到这里,太宰治好奇,“已知,这位森小姐离开房间时一点钟,中途去看了中也,然后和另一个‘我’聊了会天,现在又在接近两点的时刻在这翻兰波先生家的冰箱……”
所有人后仰,纷纷看向【兰波】。
【兰波】无所谓他们看自己,“我们住上下层,她是我房东兼老板,我是她保镖。”
——
这边,看到后面的【中原中也】一拍额头,“她什么时候在你那放了酒的?”
【兰波】沉默,“什么时候都有……”
也就是说哪里都有可能。
还有另一边的森鸥外实在无法想象他自己这么亲密自然的和兰波进行这些礼仪,无论是哪个“森鸥外”,当然,如果是幼女就不同了。
(观影继续——)
森鸥外一把抢过兰波的啤酒,“我饿了,要吃宵夜!你知道我不会做饭。”
兰波不为所动,“自己泡泡面。”
森鸥外踹了他一脚,被踹的兰波深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转身进了厨房。
森鸥外拿上啤酒后又翻了点小零食,兴致勃勃地坐在餐桌前。
中途兰波不信邪地又探出头问道:“法棍要吗?”
“兰波,你信不信那玩意儿出现在我餐桌前会先出现在你头上!”
最后出现在森鸥外餐桌前的是一份寿司。
面对这一盘明显从冰箱拿出来加热后的寿司,森鸥外张了张嘴,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我告诉过你可以去我家蹭饭。”
“呲——”
兰波开了罐啤酒,又夹了块寿司,“知道你这种有钱人金贵的舌头受不了这些‘劣等货’了。”
还是剩饭类型的。
森鸥外手上的筷子在没几块的寿司间挑来挑去,半天下不去手,犹豫过后还是视死如归地夹了一块塞进嘴里,“……比想象的要好点。”
不是?你图什么?
看到她这个样子的兰波满头问号,“那你还要我做宵夜给你?”
要知道森鸥外是真的有钱,生活作风看似低调,但其实十分奢靡。
连她手里被翻出来的看似平平无奇的零食也其实是私人生产线上生产的。
森鸥外用筷子滚着盘里的几块寿司玩,“……我又不是吃不了……主要是不想你好过给你找事干,不过你进厨房后是真的有点饿了。”
兰波:……
受不了了,他老板真是事儿逼。
(观影厅里——)
菲茨杰拉德感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森先生全身上下都非常的低调,可却十分昂贵。”
他之前也有给他女儿喜欢的零食玩具建过几条生产线,可惜了……
与谢野晶子哇哦了一声,“有钱?是多有钱的程度?”
与谢野晶子身为少有的治愈系异能力者,在侦探社的本职工作外,还会接外快,可以说是侦探社最有钱的人。
这回轮到所有人沉默了,直到【王尔德】幽幽开口道:“她要是破产了欧洲至少三分之一的人要失业。”
另外两个世界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概念,这还是保守估计后的人数,要知道【森鸥外】她可是一个日本人,可以说无论她做出什么,在没有足够的应对政策下各国只能求着她不要倒闭,不要发疯。
宫泽贤治好奇地开口,“我还以为这样的人会喜欢住大别墅呢。”
【太宰治】:“这个时候可能住腻准备搬了,森先生是那种看到新奇事物就想上去沾两口的人,当年她看到□□大楼地标建筑也想再建一栋一样的来住,因为她没住过这么大的。”
“说什么她要改造一栋斯塔克大厦?”
没意义,真的没意义。
(观影继续——)
森鸥外装作喝了口啤酒,抬眸看见兰波各种无意识的小动作,叹了口气,“你焦虑症比白天更严重了。”
兰波没有反驳,他也知道他焦虑的不得了。
今晚也失眠了,不然他刚刚早冲出来打死这个大半夜翻他冰箱,还发出尖叫扰民的家伙了。也幸好房子隔音不错。
森鸥外扯开一袋新的零食,“老实说,你应该克制一下了,你看看你身边有哪个日本人愿意跟你做各种法国礼节。”
“刚刚也是,我以为你会把我丢出你房子,结果你上来就是跟我做了个贴面礼。”
她已经不想一天来来回回进行十几遍的法国礼节,听各种法国段子或者什么东西了。
兰波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充满怨念地说:“我现在把你丢出去来得及吗?”
森鸥外把零食递过去,“晚了。”
兰波没接,撑着头,正欲开口,“我……”
森鸥外立马打断话头,“近乡情怯?祖国?搭档,挚友,真心?背叛?嗯?”
“这些我不关心,我不是心理医生,帮不了你,不过我可以给你开点安眠药。”
兰波转过头看向他,森鸥外摊开手,“忘了那个他,找个爱你的他。”
兰波额角青筋直跳,“你可以滚了。”
然后两人就着这盘寿司对视一眼,半晌森鸥外先妥协,“好吧,我也失眠了。”
(观影厅里——)
【兰波】向后靠了靠,闭上眼睛平静了会,像是陷入回忆,随后才开口道:“我那个时候,刚刚被森先生设计恢复记忆。”
所有人:?
所有人侧目,那个世界的【森鸥外】干了什么,还要这样设计你?
尤其是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主世界兰波其实是自己恢复记忆的。
【兰波】扫视了所有人一眼,叹了口气,“你们只要坚信……森先生不是好人就行了。”
(观影继续——)
半小时后——
两人坐在一辆高档的敞篷车里,迎着海风,不过幸好森鸥外没有带着兰波上演速度与激情。
森鸥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点?”
原本以为是家里没药,反正失眠正好可以直接去诊所拿药,因为森鸥外就是这种可以突发奇想后直接出发的人,没想到居然不是这样。
所以兰波愣住了,他转过头看向森鸥外,夜晚的风有点凉,吹起森鸥外的头发,露出他的侧脸。
兰波心里却突然感慨,森先生不太像日本人?
“还行?”
是真的没有那么焦虑了,可能是心理作用,烦恼居然开始远去。
森鸥外停下车,兰波跟着他一起站在桥上,明明这个点只能看到黑黢黢的大海,心里却真的好受了点,感受着拂面的晚风,“我以为我们会去诊所?”
森鸥外拆开一颗棒棒糖放进嘴里,心里在遗憾家里又多了个小孩,还是非常精明的小孩,不能像以前那样抽烟了,听到兰波的问话,她笑了起来,“这个点了,什么时候拿都可以,拉你来散散心,我们还可以看看日出。”
兰波无意识地摩挲着手套,“你……所以……”
森鸥外耸了耸肩,“不然呢?”
她拉上兰波,“走,我们去下一个地点。”
——
他们来到一家装修复古精致的酒吧,这个时间居然还有不少人。
森鸥外引着兰波坐在了角落里,然后在兰波疑惑的目光中走上去和一个人攀谈,没一会就拿到一把吉他,坐在了驻唱的位置上。
森鸥外调试声音的过程很短暂,却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酒吧特有的昏黄灯光下依旧白的晃眼肤色,精致昂贵的衣着,长而卷翘的睫毛,长长的头发被一根红色发带扎起,松垮地搭在肩上。
她拉过话筒,漫不经心又令人着迷的声音响彻在所有人耳边,“这首歌送给我的法国朋友。”
所有人看向角落里唯一的“外国人”,听到法国人这个关键词,已经有人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结果发现这位法国人长相也是十分出色后,于是还没开始演出就有不少人开始喝彩。
当吉他声响起,所有人回看过去,而低柔又沙哑的嗓音缠上耳尖时,所有人安静下来。
是一首法语歌,兰波没听过,“唱的……还不错。”
已经不能用不错来形容了,而是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温柔而缱绻,和横滨这个黑手党盛行的地方格格不入,却又那么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