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你为什么要喝酒?你没事吧?不会又吐血了吧?!”
他挂在她肩上喘息着:
“你别管我……”
哼!连说话都没力气了,还冲她发火呢!
刘筝嘟哝着说:
“你急什么呢?查案哪有那么快的?既然我答应会帮你、就一定会帮到底的!”
陈现山呆呆地抬起头望向了她,半晌后,他突然说:
“刘筝,对不起。”
刘筝愣住了。
对不起?
他在为什么事向她道歉呢?为刚刚无端冲她发火的事?还是为他任性喝酒的事?此时,他望向她的眼神又变了,不再是刚刚在甲板上时那充满了不耐烦、憎恶与抗拒,而是在淡淡的隐忧中又掺杂了种种复杂的痛苦。
唉!他果然还在为诗伟的事感到难过吧?如果可以,我当然也想早一日找到凶手、为他解忧了,可是有些事就是急不来的嘛!
眼看他又痛苦地抓住腹部,刘筝赶紧架住他说:
“别说了,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那天的晚宴,刘筝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没想到翁华伟一听说她想走、他马上就说很快他也可以走了,于是刘筝就像解放了一般,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回程,她主动接任了司机的工作,所幸翁华伟早知道陈现山有老胃病,因此没有过多追问,上车时,他甚至还关心了陈现山几句,完全没把他当做下属,而是如兄弟般看待。
刘筝一路把车开得飞快,心里只想快点把陈现山送到家、让他好好休息,刚刚在船上他已经胃痉挛了,痛得一直冒冷汗,如果到家后仍不好,她必须劝他去一趟医院。
终于到家后,刘筝先送翁华伟回房间,然后她再下楼去看陈现山,没想到,她竟迟了一步,当她冲下楼、跑向陈现山的房间门口时,她听到从门里面传出来余水莺的声音——
她幽柔地责备着他:
“你怎么又喝酒了?不会是翁华伟逼你喝的吧?让你做他的司机还不够,现在还要你帮他代酒?!”
一时间,刘筝的心,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咸,齐齐涌了上来。她呆呆地停住脚步,也不知是该进去、还是该转身离开。
她又一次觉得自己好呆——根本,陈现山只把她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妹妹,可她却一再为他牵挂、为他担忧,甚至——
她到底想要什么呢?难道她还指望当她走进这间房间时,陈现山会推开余水莺、选择让她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吗?
别傻了,刘筝,就算换成你选,你也会选比你高贵得多、美丽得多的余水莺,而不是活像一个土包子似的自己。
你还是不要再做梦了吧!
就在刘筝叹了口气、转身想往回走时,她竟看到翁华伟从楼梯上下来了,刘筝的脑袋瞬间铛的一声响了——
“翁、翁先生?!”
看见她、翁华伟也是一怔:
“咦?刘筝,你还没休息呐?”
“正、正要去呢!”
翁华伟走近过来:
“你来看陈现山?他怎么样,是不是好些了?”
刘筝随口胡扯:
“好!他好多了!”
“是么,”翁华伟微微一笑:“那就好了,我进去看看他——”
“啊?不用、不用了吧!”
见刘筝伸手拦住他,翁华伟好奇地问:
“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刘筝的大脑飞速运转,她继续胡编乱造:
“他、他已经睡了!睡得很香呢!所以、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进去吵他了——”
“睡啦?哦,不要紧的,我就进去看一眼,不会吵醒他——”
翁华伟上前了一步,没想到刘筝又追过来拦住了他。
“真的不用了啊,嘿嘿!”刘筝卖力地赔笑着,实际上心里早就快哭了,现在余水莺还在里面,万一翁华伟进去了、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那可就完蛋了!于是她接着说:“您是不是觉得闷?那要不,我陪您出去散散步?”
“散步?”
“对啊!您看,现在时间还不算晚,出去在草坪上散散步,可舒服了……”
“你不累吗?”
“不累!一点都不累!”
刘筝拼命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怎么样?去吧?不然,算您陪我?”
翁华伟眯起双眼看着她,好久,也没有说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