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选房间?”
被长时间管理约束的大学生们第一次体会到无措的感觉,白石就这么随意吗?
抬头盯了一会后,大家才像是按了一下开关,开始行动起来。
这棵榕树太大,估计都不用去对面看,单单是这一边的木屋,粗略看来就有十几间。
在大家还没来的时候,沈釉白和神鹿一间,江东琰和周临与一间,现在他们来了,看来是要重新分配了。
沈釉白自然与林昭一间,梁祝和神鹿一起大家都知道,但是分的时候,梁祝第一次发表自己的意见:“我和尹苏一间,神鹿和欧阳姐姐一起吧。”
神鹿像是触到了什么,突然抬头看向她。
梁祝猛的对上她的目光,最终承受不住率先移向别处,她没有再说什么,也不想再说什么。
这么明显多躲避,神鹿大抵也明白了,所以她没有探究梁祝为什么要这样,只是自己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再次把头低下。
她刻意的闪躲,让她心里发闷,第一次冲动想要过去问问梁祝,是不是自己哪里惹她生气了。
两人的动作都这么明显了,在场的人自然是看出来了,即使再傻也能看出梁祝的心情转变,从刚遇到时难分难舍的样子到现在直接不熟,中间就多了个欧阳流丹而已。
欧阳流丹也在心里叫苦,但是碍于大家都在,她也不好跟神鹿解释什么,她问她:“你觉得呢?”
神鹿沉默点点头:“都可以。”
短短三个字,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好像不结巴了,以前说一句完整的话都很困难,但是这三个字,她说得很流畅,甚至饱含了委屈的情绪,没有让人一眼察觉到的停顿之感。
尹苏算是看得透透的,她赶忙站出来打圆场:“我和梁祝一间。”
大家都没有异议。
最终,她们一间,欧阳流丹和神鹿一间,卫忘恩和季云山一间,江东琰和周临与不变。
尹苏主动选择了建在地上的木屋,省了每天爬树的胆战心惊,再往上就是沈釉白和林昭的房间,沈釉白怕高,但是她又不想住在地上,所以之前来的时候选了一间架空一米多的树屋。
神鹿回房收拾行李,和欧阳流丹选择了与她们同高的房间,男生嘛,就比较喜欢高一点刺激一点的,周临与和江东琰居住的地方在另一边,出乎意料的,卫忘恩和季云山选择了另一边架空一米多的木屋。
选择好房间后,大家开始进去收拾。
树屋内的空间不大,刚好可以放下一张双人床,里面什么都没有,地板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草席,条件虽然简陋,但现在他们至少不再风餐露宿,晚上睡觉都要保持警惕。
稍微清扫过后,梁祝和尹苏各自把睡袋铺好,脚边刚好留出一条供人走过的空隙。
她们一一把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床头,经过简单的整理,现在已经有点人味了。
收拾好后,两人各自坐在睡袋一角。
“终于收拾完了,”梁祝伸了伸腰,“今天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尹苏从选房间开始就一直憋着的问题终于问出来:“你跟神鹿怎么回事?别说是因为照顾我,你才——”和我一个房间。
梁祝摇摇头,试图甩锅:“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白石?况且人家已经找到要找的人了,她们好不容易团聚,我就不要再插去插一脚了吧。”
她可谓把自己瞥得干干净净。
但是在尹苏眼中,那股酸味加茶味简直快要把她熏晕了。
“切,我不信你没看出神鹿想跟你一间。”
“而且,你见到神鹿第一眼那个表情,想把自己……”尹苏故作调侃。
梁祝也试图还击,给自己找补:“你不也是,见到周临与你也哭了,这不很正常嘛……”
她小声嘟囔:“而且我听见你哭的声音最大。”
尹苏反而大大方方承认:“我们是情侣欸,我喜欢他,依赖他,想见他,有错吗?”
“倒是你,很容易让人怀疑你俩……”
梁祝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直到后面回想起来她才反应过来,那时她竟然没有反驳。
接着尹苏又补了一刀:“临与说等会带我出去玩。”
她看向她的笑,格外惹眼——甜蜜。
梁祝:“……”
两人又聊了一会,尹苏出门了,梁祝依旧坐在睡袋上,看着开门的那一刻,光线闯进来,下午的阳关已经没有那么热烈,照在皮肤上不再有发烫的感觉,而是泛着淡淡的暖意。
木门复又关上,房内瞬间暗下来,只剩几缕细小的阳光透过缝隙映在她的脸上。
安静,狭窄的空间里太过安静,连自己呼吸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
另一边,尹苏和周临与已经碰头。
“你想去哪?我带你去逛逛。”周临与问。
榕树直径很大,两人分别住在对面,每次走过来,都需要走上几分钟。
“拜托,我可是第一次来诶,我也不知道啊。”尹苏说。
周临与一拍脑门:“我忘这茬了。”
以前两人约会的时候都是尹苏定地方,她不愿意多走路,周临与就会把电动车开到宿舍楼下,他负责骑电动车带着她,而她负责在后面指挥。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开过玩笑:“现在我骑电动车载你,以后会开奥迪载你。”
尹苏笑道:“为什么不是宝马?”
周临与一愣:“宝马也可以。”
……
“你说说你们怎么来的这里吧。”尹苏突然很感兴趣。
“嗯。”周临与点点头。
两人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
十天之前。
沈釉白正在洗手,可能是这边卫生间不经常用的原因,水流声出得有些猛,时大时小,她有些着急,就怕林昭等不及又要说她慢,所以她不小心开大了些,水流刺啦刺啦几下后,突然加大,她来不及躲,衣服都给呲湿了。
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水龙头上,什么时候身后悄无声息来了个人也不知道,她的后颈突然传来一阵疼痛,水龙头还没关上,就被劈晕了。
男人走过去,无声扶住晕倒的人,一只手伸出去,把有些吵闹的水龙头关上。
……
沈釉白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刚睁开眼就见前面一头狼在引路。
她身体下意识往后缩,结果这一缩不要紧,她惊恐地发现自己被一个人抱在怀里。
“别动。”
白石见她挣扎着要下去,只能把她抱紧了些:“抱歉,以这样的方式邀请你们,这一路我可以抱着你去自由之国,不需要你走路。”
沈釉白:“……”神经病。
过了一会,她突然反应过来,这就是把她打晕掳走的人,她曲起拳头,用力捶在白石的胸口,但奈何两人体型差太大,她挣扎不出去,气极让她有些头脑发胀,骂了一声:“流氓,放开我!”
现在见到同伴,她的情绪已经算是稳定了,她是文明社会出来的人,不打架,也不会打架。
神鹿见她挣扎,赶忙转身看过来,一只手拦住白石的去路。
她看着他,想说:没看到别人不愿么,既然你说的是邀请,那就请尊重别人,放她下来。
她是这么想的,但是组织不出语言,最后所有的道理都凝结成三个字:放开她。
白石一副‘你放心’的样子看向神鹿,又和沈釉白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抱歉,刚刚变成人,还没有适应过来,冒犯了你,是我的错。”
沈釉白的脚终于落地,刚一落地她就躲到神鹿身后,警惕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满看向白石。
五人周围围了一圈的狼,这些狼眼底泛着浓浓绿光,齐齐盯着他们四人,许久眼睛甚至都没眨一下。
看这架势,他们很像被绑架了,神鹿三人应该是追过来的。
“神鹿,怎么回事?”沈釉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