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先别急着坐!您如今才刚到云凰,我们才到了屋子,您如今要先在这里歇歇脚才是。奴婢先帮您把随身的行李收拾了、把原先打包的包裹解开了,小姐您再想着坐下。”王府的某处屋子内,千机将系好的浅青色包裹放在塌上默默解开。丝绸包裹里缓缓露出各式各样的东西来。
水鸢今日在路面上站了许久,如今到了屋子里只想休息。所以她不等千机吩咐人收拾,便一腿坐到了木塌对面的椅子上。水鸢此刻目光呆滞,整个人像块泥巴似的瘫软在圈椅上——此举惹得千机惊呼:“小姐,那边的椅子我们几个还没擦呢!”
“小姐,小姐!”
不等千机一惊一乍着喊话,对面椅子的方向处便传来了水鸢不紧不慢的说话声。水鸢开口道:“没擦过又能怎样?我如今坐上去了,就当是我的衣裳已经把椅子擦过一遍了。况且这上面又没有落多少灰。我这个人除去机巧工事以外,旁的都不甚在乎。”
等到水鸢话里提到“机巧工事”四个字的时候,她说话的语气从原先的吊里吊气、满不在乎,瞬间变得无比认真了起来。水鸢把头一歪,一双眼睛明光发亮。她认真说道:“千机,我等远从北境而来,可莫要耽误了时间!”
“从明天起,即刻挑出我所有有用的行头,我需马上开始工作。”
翌日,水鸢乘着夕阳赶回了屋子。
当水鸢推开屋子的房门的时候,正被房门边桌子上某些熠熠闪光的东西刺瞎了眼。水鸢被那熠熠闪光的东西吓得扶着房门后退几步,紧接着又定睛一看,才发现闪光的东西原是珠宝盒里的好大些宝物。
水鸢还发现千机正低着头坐在桌子一旁,凝重的俯视着打开的珠宝盒。她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一个箭步冲进了屋子。水鸢问千机:“这些珠宝是从哪来的?这些未曾是先前叔父送来的罢……我怎么未曾看见?”
“小姐啊,这些珠宝是上午有人送来的。送来的人说,是祝王殿下命他们来的。小姐上午去修筑楼阁的地方了,因此奴婢也不好回绝殿下的人……”千机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向水鸢复述上午发生的事情。随后千机出于担忧,又紧接着在话尾补了一句道:“那祝王殿下莫不是想拿金钱贿赂我们罢。”
“他倒是想的挺机灵。不过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也是劳烦了他的好意。”水鸢一边抬起一只手、将珠宝盒子关了去,一边又托起下巴做出思索状。话毕水鸢垂下眼眸,冷冷又道:“千机,把这些全部送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