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暖瞅了瞅山长的黑眼圈,笑道:“山长说笑了,长平的成绩如何,过几日来书院门口看告示就知道了。”
“我这不是正好研究出来了新吃食,想带过来给您尝尝么!”
“又有新吃食?”山长的眼睛都亮了。
他打开食盒,看着盘子里金黄焦香的炸响铃愣住了:“这是...”
“这叫炸响铃,山长快尝尝。”
山长夹起一个放入口中,咔嚓咔嚓的声音清脆悦耳,响铃外皮儿酥脆可口,内里的肉馅儿咸香嫩滑。
他满足地眯起眼睛:“不错不错,这炸响铃又香又脆,咀嚼时的声音如响铃一般,果然是名副其实啊!”
“炸响铃之所以如此酥脆,是因为用薄如宣纸的豆皮儿炸成。”
她又打开下面一层食盒,端出一盘腐竹烧肉和两碗米饭,笑眯眯道:"山长,这眼看着就快到晌午了,不如咱们俩先吃点垫垫肚子?”
山长连吃了十来个炸响铃,指着米饭笑道:“你这丫头真会说笑,若是只吃这炸响铃也勉强算是垫垫肚子,可你都将红烧肉和米饭拿出来了,这还叫垫垫肚子?”
“老夫早上吃得多,刚才又吃了这么多的炸响铃,就先不吃了吧!”
“山长,这可不是红烧肉,这是腐竹烧肉。”
赵知暖夹了一块油亮劲道的腐竹解释道:“这腐竹也是由豆皮儿晾制而成的。”
她将腐竹放在米饭上,用筷子折了折,红烧汤汁立刻涌了出来,将晶莹的米粒染成了诱.人的琥珀色。
“唉~可是我今儿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吃朝食,现在饿得受不了了,就先吃啦!”
赵知暖一口米饭一口腐竹,再来一块红烧肉,直接在山长面前做起了吃播。
引得山长也动了心,他悄悄按了按肚子,觉得应该还有些余缝儿,便凑过去瞅了瞅那腐竹烧肉。
“红烧肉里加了这腐竹,看起来便没有那么油腻了,要不我也尝尝吧!”也不等赵知暖说什么,手中的筷子便冲着腐竹而去。
他眯着眼睛品味了一番,不住点头感慨:“你想出来的吃食真是不同凡响,无一不让人惊艳。”
“这腐竹吸饱了汤汁和肉香,口感软韧细腻,简直比肉还好吃。”
他爱吃肉,而且最爱吃红烧肉,只是红烧肉吃的太频繁难免会觉得腻。
可加了腐竹的红烧肉不仅不腻,还另有一番滋味。
赵知暖笑着将盘子往山长面前推了推,“您若是觉得好吃就多吃些。”
她看着桌上快被吃光的两盘菜,略带遗憾:“只是过了正月店里的生意便会渐渐忙起来,怕是不能经常来给您送这炸响铃和腐竹了。”
山长听了这话一愣,皱着眉捋了捋胡子:“那丫头不如也将这两样吃食卖给老夫,我便可以让厨房做了。”
这话正中赵知暖下怀:“您说的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
“其实这炸响铃和腐竹的做法也不难,只是有些繁琐。”
她简略地将制作过程说了一遍。
听得山长感叹:“不过小小一粒菽,竟然还能做出这等美味,也亏得你花那么多心思琢磨了。”
“那不知赵姑娘这次是想直接卖方子,还是像十三香那样只卖成品啊?”
“当然是直接卖方子,不过这方子有些贵。”
赵知暖在来之前又细细算了一遍。
现在的粮食价格受之前雪灾的影响,还处在高位。
就算是恢复到之前的价位,去村里收一斤黄豆也得五、六文左右。
这黄豆又是磨、又是煮,还得不断保温让它起油皮,用的柴火也不少。
且这东西若是要量产,人力必不可少,这又是一个大头。
一百斤的黄豆也就能得五十斤左右的豆皮儿。
这么算下来,一斤豆皮儿得卖十五文以上才能回本。
不过她现在若是开出二十多文一斤的价,都快接近肉价了,这桩买卖怕是不好谈。
与其费时费力做出来卖,不如直接卖方子,反正她这里的新鲜吃食多的是。
山长听了她的话就乐了:“哦?那丫头说说这方子你打算卖多少银子?”
“一千两,而且这个方子我还能继续使用。”
“一千两?”山长笑问,“怎么比制冰的方子还要贵呢?”
“这豆皮儿和腐竹可是从没有过的吃食,一旦上市必会引来关注。且民以食为天,您还怕这两种吃食没有市场?”
“相比之下,那制冰方子虽巧,也不过是多一种途径罢了。”
凡事就怕独一份儿,此时有凌人负责采冰储冰,赵知暖的制冰方子不过算是个补充而已。
可这豆皮儿、腐竹,怕是没有更多人见过了。
这方子的价值和制冰方子一比当然不可能是一个价。
山长捋了捋胡子点点头:“丫头说的倒有道理,不过这一千两着实有些多,看在我们相识这么久的份儿上,便宜些?”
他想了想报出一个数:“七百两如何?”
“七这个数字不好。”赵知暖摸摸下巴,“要不讨个吉利数,八怎么样?山长就八百两收了我这方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