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楚音虽然疑惑,但还是同意了对面的战局邀请,没想到一开局系统就弹出软件要求打开麦克风的申请。
奇怪,一个小小的斗地主开什么麦克风?苏楚音不解,直接点了拒绝。
游戏很快开始,苏楚音叫了地主,还超级加倍,看着手机右上方一个跟WiFi似的符号一直在闪光,她突然想到了那个麦克风申请,于是打开了手机音量。
“她可能没开声音?”
手机里突然冒出一个清脆的男声。
“也可能是懒得搭理你?”
另外一个男声也冒了出来。
嗯?!
苏楚音震惊,居然还能连麦打牌了?这么高级的吗?!
她火速开麦加入战局,“现在打开了。”
“嗨,你好呀。”
右上角的音量标志闪了闪。
“你好,这游戏好高级,居然还能连麦。”苏楚音边打招呼边感慨,然后就被系统催促出牌了。
“是呀,好像是最近新出的功能,很有意思。”对面的男声道。
“别聊了,快出牌,我等着出牌呢。”
另一个男声再次插话。
“你们俩是一伙的?”
苏楚音听着这话疑惑眯眼。
“对啊,我是‘一棵树’,他是那个‘看到我请叫我去学习’……快去学习,你怎么还在玩游戏?”
“不是你……我,玩完这一局好吧。”
对面传来一阵嬉闹声,听得苏楚音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还在读高中吗?”说着顺便出了个王炸。
“对啊,高三。”
“啊,输了。”
对面两道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二打一都打不过,你们还是回去好好读书吧。”苏楚音恶劣地笑了一下,这种犯贱的感觉简直是太爽了。
说完她赶紧退出房间,重新进了一个场子,又开了一局。
啊,开麦的确很适合她这样的人肆无忌惮的贴脸开大,那种突然给你来一下的犯贱,让你猝不及防。
出租屋里。
网名“看到我请叫我去学习”的男生一脸懵逼,“不是?”
他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一旁的祝清松,“我怎么还被你们双重攻击了呢?不是你叫我斗地主的吗?”
“留个钩子,放长线钓大鱼懂不懂?”祝清松摇了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痛心疾首,“还来吗?”
“再被骂吗?”男生拒绝,“还是算了,你钓吧,别拿我当饵。”
“行吧。”
祝清松挑眉,在电脑上鼓捣了几下,再次连上了苏楚音。
“嗨,又见面了。”
他看着“音音怪”的昵称,笑眯眯地打招呼。
“好巧。”苏楚音抿唇,化尴尬为主动,“那个学习哥呢?怎么这局没来了?”
“他去学习了。”祝清松看了眼一旁观测数据的男生,面不改色地回道。
“哦~”苏楚音拖长了音,“我还以为这大数据给他丢到其他房间里去了。”
“那没有,不过大数据把我们丢到一个房间里了。”祝清松嗓音清澈,“对了,你多大了?听声音感觉跟我们差不多。”
“那的确,我也还在上学。”
苏楚音看着手里的烂牌,面不改色地叫了地主和超级加倍。
她打牌一向喜欢叫地主,管它牌好牌烂,先把地主抢到手再说,虽然经常输,但是问题不大,玩游戏嘛,玩的就是一个开心。
“大学?”
祝清松猜测。
“你猜对了。”苏楚音随口应着,并出了张单牌3。
祝清松边出牌边问:“大学好玩吗?”
“……不好玩。”苏楚音想着自己原来世界的大学生涯,想想就来气,“不知道是谁说考上大学就轻松了,根本轻松不了一点,辅导员管我们管的跟高中生一样,天天开各种乱七八糟的会议,甚至请假还更麻烦了。
高中请假跟班主任说一声就好了,大学还要辅导员签字,院里书记签字,学工办签字,三方签字批假,麻烦死了。而且,大一还有早晚自习,早自习比我们高中的时间还要早,你瞅瞅这大学,是人上的吗?”
似乎是被苏楚音的怨气所镇住了,祝清松不由吞咽了一下,才战战兢兢开口,“大学都这样吗?”
“大部分。”苏楚音一脸沉痛,她问过很多其他大学的朋友,大一都要早晚自习。
不过区别在于,专业不同,每周上课的量也不同,她很不幸的选了个课很多的专业,给自己整的年年期末赛高考。
“那……冒昧问一下,你是、哪个大学的,我避个雷?”祝清松嘴上是战战兢兢地说着,面色却很平静。
“啊,”苏楚音想了想,“圣音大学。”说完她又想起自己现在才大一,又赶忙打补丁,“哦,我现在大一,刚军训呢,之前的那些也是听别的学长学姐说的。”
“圣音大学?”祝清松听到这个名,瞪大了眼,喃喃道,“这个不能避雷,这个是我的理想大学。”
“这学校很出名吗?”苏楚音下意识质问,质问完又想起圣音大学在这个世界的排名,“哦,的确出名。”居然还是数一数二的大学,别说,原主还挺厉害。
“你太谦虚了。”
祝清松真心实意地夸赞。
“啊,还好。”
苏楚音看着自己打得稀巴烂的牌,胡乱敷衍,反正又不是她考上的,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混子,考试不挂科就是她最大的追求了。
“军训累吗?”
对面好奇。
“你高中没军训过吗?”
苏楚音回。
祝清松:“有事就没去。”
苏楚音看着手里的烂牌,一直点“不出牌”,随口接话,“是生病了吗?军训没什么特殊情况,好像都得去吧?”
“没有,当时候去参加国际比赛了,去国外待了一段时间。”
“厉害嘛。”苏楚音出牌的手一顿,挑眉夸赞,居然遇到学霸了,“参加什么竞赛吗还是,拿奖能保送吗?”
曾何几时,她也想当一个学霸来着,但是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太痛苦了,她就开摆了,做人还是不要太为难自己。
“青少年组的编程设计类比赛,就类似于敲代码画画,比谁敲的代码更好看,我拿了个一等奖,不过国内学校不太看重这种类型的奖项,保送不了,估计得拿个语数外之类的学科竞赛奖项才行。”
“但是我觉得你很厉害啊,或许可以去国外试试呢?”苏楚音看着手里积攒了一堆烂牌,又看了看另一个农民只剩最后一张牌了,不由感慨,这把又要输了。
“不想去国外,目标是你所在的大学。”
“圣音大学啊,”苏楚音没有退出房间,她又开了一局,继续叫地主,“这学校分很高的。”
“如果我保持稳定发挥的话,应该是能上的。”祝清松也没有退出房间,继续开局。
“稳定发挥是多少?”
苏楚音问。
“七百左右吧。”
对面的嗓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
苏楚音出牌的手再次一顿,“厉害。”这是真学霸啊。
“你也很厉害,要加个微信吗?我未来的学姐。”
“……暂时不了吧。”苏楚音嘴唇绷直,真是汗流浃背了,她压根就不会什么学习,可别跟她聊学习。
“好叭。”
对面的声音听着有些失落。
不过苏楚音可没管那么多,她听到外边传来人声和响动,便草草打了两下,结束战局,“我还有事,先不聊了,之后有缘再见吧。”
说罢她便下线了游戏,收好手机,看向门外。
果不其然,十几秒后,周观钰拎着几个人过来了。
对的,是拎着,一手拎一个,还用脚将前面那个人踹进了屋子里,给苏楚音看得一愣一愣的。
“把他弄出去。”
周观钰像丢货物一样的把人丢到地上,冷冷地看着他们。
“他是病人……”
摔落在地上的壮汉还想反驳,但对上周观钰黑漆漆的眼眸,他的声音不由得弱了下来。
“我不介意亲手将他丢出去。”周观钰沉着脸,“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