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死不了。”万久喘了口气,轻笑道。
“死不死的另说,你先给我滚出去啊!”苏楚音抓狂,“你是自己没床吗非往我床上坐,那么大的寝室你就找不到一个凳子吗?你自己身上多脏你心里没点数吗?你让我晚上怎么睡啊?!!”
洁癖大爆发。
苏楚音只感觉自己睡前多少得换个床单。
“……我都这样了,你就只在乎、你床单、会不会被我、弄脏?”万久有点激动,他很想质问这小没良心的家伙,但伤口裂开的太严重了,他只能断断续续地说着。
“你都这样了,这样是哪样啊?你这样又不是我弄的,关我屁事啊,少来碰瓷。”苏楚音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去,拽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拉出去。
“嘶,”万久倒吸一口凉气,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哎呦,疼,小祖宗你轻点!”
“哦,你受伤了。”见他呼痛,苏楚音突然想起了这一点,“那可太好了。”
说着,她抽回手,毫不留情地肘击着他的后背,边打边骂,“傻叼,没实力还敢来骚扰别人,你是真不怕死啊。”
“哎呦喂,别打了宝宝,伤口又裂了。”
万久猝不及防挨了一击,疼的脸都皱成了一团,赶忙抓住她的双手,将人围抱起来,“宝宝,我为了你,挨了家法,你不知道心疼我,怎么还往我伤口上撒盐呢?”
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苏楚音感觉这时候他说话比之前利索了,“什么家法?”
被这傻叉耍流氓一样抱住,苏楚音是有些无语的,不过她更好奇万久挨了什么家法。
“被我爹用藤条抽了几百下。”
万久语气有些虚弱,他不由得回想起一天前,自己被几个人摁在地上,被自家亲爹抽得皮开肉绽的情景,藤条蘸盐水,完全不顾及亲情,下的死手。
他一个经受过高强度训练的特种兵都被痛晕过去了,可想而知,他爹完全是奔着要他狗命去的。
“抽得好。”
苏楚音毫不怜惜,甚至拍手称赞。
“真是小没良心。”
万久被她这个态度气笑了,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将人紧紧环抱住,“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苏楚音右肩一沉,灼热的气息贴近她的脸颊、耳侧,她没有转头看他,只是平静发问。
万久张了张嘴,在她耳畔小声吐出四个字:“我喜欢你。”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机密的苏楚音:“……你懂什么叫喜欢吗?”
她挣开万久的怀抱,站了起来,面对面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你这叫骚扰,性、骚、扰!你就是为了满足你下面那档子事,你这不叫喜欢,这叫精虫上脑,不要侮辱‘喜欢’这两个字。”
“宝宝你……”
万久苦笑了一下,正想说点什么,突然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我靠!!!”
苏楚音瞳孔地震,“不是你别死我床上啊!!”
……
苏楚音有些悔不当初,早知道就当着他朋友的面打他了,或者把人拖去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打也行啊。
现在好了,她去喊人帮忙,结果一群人匆匆赶到她的宿舍,看到晕倒在她床上的人,都用诡异的目光盯着她,她怎么解释他们都一脸我懂的表情,附和着:“好的好的,我知道。”
好憋屈。
苏楚音木着脸,看着医生扒了万久的外套,拆了里边染血的绷带,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后背。
嘶,苏楚音看到这伤口,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都疼。
烂成这样了,还有精力来耍流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人还怪有毅力的,就是不用在正途上。
医生看着这后背,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没上药吗?”
“没有。”
一个助理模样的医生答道,“之前患者就坚持不用我们的药。”
“简直胡闹!”医生看着这没块好皮的后背,朝助理招呼道,“把药给我,一天天的尽不给人省事。”
助理将一个白色陶瓷小瓶递给医生,医生接过药瓶,扯开盖子,就往万久的后背撒药粉。
一分钟后,医生收起药瓶,对着一众关心万久的教官道:“好了,就让他在这趴着,趴一晚上就能好,别再搞什么幺蛾子,知道了吗?”
苏楚音还在疑惑这人怎么被打成这样都不上药,就听到医生cue她:“小丫头,病人还伤着,你们小年轻注意节制啊,先把伤养好再做其他事。”
“……”
苏楚音看着医生慈眉善目的模样,紧抿着唇,她真的冤枉啊!
医生走后,几个穿迷彩服的壮汉将苏楚音团团围住,一个个的,都是神情严肃的模样。
“干嘛?”
苏楚音跟他们大眼瞪小眼。
“嫂子,今晚可能要麻烦你了。”
为首的一个壮汉言辞诚恳。
“我不是你嫂子,别乱认亲戚。”
苏楚音白了他一眼,真是豺狼虎豹聚一窝,“床给你们,你们给我另外找间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