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在地牢鎮壓那個邪祟太過費力,惜音被宮遠徵抱回徵宮後身體狀況每況愈下,總是懶洋洋的、很是嗜睡一般靠在廊邊,或是倚著窗框便睡了過去,整個人很是沒有精神。
「溫妹妹沒事吧?」惜音的身體狀況…不對勁的連來到徵宮休養治病、只會基礎外傷包紮的李煜竹都發現了不對勁。
「關你屁事!」宮遠徵雖說心裡很是擔心,但面對李煜竹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詢問,他總覺得不舒服,總是夾槍帶炮的回嘴。
「現在不是和我置氣的時候吧。」李煜竹皺眉,心底對於這位年輕的徵宮宮主有了一絲不滿…這位徵公子年輕氣盛,難以保證改日會不會為了和人置氣而忽略了他妹妹的需求…譬如現在,作為醫者他應該要比自己更加敏銳的發現妹妹身體的不適才對,怎麼會這種時候了還在和自己鬥嘴。
可實際上,宮遠徵不在乎、或者說沒有注意到惜音的狀況嗎?怎麼可能!可偏偏脈象明明看上去都很正常,但他家惜音就是不知道為何,昏沉不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很多時候甚至連自己靠近她了都不知道,都要擁抱住她了她才發覺自己的靠近…
這些發現讓宮遠徵頗有些焦頭爛額…前有李煜竹帶著滿身戰傷來到徵宮、被哥哥安排來讓他好生調養;後有自己的未婚妻開始陷入越來越長時間的昏沉狀態…他都快忙昏頭了!
「我沒事。」惜音軟軟一笑,安撫著屋內的兩個男人。
「把這喝了。」宮遠徵沒了剛剛和李煜竹對罵時的盛氣凌人,坐到了惜音身邊時下意識的軟了語氣,溫聲哄著人喝藥。
惜音努了努鼻子,不情願但十分乖巧的就著宮遠徵的手屏氣喝了下去。
宮遠徵一邊盯著人喝藥一邊無所謂似的,嫌棄的朝李煜竹丟一句:「你的藥在旁邊,自己端去…還指望我伺候你不成?」
李煜竹無言地看著刻意雙標的宮遠徵,懶的搭理對方…
徵宮兩個病號、兩個都乖乖喝藥了。但李煜竹的狀況是肉眼可見的臉上開始恢復了血色、惜音卻是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終於有一天早上,宮遠徵和赤杓兩人怎麼也沒辦法將惜音喊醒。
「惜音…惜音…你別嚇我!」宮遠徵心慌的不行,喊惜音起床的動作甚至開始粗魯了起來,可偏偏惜音臉都被宮遠徵拍紅了也不見她轉醒。
「公子!徵公子!」對於宮遠徵這樣粗魯的行為,赤杓可以說是心疼惜音心疼的不行,她著急的將宮遠徵扯開來,試圖自己溫柔喚醒惜音,但當然…也是無疾而終。
宮遠徵這下是徹底的瘋了!整個醫館的大夫都被他強硬的揪了過來給自家夫人看病不說,甚至差點就要一刀砍了這群沒用的庸醫,只因為他們沒有人看的出來他家夫人到底怎麼了。
「一群廢物…徵宮養你們有什麼用?一大群人連我徵宮的夫人生了什麼病都看不出來,還不如剁了埋藥田裡當養料!」宮遠徵咬牙切齒的、恨恨的吐出了幾個字,伸手就往腰間的子母刀摸去。
「徵公子,不可!」這段時間住在徵宮裡、同樣目睹了溫惜音越來越虛弱的全過程的李煜竹皺著眉,有心相勸:「不說這砍殺大夫只是徒增殺孽,溫妹妹的病因尚未查出,這時著急著砍了醫者定是大忌!再者…」
「月長老來了!」在宮遠徵腰間即將出鞘的子母刀真的砍在這些瑟瑟發抖的大夫們身上的前一秒,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這麼一聲、間接的救下了這群大夫的命。
「徵公子,好生威風呢。」月長老腳下生風的趕來,但面上卻依舊平靜沉穩,還不忘調侃一下宮遠徵。
月長老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徵宮前院那跪了一地的大夫們,心底忍不住嘆氣。這位徵公子啊…平日裡同自家哥哥看齊,表面上看上去沉穩老練的不似少年,可到底是未及弱冠的年輕少年郎,行事作風比起角宮那位果然張狂肆意了不少。
宮遠徵不想跟月長老扯這些廢話,拉過月長老就直接往內室去了。
「李公子留步。」李煜竹原先也想跟進去看看溫惜音的狀況,但赤杓先一步擋在了他的面前,態度強硬的說:「我家夫人在內室休息,李公子作為外男還是離的遠些的好。」
月長老進到屋內時,看到的便是面色慘白如紙的溫惜音安靜的像個睡美人一般乖巧的躺在被窩裡、一動不動的模樣。
月長老坐在床邊,皺著眉頭捏上了惜音的手腕,宮遠徵在一旁則像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子的將他這幾日的觀察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