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回到宮門時,惜音已經坐在她屋裡等她了。
上官浅看到在自己房間裡愜意地喝著茶的惜音,先是錯愕了一瞬,隨即謹慎的環顧四周、確定自己房間附近沒有侍衛甚至是宮家的少爺。
「不用看了,我敢來,你還擔心什麼?」惜音懶洋洋地這麼說:「你這茶…當真跟我家徵公子說的一樣,一般阿。」
上官浅皮笑肉不笑的回應:「我的回答還是一樣,是角公子選的茶水。」
惜音不以為然的努了努鼻子:「…不是很合我的胃口,我喜歡花茶多一些。」
「溫妹妹不妨有話直說,我想…不管你是用什麼方式脫身的,但徵公子應該沒辦法接受跟你分開這麼久,他可是一直將你乖乖待在他身邊的事情驕傲地跟全宮門上下炫耀呢,應該不一會兒就會來找你了。」自從上次被溫惜音幾乎算是咄咄逼人的逼問她會不會傷害宮尚角之後,上官浅對這溫惜音就沒了好感,再加上宮遠徵明顯很黏這溫惜音,為了避免暴露更因為對她沒有了好感,她只想趕快結束和她之間的對話:「我已經將話帶給我的寒鴉,無鋒會找好機會,大舉進攻宮門…時間大抵會在下週或是三週後,都有可能。」
惜音挑眉:「為什麼是這個時間?」
上官浅拿起面前地茶盞輕輕抿了抿,漂亮的眼眸裡笑意不達眼底,說出口的聲音更是痛下決定的堅定:「…宮尚角的內功心法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每半個月就會有兩個時辰是處於內力全無的狀態,或許你也能猜到時間,畢竟…宮尚角內力全失的那兩個時辰,你家徵公子會驅散角宮上下所有下人,只留自己一個人獨自守著哥哥。」
「你已經捕捉到宮尚角失去內力的時間是什麼時候了?」
上官浅不答反笑,眼裡的篤定閃著寒冷的光芒,卻又帶著幾分隱隱的苦澀。
「看來你不僅捕捉到了角公子失去內力的確切時辰,還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了無鋒…否則你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跟寒鴉取得解藥。」
上官浅浅笑一下、沒有回答,但此時無聲勝有聲,惜音也懂得這個道理的。
「無鋒那邊…要怎麼攻?」惜音開始試探起上官浅來:「我們總要知道一下,才好裡應外合不是嗎?」
上官浅抬眸看了眼惜音,調笑道:「妹妹看起來…有些浮躁呢。」
被懷疑了的惜音心底一瞬間忐忑了起來,但她努力裝作理所應當的模樣,懶洋洋地翻了個白眼,滿是嫌棄的說:「你這消息一傳回去,我的寒鴉肯定也會過來…那我們的一年之約基本就算是作廢了,我必須有所表現,否則我愛的人…」
上官浅了然的點點頭,這樣倒是說得通為什麼溫惜音突然很積極的想知道無鋒進攻宮門的細節了。
上官浅其實也不清楚無鋒那邊會怎麼安排,所以她只說了自己的猜測和寒鴉柒的預想:「無鋒那邊其實也還沒有給我確切的消息說要怎麼攻進來,不過我把雲為衫畫的宮門雲圖交給我的寒鴉了,能進宮門的方式就那幾個,不外乎就是密道、大門等等,大概就是這些位置。不過…我和我的寒鴉猜測,為了能一舉殲滅宮門,無鋒應該也會召來在各處的其他魑魅魍魎。」
「要攻宮門…魑魅有什麼用,來一個宮遠徵殺一個、來兩個宮尚角殺一雙。」惜音不以為然:「若是單打獨鬥,你我都不見得是宮遠徵的對手,更不用說宮尚角了。」
上官浅輕笑了下:「所以…無鋒應該會叫來魍。」
「出動到魍?這麼重視阿…也不意外就是了。」惜音故作驚訝的挑了挑眉,但很快又一副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上官浅冷哼了聲,調笑似的問:「無鋒的四方之魍估計都會來…你可想好了要怎麼牽制住遠徵弟弟?」
「比起宮遠徵,上官姐姐你打算怎麼牽制宮尚角才是重點吧?」
「妹妹,你不認真喔~姐姐剛剛不是說了嗎…無峰會趁宮尚角處於至暗時刻時攻進宮門,沒了內力…宮尚角還怎麼對無鋒造成威脅?倒是妹妹…你想怎麼牽制遠徵弟弟?宮尚角的至暗時刻遠徵弟弟可是完好無缺的。」上官浅一隻手慵懶地撐在了桌面上、傾過身逼近惜音:「溫妹妹何不分享一下你想要怎麼牽制遠徵弟弟?我也好給你打個配合…不過我很好奇呢,全宮門都知道溫妹妹和遠徵弟弟感情甚篤,遠徵弟弟一受傷你比宮尚角都急,你…真的捨得宮遠徵死嗎?」
溫惜音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回答:「當然捨不得…怎麼?姐姐捨得角公子?」
「…我還以為你會稍微偽裝一下。」上官浅意外的挑了挑眉,但她的情緒很快就低落了下去,一隻手悄然無聲地撫上了自己柔軟的小腹:「捨不捨得的…捨不得又如何?我想活下去…就只能捨了宮尚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