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将江星遥的被子盖好,“你再躺会,我要出去一趟。”
江星遥不解,“去哪?”
清安刮了刮她的鼻子,“去算账。”
清安前脚刚走,江熠后脚就在门外砸门。
江星遥不知该如何同江熠提起此事,若说自己是中了迷春香,江熠定会以为她与清安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可若不说,依照江熠的性格,很快就能查出来。
她只得装傻充愣,假装自己听不到门在响。
“你再不说话我就进去了。”江熠在门外咆哮着,他知道江星遥是故意的。
虽昨日何玉莲在席面上说江星遥中了毒,可瞧着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江熠一下就猜到江星遥并非中毒,而是被人下了药。
至于是什么药,江熠心中多少也有数。此刻他需要进去确认江星遥究竟有没有事,或者说,他要知道江星遥究竟是如何解的药性。
他在门外忙着叫门,并未听到身后安阳的脚步声。
“她本就出了事,你这样凶她开门,她更不敢放你进去。”安阳看着江熠一脸焦急地样子,轻声说道。
安阳的声音让江熠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些,“我总要去问个究竟的。昨日她与那萧峰。。。她昨日。。她。。”说着说着,江熠竟突然害羞的结巴起来。
江熠的囧样让安阳觉得很好笑,她缓了缓说,“我去问吧。都是女子,她与我说或许更方便些。”说罢,她侧身绕过江熠,推开了江星遥的房门。
江星遥躺在床上,听见门响她立刻闭眼假寐。不一会听到安阳的声音,“别装了,我没让他进来。”
见来人是安阳,江星遥长舒一口气,她睁开眼说,“幸而是你。若是我二哥进来,一定劈头盖脸就要骂我。”
安阳看着江星遥惨白的小脸,心中自是心疼的,可想到她和萧峰这一路对自己的诓骗,她又有些不开心。
江星遥看出安阳的纠结,她从被子中伸出小手,扯了扯安阳的衣袖,“可是都听说了?”
安阳哼了一声,“自然,萧峰昨日夜里神气的很,为了护你,差点与江熠打起来”。
江星遥叹了口气,“也好,知道了好。你既知道了,我便再不用有话瞒着你了。”
安阳心里终究是惦记江星遥的,不一会她便也消了气,对江星遥说道,“你二人当真沉得住气,我竟是一路都被你们蒙在鼓里了。”
江星遥刚解释,安阳却没再追问,而是提起昨日之事,“昨日我正与官眷们喝酒,忽的听到席面上闹了起来,我过去时,江熠和李洵已经在那了。”
“何玉莲哭着同刺史夫人说,你中了毒,她也被歹人给打伤了,我瞧着她的脸又肿又红,隐隐泛青,嘴角渗血,手还一直捂着肩膀,给我吓坏了。”
“她一个路人都被打成这样,那你岂非有性命之忧!江熠同我一样,不等何玉莲说完,他就立刻将事情都吩咐给手下,自己只身往外跑。我同他一路骑马回来的,连车都没来得及套呢。”
说罢,她突然凑近江星遥,很是担忧地小声问,“你昨日所中之毒,可是迷药?”
江星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忽然间就神志不清了,热的只想脱衣服,我让灵乡去寻萧峰,是想让萧峰赶紧带我去找解药。我怕惊动了你和我二哥哥后,知道的人会更多。”
安阳点了点头,“那你可知下药之人是谁?”
“我怀疑是何玉莲。”江星遥的声音有些吃力,“可她在我之后才入席面,就算她托人给我下药,席面上的吃食是一早就备好的,别人又不知我会坐在哪里,临时下药不太可能。只是下药之人若非何玉莲,那席面上认识我的人寥寥无几,怎会有人突然想要害我呢?”
“何玉莲又为何要害你?”安阳不解地问,“难道是因为萧峰?”
话一出口,安阳自己都震惊了,“你们才见过几面呀?她如何能看出了你与萧峰的关系不同寻常?”
江星遥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是我太不淡定了。何玉莲出现的蹊跷,只与萧峰见了一面就看上了他,总让我觉得她似乎不只是看上了萧峰,还藏了别的什么阴谋。”
“她四处缠着人去打听萧峰的事,我总没给过她什么好脸。大抵是因为这个,她猜出来了吧。”
安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环顾着屋子四周,“萧峰呢?”
“知道江熠要来,他就走了。昨日夜里我们回来,他寻了城中密友,那女子是个郎中,可靠的很。”
“她给我施针放血,走时给我开了方子,想来灵乡和珍娘已经去煎药了。”江星遥话里话外都想让安阳捎话给江熠,好让江熠放心,自己是被郎中治好的。
安阳又与她说了几句话,见江星遥说话有些吃力,她嘱咐江星遥好生歇着,自己就先回去了。
出了门,江熠果然还一脸焦急地在门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