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江熠见安阳出来了,上前问道。
“昨日萧峰寻了郎中来施针,又开了药,现下已然好多了。”安阳一股脑将江星遥的话告诉给了江熠。
江熠听了顿时怒火中烧,“那个萧峰如何能去寻郎中来!她中了药,没得让那郎中回去说三道四的,坏了星遥的名声。”
他从未在安阳面前动过大气,安阳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扯了扯江熠的衣袖,“说是萧峰的密友,想来之前应是侯官府的人。放心吧,侯官府是宋家在管,便是看在宋洺的面子上,他们也断不敢编排什么的。”
江熠仍不安心,想要亲去看看,安阳一把拉住他,“算了,让她睡吧,昨日她是受了苦的,现下也未大好,还虚着呢。”
安阳说的没错,江星遥昨日是受了苦,现下身体也没有好,他进去又控制不住想要说他,眼下最好是别见面。
江熠这一早上什么都没做,只在这生气了,倒是安阳跟在身边,安安静静地宽慰着他。
“今日多谢你了,”江熠苦笑着对安阳说,“她既不愿见我,那我晚些时候再来。”
“嗯,”安阳点点头,转身要走,江熠看着安阳的背影,忽然开口道,“今日天气不错,你可愿意去城内转转?”
安阳停了下来,却并未转身,而是低声说,“算了,大人事忙,我便不去了。”
安阳的冷漠让江熠的心绞成一团,他看着安阳走远的背影,又想起昨日萧峰那么豁出去的为了江星遥,他突然不想再克制自己了。
他快快走到安阳面前,挡着她的去路,也挡住了她面前的风口,“我有话同你说,不会耽误你太久。”
安阳听了他的话眼眶迅速红了,却并未说话。
他二人就这样在风口处僵持着,过了一会,安阳抬头,见江熠为了替她挡着风口,耳朵都冻红了,终于还是心软了,她点点头道,“好。”
江星遥躺在床上,想着清安走之前说的那句去算账,心里不安的很。清安是个能沉得住气会盘算的,可每每遇到江星遥出事,他便是什么也顾不上了,江星遥怕他会对何玉莲下死手。
灵乡边喂她喝药边宽慰道,“姑娘很不该操这些心的,姑娘昨日中药,定是那贱人做的。昨日我去大殿上寻萧大人,她拦着我不说,还让身边的婆子打了我,你看看我这脸上,这手上,都是被那婆子打坏的。”
“何玉莲就是故意的。借着我对她不恭敬的由头差人教训我,不过是拖着我,不让我去给萧大人送信,好让那个崔老二得手!”灵乡越说越气。
“亏我还以为那崔老二从我们那定了这么多衣服,会是什么好东西呢。装的人模狗样,内里跟他那土匪头子的兄长一个样。”
“你说的我都懂,可他万一下死手怎么办?”江星遥将自己的担忧说与灵乡,“何玉莲毕竟是李刺史的外甥女,采福礼又刚过,我们实在不宜在这里生事。”
灵乡叹了口气,江星遥说的没错,李洵虽被贬官为苏州刺史,可曾经也是京中官员,门生不少。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眼看着李洵对何玉莲很是上心,此时确实不宜多生事端。
伺候着江星遥喝完药,灵乡放下药碗,“姑娘别想这么多了,睡一会吧。若实在不放心,等下我出去寻萧大人回来便是。”
“罢了,”江星遥摇了摇头,“他的行踪哪是你我能探寻的到的。且在家等着吧,他担心我,应该不会在外耽搁太久。”
清安从江星遥的屋中出来后,并未直奔李洵的刺史府,而是去了水月天。
江星遥中的迷香并不常见,只轻微的剂量就药效强劲,寻常药铺根本买不到着污秽之物。
清安倒是听说过,有些窑子里买去的女子,拼死不卖身,老鸨便会偷着给她们下药,逼她们破身。
之前他们大闹水月天,引得众人围观,九娘心里狠毒了他们,那日从水月天出来,清安透过车帘,看到崔志恒就在水月天的楼上。
想来这东西,八成是水月天出来的。
他赶着晌午去的,水月天人并不多。彼时九娘刚起,懒散地坐在屋中吃着燕窝,并未听见清安从窗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