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十爆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前,玉蒲衣又拿斗篷将自己和萧锦词盖住。
众人只见到一个疯子在角落里对着两个美人狂笑。
“真是伤风败俗——”
“萧家这种大族怎么会邀请这种人来?”
议论声如蝗虫过境,将梁十的笑声吞噬殆尽。
几人迅速转移到另一处商议对策,玉蒲衣的意思很简单,他亮明自己的‘身份——萧父,表明这个时期的萧盟主爱子如命。
如若此刻萧锦词遇害,萧眠儿最先怀疑的便是家族以及联姻对象。
梁十打了个寒战。
“如果萧兰夜对萧锦词下手,那他如何洗清自身罪责?这么自信能够嫁祸给我们吗?”
玉蒲衣不语,让离青泥自己猜。
这小子心思鬼,想的越多越好。
这样他便轻易不会动萧锦词。
“他一定有什么可以直接脱离梦境的方法。”离青泥恨恨,“届时惹怒了萧盟主,自己逃之夭夭。”
随后离青泥便赞同了玉蒲衣的计划,在脱离梦境之前一直保护萧锦词。他还附加一条,找到萧兰夜,而后干掉他。
玉蒲衣有些踌躇,“万一不是他呢?”
“如何不是?”离青泥反驳道,“世上最想杀萧锦词的便是他了罢?”
“连萧锦词的好友、同伴,通通除尽,好算计。”离青泥冷笑。
“也不要贸然行事,秘境中,不知他实力几何呢。”梁十小声道,自己的修为也降至元婴,他看着离青泥也差不多。
说到这,他有些好奇,离青泥是怎么将那个真正的宾客悄无声息斩杀的了。
“且看明日罢,还不知他是什么身份。”玉蒲衣一锤定音,又将明日大比几人会和的地点定了。
宾客和宾客的住处也不尽相同,梁十揽着张免走得摇摇晃晃,在张免难受到极致时,梁十松开了他,低声道,“你先回,我去解手,这里没人看着了。”
张免嗷嗷跑了,一下头没回。
梁十无奈,远离的绚丽的长廊,几乎是站定的瞬间,他听到了玉蒲衣的轻笑,“你徒弟真怕你。”
梁十扶额,“我也不是禽兽,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玉蒲衣依旧没有脱下斗篷,仍旧保持着隐匿的状态站在梁十身旁,“你要小心,离青泥应当是修炼了幻术,我去看了被他杀的宾客,顺便处理了一下。”
“没有血肉横飞之类的场景,其实我不处理可能也不会被人发现,那人更像是喝多了,醉倒在花丛中无人发现。”
“好,我会小心。”梁十脱下裤子作势。
“没素质。”小锦词吐槽他,“不如小孩子。”
梁十微恼,还不是为了提防离青泥!还有这萧锦词,变小了还真把自己当成小孩?!
“别那么记仇。”玉蒲衣笑语,梁十之前大肆笑了一通萧锦词,定是怀恨在心。“萧兰夜那件事我不十分确定,见面无需诛杀。”
“那你,信我?”梁十忽地笑了一声。
“矫情。”玉蒲衣打趣他,“我们走了。”
“注意安全。”梁十提上裤子离开。
翌日,萧式传承青峰之上,萧眠儿一人一剑,准备着最后的角逐。
玉蒲衣披斗篷抱锦词,仍旧缩在角落,这斗篷定是有所限制,被那些长老什么的发现可就糟了。
“我以前以为你随父亲多些,现在看来……独步青山,孤剑泣血,此等仙姿——”
“竟找了个男人。”
话都嘴边绕了个弯,玉蒲衣没再说肖母肖父的话题。
他们站在一个个小浮岛上观看这场宗门大比,眼前是剑影翻飞,脚下是万丈悬崖。
玉蒲衣抱着萧锦词,作势要将他丢下去,将其挪到边上哎呀呀几声,再迅速抱回来,反复几次,乐此不疲。
烦的萧锦词真的跟他玩了个失重,玉蒲衣的心差点吓掉下去。
“好了好了不玩了。”玉蒲衣摸摸他的发顶,萧锦词哼了一声。
人群中忽然陷入诡异的寂静,玉蒲衣抬眸,什么情况?
只见萧眠儿依旧傲立着,脚下匍匐一个同宗弟子。
“这也,太快了吧。”一个宾客呆呆。
“我的画板刚摆好。”一个画师无奈。
“还有呢还有呢!”有宾客看到了一排待战的萧氏同宗弟子。
玉蒲衣顺着那人指向望去,只见一人正摆手弃权,眉眼精致像是年画上长大的娃娃——
萧兰夜!
“他竟然是萧氏同宗弟子,长辈分了啊…”
玉蒲衣小声念叨,而梁十等人终于找到了他们,几人聚在一起继续围观青山对决。起初还有宾客嘲笑怯战的萧兰夜,但很快,大家只佩服这小子机敏。
上山的对决者成片倒在了萧眠儿脚下,而她的衣角半点脏污都无。
很快,萧氏长老站了出来,宣布了赛果,“萧眠儿,胜!”
“恭贺少主!”一排萧氏子弟拜倒,萧眠儿赢了,便是下一位掌家,现在即为少主。
随着话音落地,山下的锣鼓同时震响,仙鹤从山间掠过,山谷中似有龙吟——
宾客也纷纷拱手作揖,为这位少年人喝彩。
这一代的掌家没几日可活了,想必这萧眠儿很快便可以举行掌家仪式。
“等等!”一道女声穿破云层,震得山下的鼓乐团队双耳充血,停止了奏乐,宾客也止住了喧闹。
萧眠儿踏出一步,扬声质问,“敢问长老,为何不传我剑冢?”
“是啊——”
一些上了年纪宾客窃窃私语,按理说,成了少主,这剑冢,是该当场给。
不然他们来看什么的?
“传剑冢!传剑冢!”有宾客呐喊。
玉蒲衣看向周围,他觉得这像是萧眠儿找的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