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日,辰时,便再启程了。胤祥醒来,摸摸胤禛的脸:“哥,我们要出发了吧。”胤禛将胤祥又搂了搂紧:“嗯,差不多。”胤祥乖乖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胤禛看起来有点累,真是难得,于是又将胤禛额头摸了摸,确认胤禛不是生病,才放心地对外传人进来洗漱。
胤禛起来了,精神比方才好了一点,胤祥不解,但还是一直跟在旁边,一副很讨好人的样子。直到要去享殿跪送梓宫,胤祥在路上才怯生生问了句:“哥,你昨晚没睡好?”胤禛很坦然,回头看了眼胤祥,点了点头,向前接着走,被安排行礼。胤禛今天行礼都有些有气无力,胤祥感到很后悔,没想到自己对胤禛的影响这么大,以后还是要少做坏事的好。胤禛难得的疲惫连张廷玉都注意到了,在起居注上又更坚定地记下:“上亲诣享殿奠献、行礼跪送孝恭仁皇后梓宫启行。哀恸不止。”
这一路与上次去景陵的路大致相似,这日也跨过了北运河,两岸多山川,胤祥无兴趣外看,便在车里摇摇晃晃下睡了过去。胤禛看胤祥睡得舒服,自己也便准备在卤簿里小憩一些时候,待再醒来,精神恢复得终于差不多了,可是胤祥已经不见了。胤禛对外面的苏培盛问,苏公公也咿咿呀呀说不出个所以然。胤禛想着干脆就自己出去找好了,心里才出现如此心思,便注意到有个纸团从自己袖里掉出来。胤禛为难一笑,除了胤祥也没别人能干出这样的事了,在自己睡时还能随便在自己身上放东西的也只有胤祥了。
“兄长,我醒了,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回来。
胤祥”
胤禛哭笑不得,将这不知为何被胤祥揉成这样的纸团,慢慢铺开,仔细叠好,再放回自己袖中,坐回原来的位置,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折子看起来。
诺岷回折谢恩,一来为他自己两个儿子被赏识拟补员外郎、大理寺丞,二来为上次赏他的荔枝与西洋匣子。胤禛隐约记得,他的两个儿子,长子诺木图参加会考,次子诺木布一起被引见,水平不比两人父亲差,安分,长相端正,兄友弟恭,胤禛是看得过眼,还闲聊了两兄弟日常的相处,后来被胤祥从外面打断,才让他们下去了。胤祥说两兄弟看起来关系不错,应当是正直之人,胤禛后便将他们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