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在御花园绛雪轩。清晨,胤禛隐隐听见起居注官已是候着,搂着胤祥在怀,心中有了新的打算。
……
“王这是想要?”胤禛整个抱住胤祥,细长的手轻轻移动便从胤祥脖颈滑倒胤祥腰间,准备将胤祥抱到自己腰上来,才要动,胤祥吭出一声:“痛,胤禛。”胤禛立刻停了手,昨夜趁着黑夜酒意,自己是也没太收敛,早上是不能再碰了。忍下来,胤禛将胤祥轻轻收紧抱回怀里,自上而下轻抚:“对不住,哥哥昨日没收好。”胤祥嗯了一声,缩在胤禛怀里,虽然痛,但胤禛态度好得让人一点也不想怪他,毕竟逐渐泛起的记忆是很快乐的,自己也很主动情愿。
两人轻轻磨蹭一会儿起身,胤祥不禁又想起第一次在绛雪轩里的事来,一边用清淡的早膳,一边问胤禛:“哥,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画了个像么?”胤禛几乎没有犹豫,便答道:“米芾画石,不是么?”胤祥回:“嗯,你如此聪明,自然难不倒你。那,你有没有想过再扮点别的。”胤禛反问:“王是想到画点什么了?”胤祥摇摇头,一口喝完了白粥道:“出门找找看有没有好玩的,如何?如果没记错,今日应该休息才对。”胤禛喜欢在节庆后一日休息,这是习惯,因为节庆总让他遭了点罪,所以如果可以,他都会提前安排好这日的事。恰好胤祥昨日便注意到胤禛这日是没什么剩下的任务的,有什么新的,明日看也是无妨的。胤禛欣然同意,手比出一个请,示意任由胤祥安排自己。临出门前还传了句话:“ 礼部尚书兼管翰林院掌院学士事张廷玉、翰林院编修黄之隽、俱充日讲起居注官。”
胤祥知道胤禛的心思,他就是要让自己的起居注官越来越让那些忙人办,如此旁边就不用再怎么跟着人,让他们自己得空按照胤禛自己的意思写写就行了。胤祥对胤禛的这些微妙的心思已是安之若素。他自信出门,可是也很苦恼,毕竟胤禛这人挑剔,平常就喜欢穿得简单,丝毫不愿意苦到自己,要想让他装扮点什么,可要真的有意思才行。于是他将胤禛首先带出了僻静的御花园,在这是找不到什么了。
果然,十五刚过,宫里不会那么安静。胤祥想起这日应是藏教的什么节日,回头看向胤禛问:“今日是藏教里什么节日?”胤禛感慨自己王子难得记得这样的事,便知无不言:“应是雪顿节开始了。”胤祥恍然回:“那这日哥不是要去见见喇嘛,论论道。”胤祥倒不是真心替胤禛记这些,而是这一日自己可以见到那些喇嘛展佛、演藏戏,有些意思。以前胤禛在这日是会去宫里中正殿听听经,论论法,胤祥跟着无聊,便在旁边看画和戏,自然记得牢也期待。胤禛听胤祥记得也是开心,自己是各宗都喜欢听听,以图参明白这人生与世道的事。
“哥,我们去中正殿看看?”胤祥提议道,觉得自己说不定能在中正殿有所启发。胤禛若有所思地看了胤祥一眼后,答应了。两人信步从养心殿后门穿进西六宫,最后在春华门停住拐了进去。一进门就听到诵经声,又走了几步,诵经声停了,各院各殿里一时间走出了上百个喇嘛。中正殿便是先皇在宫里所设的藏教活动地,胤禛登基后几乎很少管这里的行动,所以其大致没受任何影响地继续着日夜重复的诵经法事。胤禛给众人免了礼,那诵经声便又连绵不绝地在殿里盘旋了。
这一大院落里的数十处殿、亭台楼阁均为佛堂,黄瓦红墙,每一间里都供着西藏与蒙古等地传来的佛像、绘画,殿外两边且各立经幢与彩幡,显得比别处都热闹得多。占据中心的便是那最为宏大的中正殿,其中供无量寿佛,周围亦摆置着各类度母,殿高大深广又昏黑,让外面的看不分明,只觉其中一座座神像都诡秘而莫测。胤禛与胤祥走到此处,胤禛示意一起进去看看,而胤祥倒是回眸看了眼铺展在大殿外前后左右的巨幅唐卡,感到那些更光明简单些,展现出更多兴趣。胤禛领会得比胤祥自己还快,便让胤祥去随意走动,自己则去里头探访驻京喇嘛,今日八大呼图克图应是有在宫里。胤祥微微笑道:“兄长好好探探,我不着急。”胤禛摸了摸胤祥脑袋就踏进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