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咱们太爷爷皇太极便是在此筹谋出大清江山来的。”允禄对允礼自信说到,本来以为今日与胤祥不能在箭亭骑射是个损失,谁知紧接着就收到了皇帝送来的去南海子游猎的密信。允禄放下了手头所有事,准备立刻出发,没跟任何人说起。然而,刚走出门,就看到允礼已经站在门外等自己。允禄心中庆幸,这次一定很有意思,还以为就自己去陪驾,差点吓死。如今走到这南红门行宫门口,看皇帝还未到,只能和允礼站在门口等着,很饿,便看着星光闪烁在那边的芦苇环绕的浩荡湖泊上,顿生诗情与沧桑之感,允禄也难得说出句正经的感慨古今的话来。允礼还是淡淡笑笑,他觉得这不是自己和允禄该感慨的事,只是道:“听闻兄长自幼善骑射,先皇喜欢,一早就带你来此游猎了?”允礼将话题转移得很成功,在先皇要求的才华中,允禄的数学和骑射还算突出,前者是被允祉迫害地自我钻研出来的,后者则算得上是天赋。大概因为长得不算高大,所以驾驭其马很灵活,允禄喜欢也就经常练习,先皇看得上,也就经常带出去骑射,自然水平不错。所以说到骑射,允禄也会自我感慨:“是啊,我五六岁时便跟随先皇出巡了。那时,先皇看我骑射底子不错,所以找了个将军带我骑,路上我虽然遭了一些折腾,差点受伤死路上,好在还是撑下来了。先皇好像觉得越是有水平的人就越要经受些磨砺,经历得了磨砺也才有资格成为他儿子。所以,听我额娘说,带我出去了许多次,看我都担了下来,先皇便赐名给我了。”允禄想起了些往事,甚至不觉有些怀念先皇。允礼在一旁默默点头,心里只觉得幸好自己没一早表现出什么才能,接着又听允禄感慨道:“所以啊,像胤祥兄长,很是敬爱先皇,想博喜爱的话,就要很勉励才行,当初他即使从马上掉下来……”远处传来马车声,允禄旧事重提的话被打断了。皇帝到了。
虽然没有仪仗,马车前后左右还是跟了许多侍卫。侍卫们远远地开路,但很快,马车停在了行宫门口。胤禛下了马车,抱着胤祥。马车下的两人错愕,又自觉低下了头,向皇帝与怡亲王行礼。行宫已是大开好一会儿,所有下人管事官员也早已跪在两位王的身后,等了许久,一听两位王行礼,便更是将头俯得极低地齐声行礼。胤祥被胤禛抱起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马车坐了一路,实在是有点困,懒得醒过来走下车,就让胤禛抱着吧。但是当他出了马车,突然听到允礼与允禄,以及数百人的请安声,胤祥猛地醒了,心里尴尬地想要跑回马车,重新出场。然而,胤禛大义凛然地,走过了众人,也没给他们免礼。胤祥知道,这样,就不会有人能看到自己在被胤禛抱着了,又放心了点,但他还是紧闭着眼,将脸缩在胤禛肩膀上,不看外界。终于,走了几下,好像被胤禛带进了一座轿子坐下了,胤祥睁开了眼,羞愤看向胤禛,很小声道:“干嘛不叫我起来自己走,丢死人了。”胤禛只道:“我只知道我的弟弟不想起来。”
终于,胤禛对轿外传到:“免礼。”众人起身了。允礼与允禄看着那座轿走远了,互相看看,不知该说什么,胤祥又病了?承接着允禄的眼神,允礼回头只淡淡道:“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