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允禄和允礼被带到行宫的某个侧殿。此殿寂静无声,与以前参加游猎之状况完全不同,他们用完膳,便早早睡了,等待明日的热闹。正殿,胤祥与胤禛躺在一处,胤祥道:“哥,你说允禄他们在干嘛?”胤禛想了想:“设想明日要打点什么?”胤祥点点头:“那我们明日要打点什么呢?”胤禛回:“毕竟不是秋狝,看到什么就打什么?”胤祥侧过身来,朝向胤禛:“好。”胤禛吹熄了灯,胤祥在暗夜中突然不再矜持地,腿抬起压在胤禛腿上,用气声大喊:“禛。”说着抱上了胤禛脖颈。胤禛无力笑道:“你真是有灯一个样,灯熄了一个样,是王勾引我,不要怪我了。”说完,胤祥如愿以偿被压倒了。
次日,天乍亮,四人便都起了。昨夜胤禛并未真折腾胤祥,为了让他今日玩得尽兴。出门,胤祥和胤禛都身着一身香色夔龙风暗花绸行服袍,胤禛还特地给胤祥腰间另系了件梅花鹿皮行裳,用里侧的带子分别系在他两腿,防寒耐磨。胤祥虽然觉得现在用这个有点早,但为了让胤禛放心,还是老老实实带上了。才出到行宫门外,见允禄与允礼已经穿着好简单的石青色行服等在门口了。允禄和允礼一听到动静便立刻行礼,胤禛轻松开口:“不必了,今日我们如兄弟游猎便好。”一边说一边看向胤祥,争取胤祥的肯定。胤祥对着他点了点头,赞同了胤禛今日做好人的努力。
四人各上一马,左右各为几人配上橐鞬,献上弓矢与鞭子。万事具备,不知从哪,左右又走出了四队侍卫,大略百余人,大抵是负责牵狗的、架鹰的、递箭的与专门保卫安全的。一个侍卫手里的细犬突然轻松挣脱了侍卫,奔向胤祥这边。胤祥兴奋地伸出手来,大喊道:“造化!”允禄与允礼纷纷回头看,正好看见那朝胤祥奔来的高大灰白细犬,都投去欣赏的眼光,看起来是条很聪明的。胤祥看两个兄弟在看,便介绍道:“这条是我和胤禛大概上月开始养的细犬,它叫造化。它很聪明,今日一定会有大表现。”胤禛也欣赏地听着胤祥的介绍,一脸温柔,两位兄弟也跟着纷纷点头,只是点完头,感到背后一凉,什么,胤祥方才是唤“胤禛”?两人互相默契地看了一眼,确认罢,接着点头,都装作没听见就好了。
胤禛当然反应比胤祥快,只淡淡地打断胤祥与造化的寒暄,说到:“胤祥,走吧,放鹰去。”胤祥这才不再耽误时间,勒紧缰绳,调方向。四人间有一种奇妙的默契,胤禛与胤祥走前方,允禄与允礼跟身后,向北边的晾鹰台策马前去。
南海子里高台数座,多是三十尺高,围长一百五十丈的高台,面向数重山林湖泊,故而常作观猎用。几人来到晾鹰台,是最重要一高台,是为“飞放”。几匹骏马立于台边,身旁侍卫各献上极品海东青四只,立于几人手臂。胤禛的马立于几人中间,左右看了一眼,接着四人便一齐用力将手一扬,将海东青放了出去。四只海东青如旋风羊角一般迅猛腾飞,往面前的猎山湖泊飞去。它们纷纷盘旋于空,又在转瞬之间向下俯冲而去,没一会儿,又高高飞升了起来,随着它们飞起,空中霎时扬起雪花一般地,纷纷掉落着天鹅的绵毛。四个兄弟看得欢畅,眼看着各自的鹰都往回飞了,带着猎得的天鹅。胤祥的回来得最快,算是带回了“头鹅”,胤祥欢快地就要在马上蹦起来,胤禛宠爱地看过去,倒是不管自己的,任意其飞回自己肩上,允禄则着急地收自己地伸手,允礼则慢慢等着了。
四人的鹰都回来了,他们接着便退回晾鹰台上的武备院设的御营帐殿里,先喝上了几杯酒。胤祥控制了,没喝几杯,就默默戳了戳胤禛的腰间,表示自己想走了。胤禛会意,收起了酒杯,让旁边的侍卫下去准备。允禄还没喝完眼前的一杯,便听见营外铙歌大乐响,奏壮军容章,胤禛起身出帐,众人便放下了手头的物件,拿起了各种装备,整齐跟着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