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走进殿里,身后还跟着一些学士带着许多折子。胤祥知道,胤禛对今日的御门听政还是偷懒了。看在胤禛如此诚心想回来陪自己,胤祥出门去迎接胤禛。
胤禛看到胤祥来接自己便知道,这个傻瓜对自己的怨愤还是没一会儿就抛之脑后了,心里开心又喜欢地,走过去,牵起胤祥的手,也不管身后还有什么大学士,就是陪着往殿里走。大学士们终究需要长眼地,连忙对怡亲王行礼,被免了礼后,低头紧紧跟着。走进暖阁,大学士们放好折子,向皇帝告了退。胤禛很善意地继续牵着胤祥问:“王还痛吗?”胤祥别过脸,站起身来,蹦了两下,自豪地向胤禛道:“很好。不要再问。”胤禛乖乖地点头,看着胤祥,做出很同意的样子。
领侍卫内大臣阿尔松阿五月十一日遵皇帝旨意至天津,向诸商人询问因各种缘由被人讹诈之银两,最后查得商人们共被讹诈之银达三十余万两。为难,此案纵横交错,枝节亦多,阿尔松阿屡屡向皇上陆续交付诸事,终于还是感到自己不能在信中说清,于是在二十三日忍不住上折,“恳祈瞻见金颜,再次面请训谕,方可使事尽结。至奴才我等觐见请旨,往返当需五六日,在此之间,我等所带来之章京笔帖式仍留天津,仅我二人往赴京城叩觐请旨。俟回来后再将各案尽结具奏……”要求合理,胤禛很愿意倾听官员们遇到的困难,对他来说,能承认自己的不足已是不易:“甚善。什么紧要之事,尔等从容前来。”
刚批准阿尔松阿来京面圣,门外就又响起通报声,年羹尧第四子三等侍卫年兴到京了,向皇上请安。胤禛早都知道有这事,毕竟昨日刚看到年羹尧递来的谢恩折:“臣第四子年兴于二月间随臣进京,蒙圣主特恩授为三等侍卫,又荷圣慈,准假回陕收拾鞍马、衣服。今已令其赴京。随班侍直……”胤祥也知此事,胤禛说了,等见过这年兴再回批,所以听到年兴来了,胤祥倒是先从折子里找出年羹尧的折子来给胤禛。胤禛只说:“王回就好。”胤祥会心一笑,结下了任务。
年兴是年羹尧的小儿子,深受年羹尧宠爱,胤禛嘉奖他,并招来京中,当然是牵制年羹尧用的。这年兴确实也意气风发,身着补服,也能让人轻易看出朴素之下桀骜自信的心,终究是被年羹尧宠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面对胤禛,他也是极小心了,恭敬行了礼后,又看了胤祥一眼,便马上对怡亲王又行了个礼。胤祥心道,年羹尧这儿子是不算笨。但胤禛也只是随意关照了他几句,便让他下去了,并未让他停留太久。胤祥看胤禛对这年兴不温不火,什么实话也没说,看来确实只是做棋子用,便直接帮胤禛批下了:“知道了。好好的到来了。”胤禛一看,很满意地夸了胤祥,摸了摸弟弟的头:“王子果然总知道如何说好话,要是我,还要批他。”胤祥疑问抬眼,胤禛解释:“他怎能在背后和儿子合计我的王,即使是为了讨好你,也不行。”胤祥明白了,对胤禛点点头,很感谢道:“知道了。凡事必在你面前合计就是。”说完,胤祥对旁边的造化说道:“造化。以后要多听我的,不能总听胤禛的。”造化看着胤祥呜呜了两声,又往胤禛那看了一眼,最后乖乖坐下了,不再看胤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