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嘛非得拿着它不可?”美利坚一直都对他这种命令式的语气很不爽。
“这都能中招,你还真是没什么长进。”英格兰语气平淡。
“你说什么?!”美利坚炸毛,别人这么说,他不会怎样,甚至能以从小锻炼出的不俗的口才回击,可这是英格兰。
“英国佬的意思是,如果下次谁再劝你喝酒,你就把酒杯砸到对方脸上。”法兰西笑语盈盈,“记得用点力。”
Fuck!他们在教什么奇怪的东西?波兰瞳孔紧缩,这下美利坚可就不只是不好惹的程度了,这是要命的程度了。
金发蓝眸的少年坐在造价昂贵的沙发上,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满,也只有他能这么明显地表露出对英格兰的不满。昏暗的灯光融进少年手里端着的酒水,也晕染了少年蓝眸中的瑰丽。
英格兰将手搭在美利坚肩上,祖母绿的眼眸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讽刺,漫不经心地扫过会场上的人,那是无声的威慑。
法兰西则倚在一旁的桌子上轻抿着红酒,异瞳里盛满了盈盈笑意,只是不达眼底,他的心情似乎不怎么样。
不远处普鲁士隐匿于暗处保持沉默,俄国继续灌酒,尼德兰正和葡萄牙“相谈甚欢”,西班牙正和奥斯曼帝国交接事宜。意大利低声呢喃着什么,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奥地利频频回首看美利坚,他怕那位小祖宗出什么事法英“失手”把他提供的会场拆了。
但他们无一例外是以美利坚为圆心分布的,这群国家气场过强,让喝醉了的挪威都硬生生清醒了几分,小心地避开了他们。
伊斯坦布尔咽了一口口水,他终于知道他爹说的“这已经算是收敛的了”是什么意思了,不然有十条命都不够他死的。
“美利坚。”这声音一出,几乎全场的目光都集中于意大利身上。
波兰是很佩服意大利的勇气的,换成他被法英这么盯着,腿早就软了,更别提还有其他国家。
意大利却前所未有的镇静,或者说,现在他已经感觉不到其他人的注视了。
“意大利?”美利坚将英格兰给他的酒杯搁到一旁,等着意大利说自己的来意。
“我能请我的心上人跳一支舞吗?”意大利向美利坚伸出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咕咚”波兰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除了音乐声外,全场鸦雀无声,也没人敢出声。
挪威连酒都吓醒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英格兰,又看了一眼法兰西,在心里默默为意大利祈祷。
美利坚却远不如旁观的国家心理活动那么丰富,他将手放到意大利的手心里眨了眨眼,笑容灿烂,“当然……”
“当然不可以。”英格兰语气平静。
美利坚:“???”
“确实不可以。”法兰西反复强调。
“他又不是在问你们!”美利坚惊了,“干嘛要你们同意?!”
“来意大利,你过来。”法兰西皮笑肉不笑地拉走了意大利,硬生生将他的手从美利坚手上扯出来,不顾意大利的大呼小叫将他拉远了。
英格兰则有些迟疑地对美利坚说,“你…怎么理解意大利说的话?”
“他不是邀请我跳舞吗?”美利坚感觉意大利刚才的话没有掺杂什么政治术语,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喂,所以你们到底有什么资格替我拒绝啊!”他都快炸毛了。
英格兰却没有理会他的气恼,只是继续问:“那‘心上人’这个词呢?”
“唔,这是…客套话吧?”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另一边,法兰西深吸一口气,对意大利说:“我欣赏勇敢的骑士。”
意大利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继续说。
“那么,你准备好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了吗?”
“如果我没有准备好,我就不会那么对他说。法兰西,我从以前开始就没什么长处,论天赋不如英格兰,论努力不如普鲁士,论执著不如你,论坚韧的话,我甚至不如年轻的尼德兰。”
“但是越是这样我越明白,有些事我不主动去做的话一定会后悔的。”意大利垂着眸,脸上仍然带着笑,那是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法兰克曾经说过,你的勇气和果敢会成为你的助力,我一直觉得他在骗人,没想到还有点道理。”法兰西撇撇嘴,意大利是认真的,认真到着手处理他一直不愿面对的分裂问题。
“是吗?”意大利皱眉,“我也一直觉得他在骗人来着,因为他是在我爬树去摘蜂窝,却不小心掉下来还被咬的满头包的时候说的。”
法兰西毫不留情地笑出声来,这次反而是意大利撇了撇嘴。
“那祝你好运。”法兰西拍了拍意大利的肩。
意大利神情凝重:“那我们可以商量一件事吗?”
“你说。”法兰西挑眉。
“能别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吗?我靠近美利坚的时候感觉后背都刺痛了。”意大利似乎心有余悸。
“哦,我看你那样,我还以为你没感觉呢。”法兰西微微一笑,“那是其他国家对你的敌意和我可没关系,至于不防着你嘛……”
“绝无可能。”法兰西转身离开。
“我就知道。”身后,意大利低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