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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十八章 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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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语不甚心悦。只需一问便能推测出事有不对,沈玉昆比他想得要聪明。

得尽快让沈玉昆消失。

——

陆敬观好好修养了三天,吃了睡了吃,睡到感觉自己再躺下去就要头昏脑涨了,才从床上缓缓爬起。

在这三天里,吴语已经将造反案给查得清清楚楚了,只剩下了一本小小断罪册子,等着陆敬观盖章定罪。

“家眷这么多。放了吧。”陆敬观蹙眉。

纸面上赫然写着何善三族伏法处以断首之刑。

何善为郡守十年,后房妻妾小孩就有十几个,因罪迁连,太惨。

“刺杀国君诛杀三族是依律制法。”

“吴语。”陆敬观斜睨他,神情幽怨。

“但燕君之命在燕国等同王法。”吴语笑纳对方耍赖的行径。

吴语早知陆敬观不忍株连三族,于是从善如流地将第一本册子撤下,放上第二本断罪册。

“这些人受刑则多为触犯了其他律法,贪墨良田、鱼肉百姓,按罪论处。”

奸邪之官背后往往家族坐大,沾亲带故的手中难有干净。

第二本的断罪册子上每一人的罪行写得清清楚楚,最后何善的家小们的罪行为流放,朔方为北之边境,流放地将带他们去往西南地带。

这已经是手下留情。

“就这么办吧。”法若不严,则盗匪猖獗,治法太严,民怨生沸。

“流放的时候,让官衙差役对小孩多照顾些。”陆敬观拿起茶杯喝茶,整张脸都埋进了茶杯里。

“好。”吴语了然,他对此没什么在意,既然陆敬观要求,他满足了就是。

“董东呢?上面怎么没有写他?”条陈上没有对他的论罪。

此人是在武场向他射箭之人,难不成……陆敬观心中微感不妙。

“他——”吴语正欲回答,被来人的话抢了先。

“他畏罪自杀了,四天前死的。”沈玉昆推门而入,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一改往日的艳丽朱衣,穿了一身广袖长袍,蓝衣白袍,唯有一条朱绦系在腰间增添了亮丽之色。

陆敬观面色有异地、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玉昆,一丝惊愕在他眼底化开。

“董东此人,出生地不详,似乎是八年前中原饥荒北上逃难所至朔方,受恩于朔方前郡守杨名万,一家老小得以在朔方生活下去。他杀燕君,无非为报前主之恩。”沈玉昆面色严正,捏着袖子款款而谈,仿佛是在写书面章程。

“董东预谋刺杀已久,他早在敬观你处理杨名万的时候,就将妻儿送走了。”吴语偏头对陆敬观说话,陆敬观没理他,还在盯着沈玉昆看,吴语心重略有不快。

“他自杀前,对旁边看守他的士兵说,'行刺乃为忠义,行之无愧,伤燕君之举,确乃良心难安,自己差点杀掉一位明主,若真得手虽万死,难辞其咎,万幸,老天让我无愧于前主,也无愧于心。'言罢便吐血而死,应当是在动手前便服了毒药。”

沈玉昆对此有钦佩,但更多的基于他个人的私情,陆敬观因此人受伤,他很难对他产生半点怜悯,不过是公事公办般的汇报。

“嗯。”陆敬观将眸子垂下,他深思幽幽,回想四日前只见过一面的人,体格伟岸,眸正神清,陆敬观当即觉得此人不像是奸邪之辈,才暗暗好言相劝,希望他不要做出错误行径。

也算自己没有看错人,杨名万有恩于他,他即以命报恩,敢做敢为,不愧天地。

陆敬观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只是能不能不要把他做人肉靶子。

“他的妻儿就不用管了,随他们去吧。”陆敬观叹了一口气,谁给他的错觉来这个世界是休假的,他都快成究极打工人了,这么想着却完全忽视了他其实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现下也只是在做个决策,其他事都是吴语干的。

“遵燕君之命。”沈玉昆微低首领命,接着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叠厚厚的折子,两三步上向陆敬观呈上。

“这是……”陆敬观全身呲拉拉的,他见鬼都不会如此这般全身如跳蚤痒。

犹疑着接过册子,放在桌面上用小指微挑开第一页,白纸上的华丽辞藻马屁冲天就直顶陆敬观脑门。

“岳峰峻峻,不崩于筑,江水滔滔,不溃于堤,俯仰于燕君之仁善,天下第一完人矣……”

……

顷刻间,陆敬观与眼尖的吴语脸上都很精彩,风云变幻,一瞬一变。

“这是臣为燕君所写的针对朔方税赋不实之情况所攥写对策。”沈玉昆脸上闪过自信的光芒,太过闪亮,陆敬观连忙拿袖子遮住脸,避之若鹜。

应该只是第一页写了这些话,陆敬观连连往后翻。

……全是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废话。

“咳。”陆敬观咳嗽两声,撑腿站起,晃晃悠悠走至沈玉昆跟前。

“那个……玉昆啊,你做得很好,但是大夫说我此次中毒伤到眼睛了,眼疾颇重,看不得字,你还是把这奏呈精简一下,再给我看。”陆敬观狠狠拍了拍沈玉昆的后背,又抓着他的手臂斟酌用词,生怕打击沈玉昆的进取心。

“可是……这就是呈文规格。”沈玉昆踌躇。

“咳。”陆敬观打断了他的踌躇,“听我的。还有你今日穿得很规整,将头发都全部用冠束好了……好!很有精神!”

陆敬观实在憋不住了,连忙往外走掩饰他的失态。

不行不行,要是真的在沈玉昆面前笑出来,沈玉昆又得和他吵一架。

“接着。”吴语将案上厚厚呈文朝沈玉昆重重一扔。

沈玉昆连忙手忙脚乱接住。

“废话连篇,重写。”吴语也在笑但让沈玉昆视之打了个冷颤,说罢就去追走远了的陆敬观去了。

聪明如沈玉昆顿晓了陆敬观什么意思,他咬着下唇,捏着呈文,望着吴语的背影狠狠骂了一句“主仆都一个得性,呸。”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嘀咕了两声“真有这么怪吗?”

“哈哈哈哈哈哈。”走远的陆敬观实在憋不住,扶着园子里的长廊柱子笑得停不下来,眼泪都出来了,“我从来没见过沈玉昆穿得这么正经过,他一向是穿红色,今日竟一反常态的把头发全都束上去了,穿得像个酸儒老头,还写那种文绉绉的话,一点都不像他骂我的时候。”

陆敬观许久没笑得那么畅快过了,吴语也被这笑声带动跟着作笑,他觉得沈玉昆好笑,但发笑却不是因为沈玉昆。

“你让他留下做官,还让他做相国,他以后会一直这么无理取闹。”吴语抱臂靠在柱子上,他看似不在意,但指腹下意识地摩擦着暴露了他不太好的心情。

“我希望你能帮他。”陆敬观渐渐收了收笑,他抹掉自己笑出的眼泪,正经又半不正经地拜托吴语。

这是他两的相处方式,吴语是陆敬观的贴身奴仆,但这个身份在两人之间几乎不存在阻碍。

“我不想帮他。”吴语钝钝说出话来,明明说其他话将其他的话告诉陆敬观,慢慢引导他放弃这个念头会更好,但或许陆敬观盯着沈玉昆看的视线让他有些烦躁,因此才说出了最直接的心中的话。

“他会做的,我都会替你做,多了他,多了一分麻烦,这个人的性子就是招惹麻烦的性子,就算你让他留下,也打发他去九原。”吴语克制语气尽量放平自然,他哼笑了一声,“皇帝让沈玉昆来就是来监视你的,那小子就没藏好心思。”

“吴语,你也知道我之所以答应来边境为王的原因。”陆敬观仰头望向蓝天,厚厚的袍子下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颈脖,好像吴语一伸手就能握住任他左右。

“我只是想活得快活一些,我什么都不想做,在京里太多麻烦事了,就算有你打点,但碍于身份我也不得不去应和。但这里不一样,我是王,我能做我想做的事。”

陆敬观乍得偏头望向吴语,眸子里没有欲望没有贪恋,“若沈玉昆真是暗探,他也查不出什么。”

“可是我不想你累倒,这三天你都忙得只能深夜进屋睡在我床边,还想让我装什么都没发现,你当我傻啊?沈玉昆只是需要学习得再多一些,他主文,你主武,让我做个放手的清闲国君好不好啊……”陆敬观叹了口气。

吴语是好用,可是也不能把他当骡子用啊,沈玉昆能帮一下也是好的,至少能减轻一下吴语的负担。这要他就能做甩手掌柜,彻底躺下。

这是陆敬观心底的小九九,当着吴语的面讲出来还有一些不好意思。

“你总是心软,在京里怎么活到现在的?”

吴语捏抬住陆敬观的下巴迫使他正脸对视自己,可陆敬观却眯着眼睛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无视了人。

“没活,死了。”陆敬观没好气地打开人手。

“答应没?答应了给你涨工钱。”陆敬观晃晃手指,表示涨十两。

“这个数。”吴语不客气地回了他两根手指。

陆敬观将吴语的手指压下,怕吴语反悔似的飞快道,“成交。”

吴语轻易地说服了自己。

只不过改变计划而已,若是沈玉昆无能,就随便制造些意外,边境不太平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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