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不想喝这些东西,这些天便跟嬷嬷称自己好了。
刚看了帕子,那种昏沉的感觉又上来了,她支走李嬷嬷,无精打采地趴着。
门外小婢正拿着长长地杆子粘知了呢,夏日长,这些知了从早叫到晚没有个停歇,乔员外怕打扰幺女休息,一早便让人把知了粘了。
她听着知了声,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醒来后屋里已经掌上灯了,对面坐了一个人,正就着灯火看书呢,是她的二哥。
她也从趴着睡被安置躺好。
宝珠起身,嘴上嘟囔,“二哥来了,怎么不叫我呢?”
只见她二哥笑笑,放下书,去叫丫头婆子们送水进来给她梳洗。
“你正睡得熟,贸然叫了吓着了就不好了,左右我没有旁的事,守着宝珠也是好的。”
宝珠睡了一下午,终于不再觉得头沉了。
“二哥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来看看你人好些了没有。”
宝珠哼哼唧唧地挪过去,抱住二哥的手臂,像小时候一样,把头枕上去,声音又轻又软。
“还是有些不大爽利的,但是嬷嬷老是给我烧符水喝,我不爱喝那个,一股子味。”
二哥似乎有什么心事,有些神游,往常听了她身体不舒服会很着急,现在却只是心平气和地劝她。
“这还是马虎不得的,过两天便是你的及笄礼了,我去给你延请名医来。”
宝珠听完挺起腰来,从二哥身上离开,皱鼻子拒绝,“二哥你可不要,我最讨厌喝药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过两日定是好全了。”
她二哥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去刮她的鼻子,“你呀你呀。”
转眼贰拾,今日正是宝珠的及笄日,白天一场热闹后,她便觉累得很回房睡去了。
她不是自己睡足了醒的,是察觉身体有了束缚感后醒来。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很是阴凉,四角燃有高照灯,上位坐着宝珠的爷爷乔老太爷,左右手站着乔员外和宝珠的三个哥哥,神情莫名。
她有些诧异,叫道,“爷爷,爹爹,这是何处?”
说完就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绑在一张石台上。
这种情况让她有些莫名的慌张,她喊着离她最近的青年人,“大哥!大哥!快给我解开,这是怎么回事。”
那想来温和的青年转开头,并不看她。
宝珠内心愈发恐慌,眼泪开始在眼眶中凝聚,“爹爹,为何绑着珠儿?快点给珠儿松绑啊爹爹。”
乔员外无动于衷,他的脸在背光处显得格外诡异,让宝珠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惊慌地打量四周,打量眼前这些人,最高位的老太爷,一直阴测测地看着她。
他们,他们是谁?他们不是她至亲之人,绝对不是,这是哪里来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