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芫自知失言,垂眼不语。
沈玄尘抬起她的下巴,“你不愿生产,给我下药,我能容忍。你帮助沈婠、萧钲逃走,我也能容忍,我知你心中所想自有立论,所以我都能容忍。”
“但你要离开我身边,我不能容忍。”
沈芫听到第一句就惊愕道,“你何时知道的?”
她这药下的有点失败了。
沈玄尘轻抚她的脸颊,“芫娘忘了我通药理,非我愿意,这药入不得我口。”
沈芫只好道,“不会伤你身,我发誓。”
“我相信你。”他道,“芫娘,楚鉴宫中一无所出,你可知是什么原因?”
这话题有些突兀,沈芫道,“不应该呀。”
楚鉴与阴淑华成婚后很快就有了身孕,并且在东宫中,不时有妃嫔有孕,直到阴淑华落胎,楚鉴的内院才渐渐少子。
登基后,宫中也不时有孕,只是多遇意外小产。
如今没有阴淑华,这楚鉴的后院直接就没孩子了?
沈玄尘观察她的神色,判断这应该是一件反常之事,与沈芫的过去的认知违背。
难道是吕知锦?可她看起来一副在后位上躺平了的样子。
“后宫无子,太后难道不管管吗?”
“天家之事,非我等能窥探的。”沈玄尘正义凛然道。
是谁早将手伸进皇宫,让楚邝留下遗诏?
沈芫无语。
沈玄尘没忘记之前的话题,又问道,“芫娘,你想离开我吗?”
沈芫回抱住他的腰身,“不想,不想,好了吧。”
“不能这么敷衍。”
沈芫无奈,“我只想在我夫君身边,哪都不去。”
沈玄尘面色稍霁,拍拍她的后脑,“芫娘,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余人我都不在意,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沈玄尘也会有如此偏执的一面?
沈芫有些稀奇,“哥哥从何学来的?”
求是书房内,有些隐秘的小匣子,里面有本《烈女怕缠郎》,里面写着,要时时与心爱的女子待在一起,不要轻易让她离开。
日久生情,她能看到你的好。
若放她离开,就什么可能也没有了,沦为悲惨配角。
沈玄尘深以为然。
不过他才不会自揭其短,只是道,“相爱之人都要相守,这不对吗?”
前提是要相爱啊,这谁能说得准?
沈芫耐心哄道,“对对对,你说得对。”
可这场争吵还是引起了沈玄尘的警觉,国公府护卫增加不少,沈芫出门时身后的尾巴也多了不少。
一问沈玄尘,他解释道,“京中现今局势混乱,这是为了保护你。”
探得消息,衡王也蠢蠢欲动,宫中已经清理好几拨人了。
若是衡王反了,建国又大举反攻,内忧外患,恐成大楚危局。
楚鉴也在极力避免此事,几次刺杀连消息都瞒得严严实实,衡王生辰还送去大礼,连太后今年都很少出面,恐让人想到往事。
但南方的军事调动仍是有的,万事都要防一手。
还在入夏后,离城捷报频传,失地已收复有三,打回边城指日可待,而到六月,早稻已熟,收割的第一批米送入宫中。
国公府也分到十石,沈芫当日就蒸熟分食,“希望大楚再无饥民。”
等到夏末,边境收复,还往建国推进百里,楚鉴大悦,大肆封赏,竟还有一份赏赐往萧家去了。
沈芫收到消息,问沈玄尘,“听说北境有个蒙面将军,骁勇善战,屡破建军,他是不是萧钲?”
沈玄尘颔首,“是他。”
沈芫叹口气,“萧家的宗子已死,面具之下的脸终是不能见天日。”
沈玄尘将视线从公文中移走,望着对面的的沈芫,“你在心疼他?”
这又要吃醋的节奏,沈芫连忙否认,“没有,这是他选的路,头破血流也要走下去。”
沈玄尘“哦”了一声,又道,“如今建国大败,陛下会犒赏北军,这个蒙面将军定是要回京接受封赏的。”
“卸磨杀驴?”沈芫难以置信道,“楚鉴他到底想干什么?”
“衡王在南边并不安分,楚鉴想派我平反,那萧钲就不能在边城领军,不然我们联手,他这皇位还坐的安稳嘛?”
可前世,楚鉴为何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