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三人在商场里逛了逛,买了点小玩意,就各自搭地铁回家。
季西宁回到家里,看到家政阿姨刚好从厨房里端水果出来。
“季小姐,你回来啦。”
“叫我西宁就好了。”她笑了笑,脱了鞋子倒在沙发上。
“我见你最近有些咳嗽,就买了杨桃。”阿姨把切好的杨桃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你的感冒好点了吗?”
季西宁摇摇头,拿纸巾擦了擦鼻子,说:“感觉又严重了,不知道是不是这药对我没效。”
阿姨摸了摸季西宁的额头,“幸好没发烧。你啊,就是太劳累了,休息不够导致免疫力下降。你得多休息,这样才能好起来。”
季西宁抱着枕头,懒洋洋地应道:“嗯,我知道啦。”
阿姨:“杨桃在这,你吃完再去洗澡,今晚早点睡觉。”
“好。”
阿姨走后,季西宁窝在沙发里,打算躺一躺再起来吃杨桃,躺着躺着就渐渐进入梦乡。
朦胧中,她感觉有人在拍她,那人喊着:“西宁,醒醒,醒醒。”
她觉得眼皮很重,不想睁开眼睛,含糊不清地问:“你是谁啊?”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那人似乎轻笑一声,“我买的沙发是不是很舒服?”
林霁!
季西宁猛然睁开眼,却被突然闯入的灯光晃了眼。
原来是在做梦啊。
虽然林霁只跟她一起生活了六天,但就在这短短的六天里,她久违地感受到了“家”,开始觉得这世间有一盏灯为她亮着的感觉真好。但此刻她孤零零地在沙发上醒来,梦境与现实让她心里产生了落差。
她摇了摇头,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去浴室。简单洗漱一番后,她吃了一颗感冒药,上床睡觉。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跟麦俊东跑了两场采访,其余时间在办公室里赶稿子。下班后和休息日,她要么去琴行上课,要么去医院探望奶奶,没有把久久未痊愈的感冒放在心上。
这天,她从工位上站起来想去茶水间接水喝,突然头一晕腿一软,“咚”一声摔在地上。接着,“嘭”一声响,似乎是手中的玻璃杯碎了。她想爬起来,但是四肢不听使唤,使不上劲。
那就睡一下吧,她心想,最近好像是崩得有点紧了。这样想着,她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她动了下手,发觉有人正紧紧抓着自己的手。紧接着,她听到有人唤她名字:“西宁,你是醒了吗?”
这声音听起来好熟悉啊,好像那天梦里的那个人。
她嘟嘟囔囔地说:“我知道你不是林霁,你别装了。”
那人似乎笑了,语气轻快:“你睁开眼不就知道了。”
季西宁撇了撇嘴,仍旧闭着眼睛:“少骗我,他正在给妹妹们签名呢。”
眼皮被强制撑开,林霁的脸出现在面前。
“啊!”季西宁尖叫一声,用力推开面前的人。
她用力捏了一下自己,嘶,疼!难道这不是在做梦?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病房内,手上还插着针头在打点滴。
她看着面前的人,瞳孔逐渐放大,“林霁?”
林霁毫无防备下被她用力一推,后退了几步,此刻站定,见她终于认出自己了,无奈道:“这才多久没见?连老公都不认得了?”
“你怎么在这?!”季西宁惊魂未定,“你明天不是半决赛吗?”
“输了不就可以回来陪老婆了?”林霁走回床边,把病床摇起来。
今天下午是1/4决赛。季西宁一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也就是说,比赛一结束,他就坐飞机回南苑了。
见季西宁一直盯着他看,林霁解释道:“竞技体育输输赢赢很正常,何况我是输给邱闵坚,没输外战。我是比赛结束后接到章启君的电话,他说你晕倒了,所以我赶最快一班飞机回来。”
一听到“章启君”这名字,季西宁着急地抓住他的手,问:“章主任?他没跟过来吧?”
如果他跟过来,她都不敢想台里得传出怎样的谣言了。
“他来了,但不是跟着救护车来的。放心,没人知道。”
“那他人呢?”季西宁往门口望去。
“走了。”林霁双手托着她的脸,把她的头转向自己,“我听阿姨说,你感冒大半个月没好。”
季西宁嗅到被质问的味道,尴尬地把他的手掰开,试图辩解道:“我的症状不明显,而且我吃药了,就以为自己好了。”
“你以为。”林霁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让我怎么放心?”
“你放心好了,我最近是因为在竞争去奥运报道的资格,所以没休息好,以后不会了。”
“奥运?”林霁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去了,“你也要去索哈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