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让人寒心的话。王沐青心眼坏又莫名其妙,甚是让人不解。说几句气话反而将我推下水,真遭罪。
与我兄长相谈怎么不是那副恶毒的模样?真表面。”
白予汐泡在浴桶里,与自己的宫女诉怨。
清一静默片刻,然后淡淡开口:“不怪小姐你,想必是王小姐以下犯上,媚上欺下。”
“慎言,此言不合,说不得。她究竟是什么来头?”
宫女一边为主子更衣边言说:“王沐青小姐乃四品文官王大人之女,地位自是不低。性子是被家中人惯出来的,许是恃宠而骄。
可别外传,这些都是我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其余,一概不知。”
更衣毕。
清一轻揉少女的肩,道:“小姐可前去房中歇息。”
白予汐走出浴房,瞟见桌上放着碗熬好的玉米骨汤。正要端起却被一人用折扇止住,折扇敲在她的手背上,少女轻轻抬眸,露出疑惑的神情。
“?”
“瞧把你馋的。”柳慕风把热汤放到自己面前,抬起头:“第一眼见的不应是我吗?绥王在此,连个礼节都不懂了?”
白予汐叹了口气,无奈笑笑且作揖。
“殿下午安。敢问这碗骨汤是我的还是殿下你的?”
柳慕风把手里的羹匙放入碗中,语气关心:“本就是给你备好的,身子可有不适?”
“嗯……?”
少女以为是那场荒唐的缠绵之夜,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喝了暖身子的。
“习武之人,身子不虚。”
柳慕风面向窗外,手掌轻触窗棂,声音平静如水。
“还是太在意了吗?”
“小事罢了,世人皆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不想与那贵家小姐较真。”
“那是旁人所说,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莫要忍气吞声,委屈了自己并无好果吃。”
白予汐不想继续说下去,换了个话题:“过几日乃新帝登基大典,太子殿下此时有何感想?”
见眼前人望着窗外的灰喜鹊,那鹊儿飞到柳慕风的指腕处,他顺势摸了摸,轻叹息。
“就算抗拒亦无果,不愿又如何?做皇帝并非人人都想,又不是只有益处而无坏处 ,且坏处不比益处少。就好说批不尽的奏折,处理不完的大事小事;灾荒或是战乱,安抚百姓,治理贪官污吏……数不尽。倘若是连天子都处理不当的事还能有谁挺身而出?
总言之,躲不过的终究躲不过,推不掉的责任始终要扛着。”
“若顶梁柱塌了,扛不下呢?”
“会有人陪他的,而非兄长独自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