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已经顺位成九长老的顾挚道收到一封信,来自他的母亲,知道古日山发生的事情,请他回家一趟。
这信是别人给他的,他打开信,看了半天,没有从里面看出什么,木讷地收拾东西,收拾半天,只有一个小包袱。
“九长老,你要去哪?”
一位弟子看到九长老背着一个包袱问道,回答他的是一封书信,打开一看就知道原因了。
顾挚道无视所有,直奔山下,却停在了多情派不远处的地方。
李长久被坐在椅子上的燕爻远抱在怀里,手里拿着藏书阁的密书,是一本介绍人在死之前发生怪事的故事,大多都是普通人修习无情心法后,绝症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很扯!一看就是编的,把燕爻远都逗笑了,他一笑,李长久手里的书就抖了起来,也就看不清上面的字了。
李长久啧一声,瞪了一眼身后的人,让他噤声,他还想仔细看看,弄明白自己还没死的原因。
虽然故事很扯,可李长久还看到过挖仙骨的故事,要是没发生过大长老的事情,谁又会相信会是真的呢?都会觉得特别扯。
难道是我在无情殿听弟子们修习心法,沾了仙气的原因?
李长久不禁想着,燕爻远往前想亲一下李长久的脸,却被门外的人打断,
“宗主,大事不好了!宗主,大事不好了!”
李长久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又来事了,皱起眉头往外走,燕爻远无奈跟上,
“九长老他接到家书,本来要回家,却在多情派门口发了疯,闯进多情派,打伤为林夫人守墓的弟子,现在正挖坟呢!”
林钰煣死都不得安息,先后被生命中有位置的人挖了坟。
等到李长久到的时候,棺材盖已经打开了,和他当时的时候一样,先是一场风,吹走了盖在林钰煣脸上覆盖的纱巾,最后挂在树上。
李长久看着树上的纱巾,还是林钰煣说过的树,不过这纱布上面还有一个已经褪色的纱布。
接下来是一场大雨,像是某人的泪,打散了顾挚道的头发,让他变成了失魂落魄的行尸走肉,费力地爬出湿滑的墓坑,走出了小院,走出了多情派,走出了古日山。
“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看到她的尸体我会这样。”顾挚道对着自己低语,走了很久之后,仰头看着天,苦笑一下。
燕爻远看着李长久一直没有动静,以为他是因为林钰煣的事情伤心,吩咐旁边干站着的弟子赶紧让林夫人入土为安,然后放了一束花后,带着李长久离开。
自从从多情派回来,李长久就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对燕爻远的撒娇打滚是视而不见。
“大师兄,你到底怎么了嘛?”燕爻远用头砸着李长久的后背,闷声问道,
“没什么。”李长久顺势躺在燕爻远的身上,蹭着燕爻远的脖子,“我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燕爻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李长久抬头看着燕爻远的下巴问道。
“当然喜欢了,你的身体渐好,我洗刷冤屈,堂堂正正,我们都在彼此身边,不好吗?”
“你喜欢就好。”
如果你喜欢,这就是结局。
李长久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整个人都通透了起来,可燕爻远却有些愤懑,按照他对李长久的理解,他最喜欢用最直率坦荡的样子,去想着如何骗人,别人在骗人,伤人,害人的时候可能会躲避他人的目光,李长久却偏偏喜欢与其直视。
“到底怎么了?”燕爻远推着李长久,不耐烦地问道,“你快说,不然我咬死你。”
“咬死我?你敢张开嘴让我看看吗?”
燕爻远张开嘴,准备咬下去回复李长久的挑衅,却被手堵住了嘴,两根手指缠住舌头,李长久正趴在他身上得意地笑着,
“你咬吧,把我的手指和你的舌头都咬下来。”
这是属于李长久独特的调情手段,燕爻远吐出李长久的手指,提起他的胳膊,顺着白嫩手腕往下亲,结果碰到衣服亲不下去了,又着急忙慌地为师兄去衣,此时李长久还是一副临危不乱,掌控全局的样子,不主动也不拒绝,让燕爻远特别想把他拉下欲望之水中。
结束后,燕爻远紧紧贴着李长久,感受着李长久的身体和心跳,理顺他额头上的湿发,在他耳边低语道,
“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我已经脱去恶魂身体,化为魔神了。”
燕爻远想了很多种李长久的反应,没有一个是现在这样的,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好像有些不信,
“你不信?难道你没有感觉出来吗?你们御器师不是能感受恶魂的存在与否吗?”
李长久竟然睡着了!燕爻远觉得自己刚才在自言自语,自作多情,还胆战心惊地说自己成魔的事,怕李长久愤怒或者厌恶,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相信!或者不在乎。
可是,自己刚才折腾了大师兄那么久,也许人家只是累了。
大师兄明明那么累,还听了自己说话,虽然只有一句,克服自己想要睡觉的本能,那是需要很大的自制力呀!
燕爻远十分心疼,搂着李长久,眼含泪光,伴着夜色入睡。
等到燕爻远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李长久正眼巴巴地盯着他,看到他醒来,忽然笑眯眯的,特别温柔。
“阿远,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不等燕爻远想明白眼前的一切,李长久靠在了他的怀里,像是在巢穴里的幼兽,亲昵地蹭了蹭燕爻远的衣服,喃喃道,
“阿远,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