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逃出来的吗?”
一个个问题不停地出来,李长久根本没有时间回答,这时一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停下做什么?不怕坞宗主生气吗?快走。”
周酒教训完人后,来到李长久身边,如今他的身体比李长久好多了,都能扶着他了。
“宗主,”周酒话说一半,欲言又止。
“林钰煣呢?”
周酒遮遮掩掩,把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宗主夫人,林钰煣,她在哪里?”
周酒听出李长久应该知道了什么,眼神悲伤,“宗主,这个葬礼就是给……”
这回不是周酒说不下去,而是李长久只听了一半,跌跌撞撞地往后走,一个黑色的棺椁出现在眼前,坞自行身穿丧服,手搭在中间,本已经变黑的衣服,又添了几缕白发。
棺椁是按照李长久的身材制定的,对于林钰煣明显不合适,可见这场葬礼有多突然。
即使这样,李长久仍然不相信,上来就要推开棺椁,一把剑挥过来,没有一点手下留情,李长久下意识一躲,右边脸刺痛,出现了一记血痕。
抬头就看见坞自行狠厉的眼神,明晃晃地告诉李长久,敢碰就杀了他。
李长久就这样看着棺椁从眼前过去,最后消失在眼前,在倒下的前一刻,被钱姚扶住。
“宗主,请节哀。”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好好的人会突然没了?”他还是不敢相信。
“听说是因为怀孕出了问题,这谁都没有预料到,坞宗主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允许任何人见林夫人最后一面,还把人葬回了多情派,住的院子里。”
燕爻远看着自己亲自送走的人,直到马车的影子完全消失,他才回到院子里,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来到了自己所编织的梦境中,一处空旷的土地。
钱姚身体里的恶魂正躺在里面,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始终一言不发,燕爻远只觉得奇怪,他竟然能在钱姚身体里十八年,没有任何想控制钱姚的迹象。
自从知道李长久命不久矣以来,燕爻远脑子里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吞食其他恶魂,修炼成魔神,然后实现找到李长久的梦想后,泯灭。
不过这是极其危险的,他很可能被其他恶魂吞食,所以格外珍惜和李长久在一起的时光,可惜李长久却并不珍惜。
燕爻远把刀子架在恶魂脖子上,人家就抬了一下眼皮,
然后,刀就断了。
一个不行,燕爻远又拿一个,就又断一个,断了百十来个,燕爻远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心越来越烦。
恶魂看此特别满意,嘲笑道,“你可真蠢,在梦的世界,你我皆是王者,想杀我就别做梦。”
实在是第一次杀恶魂,再加上没人教,燕爻远才犯了这样的错误,想想当年大长老杀他的时候,都是先杀他的躯体,所以现在得给这个恶魂找一具身体。
恶魂看出他的为难,凑上前,眼巴巴地说道,“你知道千百年来有一个魔咒吗?”
“什么魔咒?”燕爻远不耐烦地问道,他可没有时间打哑谜。
“传说,每一个魔神为了实现愿望而分裂出来的恶魂,一旦被人融化,那个人就会闭上一位御器师,也就是天生克他的存在。”恶魂的话说一半,刻意吊着燕爻远。
“然后呢?”
“然后就会死在那个御器师的手里。”
燕爻远扫了恶魂两眼,“我看你活得挺好的。”
恶魂嘿嘿笑了两声,“我差点死在那具身体里,不过杀了这具身体的人救了我,还把我错认,但是没过几天就死了。”
说着,恶魂的脸黑了下来,自顾自地说道,“该死的,死了都不放过我,这具身体把那个女人的模样印在了我的脑袋里,我逃到任何人的身体里都忘不掉。”
“忘不掉就忘不掉,见过的面孔都有可能一直记得。”
“闭嘴!这不一样,我好像生病了,很疼。”
因为记得一个人的样子而痛,原因绝对不像这个恶魂说的这么简单。
“那你想忘记吗?”燕爻远眼睛一转,问道,
“你有办法吗?”
燕爻远点点头,“我把你吞食了,你没意识不就忘记了吗?”
燕爻远每说一个字都盯着恶魂,生怕他发怒,结果恶魂像是脑子转不过来,呆呆地看着燕爻远,
“这样的话,那个女人的脸会出现在你的脑海里,你会像我一样生不如死,你不怕吗?”
燕爻远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