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发,怎么白了那么多?”
燕爻远有一种感觉,这头发就像是李长久的生命一样,现在枯萎了一半,李长久听后手挑起几缕,仔细看了看,心里不住地想着,“这人竟然先问头发,难道嫌弃我老了?”
明明生气却还是要说气话,“人老了,头发自然就白了。”
“你没老,头发也白了。”燕爻远在陈述一个事实。
被蹂躏已久的头发被放下,“那就是愁的。”
“愁什么?”燕爻远继续追问,李长久又躺回床上,“愁生愁死,愁吃愁喝呗!”
半天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李长久起身一看,人已经走了,不过他刚才站的地方却变得与众不同,李长久止不住盯着看。
燕爻远赶紧回去听周酒的安排,他已经说到一半了,也不知道是聪明是傻,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开口就把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我感觉这梦魔应该是受人指使而来,上山之前,我不过是一个处处不方便的拖累,所以只能是少宗主的身份引起了幕后黑手的不满或者是仇恨。”
“这怎么可能?少宗主之位是固定的,就算是你死了,其他人也当不上。”
“那就是不想要少宗主之位,而是痛恨少宗主之位,又或者说是宗主之位。”
众人一听,默不作声,偷偷瞟了一眼大长老,大长老开口道,“怎么会有人敢恨宗主呢?”
周酒轻勾笑容,“当然不是大长老了,应该是觉得我不配做少宗主,心中另有它选的人,。”
大长老像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心虚,眉头紧皱,“你是御器师,谁能觉得你不配呢?”
周酒像是泄了气一样,好半天才开口道,“大长老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应给从何处开始调查呢?”
大长老看着轮椅上的人,本以为是败下镇,确实一趟怂,一时间竟有些语塞,开口道,“那当然是从刺杀你的梦魔开始,一切都源头就是他。”
那梦魔不是没有审问过,但嘴巴严得很,这才送到无情派找说法,现在又要去审问,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不过周酒还是附和答应下来,就在众人觉得与自己没什么关系,想要离开的时候,周酒话锋一转,
“那等到梦魔醒来,众人一起去审问,我记得在梦中,那个梦魔想要杀我的时候,提了几个人的名字,我醒来后有些记不清了,若是那几个人是古日山的弟子,怕是后患无穷,得赶紧查出来。”
燕爻远站在门口听着他的话,观察到人群里有几个人十分慌张,仔细一看,手里的剑被握得紧紧的,那几个人竟然就是半年前被挖去仙骨,在牢狱中折磨他的那些人,他们现在紧张得恨不得马上飞到大长老身边。
如今看来,在牢狱中的事情也和大长老有关系,那个时候李长久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他一面,自己还蠢到送死,为他开脱,燕爻远看见他们就想起自己死前的事情,恨自己竟然又要找为他借口。
周酒说完又变成一副病殃殃扛不住的样子,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让钱姚带他离开了。
刚回到多情派,就看见宗主夫人躺在小亭子上看书,坞宗主坐在一旁,手拿着书看夫人,不过没给两人什么好脸色。
“你们回来了?”林钰煣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坞宗主皱着眉头不悦地抱怨,
“还有两三个月就生了,还当没事人一样,不知道小心一点。”
林钰煣没理他,继续说道,“我这里刚找到一本剑谱,特此好,钱姚你拿回去看看,等有空了我就教你,还有从山下请来的名医三天后就到,你准备出一间客房,还有……”
林钰煣想到了什么,怼了一下身后人的胳膊,转身小声说道,“让你给周酒挑的书呢?”
坞自行不管不顾,大声说道,“他一个瞎子看什么书?真能折腾人!”
“我折腾人?这也算是你的关门弟子,能不能上点心!”
坞自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笑了起来,轻轻地捏了捏林钰煣的肩膀,“我不是一个好师父,不过你看起来确实尽心尽力。”
“那当然!”
“那你也一定是一个好徒弟了?”
林钰煣觉得他话里有话,不确定地说道,“我师父教的东西我都牢记于心,从没敢忘记过。”
坞自行嘿嘿笑了两声,“那师父我晚上有东西要教你,你可得好好学,累也要学,哭着也要学。”
可能是活得久了,坞自行没有什么羞耻心,不过林钰煣的耳朵和脸红了一片,周酒和钱姚进退两难,不过好在坞自行下了逐客令,让他们解脱,
“我不是说过了吗?事情没有查清楚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碍眼!”
大长老和李长久都没有猜出坞自行为什么要让能力弱的周酒调查,其实就是嫌弃他们两个总是找林钰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