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燕爻远几乎是立马答应了下来,随后发觉不对劲,一个为了宗主之位不择手段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别有用心,
“不过我凭什么身份留在这里?你的弟子,仆人,还是共度余生的人?莫不是宗主当得烦了,想找找新鲜感?”
燕爻远挑起李长久的下巴,本来是说一些为难他的话,却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紧盯着李长久的双眼,想从里面先看到答案,可李长久眼睛却能像是蒙起一层灰,抬眸看着燕爻远,没有一丝躲闪动摇,
李长久恢复了理智,刚才的说的纯属是胡话。
“你说得对,确实是一时兴起,至于你,则是做着仆人事情的弟子,共度余生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实在是不合适。”
李长久掰开按在下巴上的手,甩在一旁,一副居高临下的宗主模样,“以下犯上,真是胆大包天!”
燕爻远看着李长久厌恶的样子,哼笑一声,压在李长久身上,两人靠得特别近,危险又暧昧,“从我嘴里说出不合适?那宗主觉得从谁嘴里说出来合适?宗主的道侣?还是情人?”
李长久挣扎两下未果,自己却累得喘个不停,甜腻的声音让燕爻远不禁吞咽了口水,放在李长久身上的手握得更紧了,
“我从来没有过道侣!也没有过喜欢的情人!”
没有过道侣!没有过喜欢的情人!梦里的三十三年人家就只当成一场梦!燕爻远坐在李长久身上,一只手掐着李长久的脖子,俯下身子,脸贴着李长久的脸,冷声挖苦道,
“宗主,你真是太弱了,离开了古日山的庇护犹如案板上的鱼任我宰割,如今我就算是杀了你都轻而易举,所以我是仆人,弟子,道侣,还是情人都是由我说得算。”
说完冷着脸,手指在李长久的衣领处画圈圈,似乎有把领口拉开的趋势,李长久先是羞愤,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放下推着燕爻远的手,盈盈一笑,眯起眼睛问道,
“那你想当什么呀?我都随便。”
说着还仰起头,露出白净的脖颈,一副轻浮任人采摘的样子,这一举动让燕爻远气不打一出来,拖着李长久的肩膀把他从小床上捞起来,整个人塞到角落里,恶狠狠地盯着他,
“宗主还真是随便,可惜我不随便!”
“那就滚出去!”听到燕爻远的话,李长久手指着门,他一向知道怎么惹怒他,“滚出去好好赶你的路。”
“我滚出去?!”燕爻远咬着牙,“你别想着命令我,我想出去就出去,想怎样就怎样!你现在在我手里,要是敢惹我不高兴,我就打你。”
“你敢!你个大逆不道的逆徒。”
“你看我敢不敢!”
气氛到了这个,燕爻远抬起手,李长久一脸不服地把脸凑上去。
……
啪的一声,一个木箱子被扔了出去,接下来就是下一个木箱,李长久有些懵,让你打人,你扔东西干嘛,而燕爻远用实力证明了自己——敢!
李长久没挨打,嘴上还不饶人,一副要和他吵到底的架势,“你凭什么扔我东西?!”
“你这些破东西扔了就扔了,给我让地,我也要躺在马车里。”
“你躺马车里谁赶路?”
刚才的针锋相对好像已经过去了,十分默契自然。
“你又不告诉我去哪里?我再赶路也到不了你想去的地方,不如让马儿想到哪里到哪里。”
天下之大,李长久也不知道御器师会在哪里,而作为最后一个已知的御器师,只有他才能感应到另一个御器师的存在,此次出来已经做好了花半年的准备。
思索之间,车里的东西已经被扔了一大半了,看着燕爻远手里的精致一个小木盒子,连忙制止道,
“住手!那里面是钱!”
燕爻远愣了一下,随后把小木盒塞到怀里,这东西就应该待在他怀里,看着马车里的东西扔了一大半,另一侧的小床露出来,便把剩下的东西堆到中间,自己躺了上去,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然后就没有声音了,转过身,那人闭着眼睛睡觉。
又睡!不知道哪里那么多觉?
不知过了多久,响起一阵拖拽声,拔剑起身,马车的门帘下伸出好几只小手,胡乱地抓着马车里的东西,应该是偷东西的,李长久右脚的鞋子已经不知所踪,一只大人的手还在摸索着另一只鞋子。
燕爻远用剑挑开帘子,偷东西的小孩吓得四散而逃,而那个偷鞋子的小偷也惊了一下,是个半大的小子,然而却没有立马逃走,趁机拿走了另一只鞋,燕爻远手里的剑立马划了过去,划伤了少年的手,两人对视,随后都愣住,都从对方黝黑的眼神中看到了熟悉又诱人的感觉。
那个少年不是小偷,体内有恶魂,让燕爻远想把人撕碎,把恶魂拽出来一口一口吃了,一定特别补。
少年感觉自己压制不过燕爻远,被抓到后危在旦夕,提着鞋子就要逃跑,燕爻远一副蓄势待发,势在必得的样子。
李长久睁眼就看见燕爻远像狗一样蹲守在门口,面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不过他一眼就看出端倪,冷声道,
“燕爻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