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美好的一天,多情派的公仆一夜未眠,早早起床,接受董兰的语言暴击后,心灰意冷的他准备去做饭,这时陆掌门拦住了他,说道,
“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昨天有个人说要来这里帮忙,抵无情派的学费,你以后就不用这么累了。“
李长久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苍天有眼,神仙显灵,派救星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他就在门口,你去见一见吧。”
李长久来到门口,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燕爻远穿无情派的衣服,不知怎么,觉得顺眼许多,甚至有些帅气。
一阵大风吹起,好像要把人吹到李长久面前,那人头发随风凌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下欣喜的笑容。
他们都有一种感觉,好像好久没见了。
“所以,你们谁去做梦。”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想起,董兰肚子饿得咕咕叫,自然看不得两人的神情对视。
“那你来?”李长久率先开口道,燕爻远摇摇头。
“我来的话,你就得负责洗碗打扫。”
燕爻远又摇摇头,
“那你来干嘛?”李长久一字一句地问道,他忽然觉得燕爻远没那么帅了,乱糟糟一团。
“我作为仆人当然是伺候你了。”
“伺候我?”李长久不理解这种说法,
“对,让你能更好的干活。”
“不帮我干活,帮我能更好的干活?”李长久觉得他和燕爻远之间,一定有一个人有大病。
陆掌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拍了拍李长久的肩膀,感叹道,“你呀,还是觉悟太低了。”
这就是在替燕爻远说话了。
李长久望着陆掌门离去的背影,小声偷骂了一句,“你踏马的。”
李长久来到厨房做饭,更气了!燕爻远就在后面跟着,左看看右看看,当着所有人的面感叹道,
“好破呀,像是乞丐住的地方。”
陆掌门,“……”
董兰点点头。
陆河依旧面无表情。
“你不是帮我更好的干活吗?来让我看看你怎么帮我?”李长久正蹲在地上烧火,一边抬起胳膊擦汗一边咬着牙,对着站在一旁挡路的人说道,
只见燕爻远蹲在李长久面前,深情地盯着李长久,伸出手时还吓了一跳,以为他是要打人,然后李长久就看着燕爻远抬起他的胳膊给他擦汗,擦得十分投入认真,从额头到脸到脖子,擦完后,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
我自己不会抬胳膊吗?
李长久没有说话,但他觉得自己的脸色表达得更清楚,结果燕爻远像是十分没有意识到,在他要抬胳膊时,抓着他的胳膊往头发抹,忙的不得了,
李长久盯着土灶里的熊熊烈火,露出阴险的神情。
毁灭吧!都给我毁灭吧!
“看什么呢?”燕爻远十分好奇,推开李长久的头,往土灶里看。
只需一脚,李长久知道,自己只需要给他一脚。
忽然间,土灶冲着燕爻远吐了一大口黑烟,给李长久出了一口恶气,燕爻远转头看向李长久,整张脸都是黑的。
李长久发出魔鬼的“嘿嘿”笑声,看着燕爻远由不知所措到无语,哪怕擦了脸上的灰,燕爻远也在黑着脸。
终于吃上饭了,燕爻远却不知去哪里了,李长久以为他在无情派吃过了,或者去无情派吃饭去了,就没再管他。
过了一小会儿,燕爻远从外面回来,手里端着和桌子上一模一样的饭菜,放到李长久面前后,在一堆破椅子中拿了一把能坐的,来到李长久旁边,众人对他的举动都十分不解,
“你这是何意?”大长老开口问道,
燕爻远没回答,把李长久手里的碗筷放到一边,换上自己带来的,添上自己带来的饭菜后,双手拄着下巴,歪着头,装作天真地开口道,
“大师兄,别吃那些菜了,一看就很难吃,快尝尝我的手艺。”
这一句话李长久思考了很久,前半句是在损自己做的菜难吃,后半句又献上殷勤,他还真是头一次见识到什么叫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
桌子上的其他三人倒是不纠结,筷子伸向“一看就不难吃”的饭菜,刚要夹上,就被燕爻远用筷子打掉,
“这是我专门做给大师兄的。”
“……”
“你为什么刚才不帮我做菜呢?这样既可以让我吃到你的菜,又能让你轻松一点。”
“我才不要让别人吃我做的菜。”说话时,燕爻远盯着李长久,噘着嘴,似乎在不满,又在撒娇,“只给大师兄吃。”
“……”
燕爻远坚决发挥“碍事“的作用,在李长久刷完碗后,不让他甩水,拿了个手帕仔细擦拭,实在是多此一举。
李长久打扫时,他绕着走,唠叨着,
“师兄,我能帮你捏捏肩,捶捶背吗?”
李长久肩膀有点酸,点了点头,然后就被偷袭,后背莫名挨了一拳,倒在地上。
一天的折磨终于结束了,李长久送走了燕爻远,开始准备接受新一轮的精神折磨——和陆掌门学习心法,
坐在多情派大殿的地上,陆掌门在李长久面前走来走去,面上十分纠结痛苦,时不时地敲敲脑袋,想把记忆里的东西敲出来,他刚讲到开头就卡住了。
“陆掌门,要不算了吧,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也不太想学心法。”
“不行,不行,我作为师父,总得教点什么,总得教点什么。”
然后,李长久就看着陆掌门纠结,痛苦,无助,他昏昏欲睡,再醒来时面前已经没人了,陆掌门已经走了,
“走了也不叫我一声。”
李长久起身往院落处走,来到自己院子前,听到哐哐哐的砸东西声音,推开院门,他的房子竟然有了一个更结实的房门门,他从缝里看到燕爻远正在拿着锤子,半蹲着修补房门,
“你怎么在这里?”
“来帮师兄修修门,连个门栓都没有,太不安全了。”
燕爻远抬头笑着看他,满头大汗,好像真的累到了,李长久的声音不由得柔和起来,
“谢谢了,你真是我的好师弟。”
“没事。”
“好,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就先回去睡觉吧,剩下的明天再弄。”
“啊?”燕爻远地放下锤子,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又欲哭无泪。
“你又怎么了?”李长久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早晚被他折腾死。
“没事,没事。”燕爻远又摆出那副模样,摆手低头,可怜兮兮地看李长久几眼,然后往外走,
只要不问就不用管,李长久把这句话默念了三遍。
“到底怎么了?快说。”
他问了,他要死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爱多管闲事的。
“我没地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