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子衿利落地收好天元鼎后,一抬眸,却瞧见徐远舟还呆愣愣地站在那《同心诀》刚刚消逝光芒的地方,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石像。
徐远舟此时只觉脑子里好似一团乱麻,又似一片空白,什么都思考不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同心诀》所记载的修炼之法竟如此奇特,居然要求修炼者之间灵力要互通有无,神识要相互交融,甚至到了后面,竟然还提及□□相交。
越往下看去,他的脸颊便越发滚烫,心里头直觉得这哪里是什么正经的功法,简直就是一本闺房之乐的指南,这般内容,实在是……
“怎么,徐道长是觉得有辱斯文了?”伯子衿将徐远舟那纠结又窘迫的模样尽收眼底,嘴角露出一抹略带恶劣的笑意,故意调侃道,“徐道长,你可得好好想想清楚,如今这蛊毒每晚子时都会发作,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候,到底是你那套一直恪守的清规戒律重要呢,还是咱们的小命重要呐?”
徐远舟刚要开口,突然感到一股异样的热流自丹田升起。
抬头一看,细细弯弯的月牙正当空,子时已到,那同心蛊的毒性竟来得悄无声息,起初只是指尖微微发麻,继而化作千万缕细丝般的触感,顺着经脉游走全身。
“这是……”他话音戛然而止,眼前伯子衿的身影忽然蒙上一层柔光。
素来清明的思绪像被浸入温水,并在体内渐渐煮沸。最可怕的是,他竟觉得对面那人眼尾那颗小痣格外生动,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忍不住想上前舔舐。
伯子衿手中折扇"啪"地落地,向来潇洒不羁的眉宇间浮现罕见的慌乱,耳垂渐渐染上薄红。
蛊毒发作得比想象中更猛烈,徐远舟看着伯子衿的唇瓣开合,却听不清任何声音。
某种甜腻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想起幼时偷尝的桂花蜜——明知不该,却忍不住想再靠近些。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抬起,在即将触到对方衣襟时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远舟,你的《清心经》呢?”伯子衿摇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可当他稍微回过神,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手正抚上徐远舟的胸膛,隔着单薄衣衫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
破道观内的空气变得粘稠,徐远舟素来整齐的衣领散开一线,露出泛红的锁骨。
伯子衿的指尖悬在那里颤抖,理智与蛊毒撕扯出满额细汗……
两道急促的喘息在黑暗中交织,谁都不敢再看向对方。
徐远舟的指甲已经掐进掌心,疼痛让他获得短暂的清醒,他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子衿,快!同心诀!”
“鸿蒙初辟掌中纹,一点灵犀透玉京。”
伯子衿听闻,微微一怔,旋即稳了稳心神,与徐远舟相对而坐,中间相隔三尺距离,而后缓缓伸出双手,掌心相对。
二人默默念起经咒,开始引导体内那原本躁动不安的灵力,使其沿着周天缓缓运转,同时全神贯注地观想起来。
只见二人身上的金纹乍亮,指尖渐渐生出光芒,宛如点点流萤汇聚成金线,自掌纹之中蜿蜒滋生而出,仿佛有着灵识一般,一圈又一圈地将二人缠绕在一块儿。
随着阴阳灵力在丹田处渐渐汇聚,形成了一个缓缓旋转的漩涡,躁动的金蚕突然安静了下来,它们开始首尾相衔,慢悠悠地游动着,竟渐渐构成了一个太极图案。
二人的神识也随之变得清明起来,只是此刻,他们体内莫名涌起一股愉悦之感,那感觉丝丝缕缕,不断升腾。
“徐道长,你心跳好快。”伯子衿眨着眼睛说道,说着还调皮地用手指轻轻挠动徐远舟的掌心。
可就这一瞬的分心,使得体内的金蚕又开始躁动起来,二人顿时难受地皱起了眉头。
感受到主人情绪的变化,寒礼剑瞬间“锵”的一声出鞘,那锋利的剑尖径直抵住了伯子衿的后颈。
“伯公子,我的剑有灵性,你若是再这般故意捣乱,万一寒礼剑伤了你,那可怪不得我了。”